第三十四章长大
时如斯,物是人非,又是一个八年。这八年里,梁柏武的时候过的波澜不惊,但却也精彩无限。方士有传授于他的流星盾法早已掌握的炉火纯青。而铸铁术也几乎了然于胸,除了那让他郁闷的“落锤力度”。这打铁有四个难点,就是方士有当年所说的落锤力度、速度、精确度和火候的掌握。其中属火候最为难学,精确度次之,最容易的属落锤力度。当年方士有跟着师父学习这门手艺时,掌握火候用时八年,落锤力度只用了一年。梁柏武在四年内便掌握了速度、精确度、火候这三样最为难学的技艺。然而奇怪的是,最为简单的落锤力度他至今已未能得其要领。但他一点也不急,似乎很满足于现状。
这些年里,梁柏武虽是在修习祖上传下的两门技艺。可多数时间却不是用在这上面。而是放在了书籍上。不但如此,且爱好广泛。什么天文地理、社会人文无所不及。可他看就看吧,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充分发挥了他那惊人的动手能力,看了化学就做实验,学了物理就拉电线。他完全是那种给三分颜色就恨不得我开染坊的主(比喻不当)。方家几乎所有电器都被他动过,不过包拆不包装。自然,他的所作所为是完全瞒着方士有的,因为这违反了梁家的三不准。
榕树,繁花,芳草。阳光交映成斑,飞鸟寻觅枝头,又是一个明媚生机的清晨。
一位青年男子倚树而坐,手中拿着一本书,神情专志地看着。树梢的鸟儿欢快嬉戏,一只麻雀似玩的忘形,不经意间落在他的肩上。他侧头看去,麻雀慌乱飞走,留下一张散发着无限青春的面庞,但见他肤如古铜(长期打铁火烤所致)、但色泽光鲜。一双眸子灵气四溢。他笑了笑,带着三分的书卷气息。然后继续盯着书本。
突然,另一青年从榕树后跳出,吓的他赶紧把书往怀里揣。
“柏武哥,咋这么惊慌失措啊,嘻嘻。”那青年一脸狡黠的笑。
梁柏武这才气定神闲地拿出书来,故作愤然道,“臭小子,吓我一跳,还以为是师父呢。”
那青年道,“你见过老头这般蹦蹦跳跳的时候吗,也不动动脑子。”原来是方志,见谅,这男大也十八变,何况已是二十有余,长的连我都不认识了:宇眉星目,腰纤身阔。如果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和那永远闪着狡黠气息的眼神,也算得是个人样儿。
梁柏武道,“师父要是会像你这般蹦跶,你不疯我都疯。”
方志走上前翻了翻书的封面,上面几个大字《天体运行论》格外明朗。方志摇了摇头,叹声说道,“你说你以后就一个铁匠看这些莫名其妙的书干嘛?”
“管的着吗你,我喜欢。”梁柏武简介的回答。
“不对呀?我好像没这本书吧?”方志再看了看书面疑惑地道。
“谁说这是你的课本啊,这是我昨天跑遍了整个B市的书店才买到的。”
方志嬉笑地道,“看书你就犯了大忌,还公然买书,你信不信我告诉老头去?”
梁柏武不以为意,哼哼笑道,“你小子敢,要知道你的把柄也不少在我手上!”
“嘿嘿,我当然不敢。”方志讨好地道,“柏武哥,我在图书馆里找到了一本《时空射线》,你看怎样?”他将书晃了晃。
梁柏武接过书随手一翻又合上,这是一本他最近感兴趣的关于宇宙射线的书籍,方志这般投其所好,自然是有求于他了。
梁柏武看了看他道,“说吧,又要我做什么?”
方志讪讪地笑着,“这件事呢?对你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对我来说却难入登天。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对我来说却是海底捞针,对你来说…”
“得了,你倒是快说啊,作业还是实验?”
方志沉声地挤出几个字,“都不是,我想你帮我考试…”
梁柏武连书代人地跳了起来,“什么?又帮你考试?”
“柏武哥你别激动,你先听我说,我这大学不是要毕业了吗,可有一门学科我是怎么也考不过,是一门背诵类科目。你也知道,我这脑子除了记女孩的三围还管用外,其它的就不行了。你不是有过目成诵的本领么,就给我借借。”
“不借。上次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要我帮你考历史,你说那监考老师不会查证,可我一到考场,那老师就叫我掏证件……”
方志信誓旦旦地说,“这次一定不会查,我向你最深爱的爱因斯坦保证。”
“不行,你向巴基斯坦保证也没用。”
方志见软的不行,于是威胁道,“我告诉爸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违反祖上的遗训可是很很严重的。”
“那我就把你那些破事说出来。”
“谁怕谁,大不了鱼死网破。”方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梁柏武也横了横心,“谁怕谁,我这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大不了被师父训一顿。”
方志见这威胁不起作用,于是使出了杀手锏,“那我告诉瑶瑶你趁她睡着偷偷亲了她。”
“柏武哥,你们在聊什么啊?”远处传来一声悠扬恬美之音。回头望去,一个年越十七八的女子向这边走来。但见她她面若白雪,肤如奶油,双目灵动,眉目如画。成熟中却还带着三分孩子气。
方志不紧不慢地,盯着梁柏武道,“瑶瑶,我们再聊关于偷亲…”
梁柏武赶紧打断抢道,“我们在聊…”一时却想不到如何接洽后面‘偷亲’二字。突看到榕树上几只戏耍的麻雀,又说道,“我们在聊树上的麻雀刚才偷情。”
方志接道,“是啊!刚才一只公麻雀趁着一只母麻雀睡着了就偷偷地亲了它,恰好被觅食回来的麻雀丈夫看到了,于是两只公麻雀就开始打架,打的满地都是羽毛。”
方瑶向树上望去,愤愤道,“你们就逗我吧,哪有这样的事啊。”
方志转头问梁柏武,“柏武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梁柏武窘然地道,“是啊,刚才是有两只麻雀打架。”
“那羽毛呢?”方瑶问。
“羽毛…羽毛被风吹走了。”
这时方志低声道,“你倒是答不答应,要不然我可说了。”
梁柏武捏了捏拳,似如方志被握在手一般咯咯地响,“算你狠,成交。”
方瑶见他们窃窃私语,狐疑地问,“你们又在说什么?”
梁柏武答道,“没什么,对了瑶瑶,你找我们干什么啊?”
方瑶恍然道,“哎呀,光顾作和你们说话了。柏武哥,爸找你呢。”
“师父找我?有事吗?”
“走吧,去了就知道了。”方瑶拉过梁柏武一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