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心下大惊,面如死灰,她在江王府多年,自然知道王爷要做什么,心知此时难逃一劫,当即与江心月抱在一起哭道:“郡主别为老奴伤心,老奴先走一步了,郡主要好好保重!”
江心月蓦然抓住江王爷的衣襟,“父王,父王,女儿远嫁江南,身边就这样这么一个亲人了,求父王开恩…”
这般悲切的哭声终于打动了江王爷,眸光清冷地看着李嬷嬷如死灰的脸,半晌才道:“本王看在郡主的面子上,饶过你这一回,若是本王再发现你在府中继续兴风作浪,那个时候,任是谁来求情,本王都不会放过饶过你!”
李嬷嬷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软下来,提不起半分力气,喃喃道:“老奴谢王爷不杀之恩!”
江王妃一使眼色,让那两个嬷嬷把李嬷嬷带了出去,给王爷沏了一杯茶,恭敬道:“王爷切勿生气,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下人,王爷千万因她们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江王爷平日从不关心王府内院之事,不是盛怒之下,他不会去处置一个下人,过了好一会,终于平静下来,江王妃审时度势,看着王爷不再那么冷硬的脸,小心翼翼道:“王爷,雁儿那边能不能想想办法?皇上虽然亲自过问此案,可毕竟不能事事亲力亲为!”
江王妃到底是当了多年的当家主母,又见识过京城无数事情,心下明白,督办查案的细节皇上不可能那么清楚。
只要雁儿能睁只眼闭只眼,把一万两白银报成五千两,把一万亩良田报成三千亩良田,皇上不可能去彻查,这样一来,不是大大减轻了云氏的罪责?大不了被皇上罚一年俸禄,闭门思过几个月,只要过了这个坎,以江王府的权势,姻亲云氏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江王爷看着王妃期待的眼神,叹息一声,“真是妇人之见,你这样会彻底害了雁儿!”在朝堂上混的人,最不能失去的就是皇上的信任。
皇上把这件事交给雁儿,可见对雁儿的器重,若是雁儿阳奉阴违,高抬贵手,被皇上发现,那以后雁儿可就彻底毁了,轻则削官贬职,重则发配边疆,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那个时候静琬也绝对不会为如此糊涂的哥哥求情!
江王妃虽心知不妥,可如今既然静琬指望不上,也只能指望督办此案的雁儿想想办法了,到底是一家人,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一儿一女,哪个她都不愿意舍弃!
江心月见状哭道:“娘,那女儿夫家,还有昊儿怎么办啊?”
江王爷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心月,说不心疼是假的,可是又能怎么办?
时至今日,他也不想再瞒着母女二人了,声音沉重,“你们听着,皇上自登基以来,彻查官员贪弊之事,决心之大,是前所未有的,为父听到风声,这次江南云氏查出来的贪弊数目之大,不是你们可以想象出来的!”
江王妃和江心月脸色煞白,尤其是江王妃,后悔不已,当初怎么就想到把心月嫁去江南呢?要是嫁在京城,门庭比江王府稍稍逊色一些的名门公子,也不会有今日之祸啊!
江王爷叹息一声,继续道:“云氏如今是皇亲国戚没错,可皇上若是此次放过了云氏,所有人都会知道,所谓的彻查官员贪弊,以正官风之事是雷声大,雨点小,只会动一些小鱼小虾,皇亲国戚会平安无事,你们以为皇上会看不到这件事能产生的深远影响?”
“以后皇亲国戚必定更加变本加厉,有恃无恐,而小官小吏则会想尽各种办法寻找皇亲国戚作为靠山,贪弊之风更盛,你们说皇上这次会放过云氏吗?若是雁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以为能瞒得过皇上吗?皇上不追究雁儿过去不辞而别之罪,无非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若是人不自知,阳奉阴违,到时候又怪得了谁?”
江王妃和江心月都怔怔不语,手指颤抖,虽说她们不懂朝堂之事,可是王爷的这一番利害分析她们岂会听不明白?
江王妃不语,只剩长长抽泣,王爷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她和心月哪里知道这背后的利益牵扯?
可江王妃能做当家主母这么多年,自然也非泛泛之辈,颤声问道:“王爷,那心月不是…”当初费尽心思为心月挑选的锦绣良缘,如今只是一场空,心中又会有怎样的痛?
江王爷的声音饱含沉痛无奈,“如今所有与云氏扯上关系的人,纷纷求自保,至于心月,虽是云氏的人,可毕竟与云氏贪弊之案关系不大,本王会进宫求皇上网开一面!”
“皇上会答应吗?”江王妃看着眼神呆滞无神的女儿,心如刀绞。
江王爷轻轻颔首,“如今皇上喜得龙子龙女,龙颜大悦,对朝臣时有褒奖,为父想应该难度不大,心月这段时间就先住在王府,有什么消息为父会通知你的!”
龙子龙女?江心月心下一怔,眼神终于有些细微的波动,她明白,云氏即将成为罪臣之家,她的儿子是罪臣之子,而静琬的孩子却是龙子龙女,集万千荣耀于一身!
她竟然这样输给了静琬?忽然想起静琬失踪之后,她去找当时的景王爷之时,他俊美无铸的脸上面无表情,说出了一句将她望眼欲穿的少女芳心砸得粉碎的话:今生今世,本王唯一爱过的女人只有琬儿一人!
江心月苦笑,颓然不语,如今她的命运还需要仰仗静琬诞下龙子龙女之喜,对她而言,是怎样一种讽刺? 日子从指缝间匆匆而过,看着两个小家伙一天一天长大,宁静琬沉浸在一个初做母亲的喜悦之中,几乎忘记了外面的流年转换!
太后做了曾祖母,也常常来帝后寝宫,看两个非常可爱的小家伙,一会抱抱这个,一会抱抱那个,有了一双如此粉妆玉琢的小重孙,太后心中那抹对宁静琬的出身的隐隐芥蒂都不复存在了,她常常叹道,如今她年事已高,生活最大的乐趣便是逗逗两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小重孙了!
这日夜晚,太后又来逗弄两个小家伙,迟迟都舍不得回寝宫,要不是宁静琬坚持自己给孩子喂奶,以太后对曦儿和鸿儿的喜爱之情,恨不得要把两个孩子直接抱到太后寝宫去抚养,这样每天晚上都可以抱着两个小家伙睡觉!
宁静琬给孩子喂奶之后,就被太后派人抱走了,她躺在床上看书,等凤君寒回来!
一刻的时间过去,外面传来“参见皇上”的恭迎声,宁静琬莞尔一笑,很快颀长俊逸的明黄色身影就到了宁静琬面前,眼神邪魅,声音暧昧,“琬儿!”
宁静琬当然明白他那种眼神和声音意味着什么,俏脸一红,嗔道:“现在还不行,我的身子还需要再休养一段时间!”
“我都问过太医了,说你身体早就经恢复了,这段时间,我都快憋出内伤来了,你还舍得这样折磨为夫?”他不由分说,已经栖身上来!
宁静琬被他压在身下,神智还是清醒的,挣扎道:“不行,皇祖母还没有回寝宫,还在偏殿看曦儿和鸿儿呢!”
他唇角勾起,“皇祖母她老人家最善解人意,再说她是来看她的重孙子和重孙女的,这个时候绝不会来打扰我们的!”
他说完这句话,就封住了宁静琬的朱唇,不让她再说出任何拒绝的话语,有力的胳膊环住她的腰身,炽热如火,他忍得太久了,好不容易等到她的身体恢复,哪里还忍得住?再忍得住就是圣人了,他可不想当圣人!
他的热吻铺天盖地而来,宁静琬的脸上瞬间染上一抹潮红,眼神也不复清澈,对上他炙热眼神,美丽的唇角弯起,他的狂热,撩起她的身体久远的和他欢爱的记忆!
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栗,他坏坏一笑,将她的衣服一件件褪去,做足了准备之后,轻柔地将自己侵入她体内,融为一体!
宁静琬身子一颤,一阵阵快感伴随着抽动强烈而来,一阵阵欢愉,一阵阵眩晕,如同身处飘渺云雾之中…
一股滚烫的热流在体内乱窜,澎湃激荡,他看着身下动情眼神迷离朱唇微启的琬儿,忍不住粗喘出声,如同高贵的兽,将她箍得更紧,加速冲锋,用尽浑身气力为激情的爱意寻找一个出口…
一室旖旎,两个深爱的人此刻正水乳交融,几乎不能呼吸,都能感到彼此身心的摇曳,浅唱低吟,畅游在爱的天堂,快乐又神秘……
激情过后,宁静琬闭上眼睛,躺在他怀里,回忆着刚才的火热,他贴在她耳边,说着温柔绵绵的情话,“琬儿,我喜欢我们的呼吸融合在一起,交错和谐,谱成世上最美的乐章,此生我们相爱,永不分离…”
宁静琬看着情深如斯温柔如水的他,笑意盈盈,撅起朱唇,“你这样宠我,再这样下去,我会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她的可爱模样,凤君寒忍俊不禁,爱恋地轻吻她的朱唇,缱绻温柔,舍得不放开,声音低喃,“我就是要宠你,宠到你永远舍不得离开我!”
宁静琬看着他,唇角微勾,眸光流光溢彩,墨发狂放潇洒地披散在肩头,深邃的眼眸中盛满脉脉柔情,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模样,只有在自己面前,他所有的喜怒哀乐才会尽数呈现,时而温润如玉,时而冷峻凌厉,这个风采绝世的男子,是她相伴一生的夫君!
宁静琬心底甜蜜,嘴上却嗔道:“你以前每次要骗我钱,或者要我去做什么事,用得都是这一招,一点新花样都没有!”
他闻言轻咳两声,有些尴尬,又有些幽怨道:“现在我哪里敢啊?要是惹恼了琬儿,可是得不偿失!”
宁静琬忍俊不禁,“我明天是不是可以重出江湖了?不用再被你雪藏起来了?”
凤君寒温柔一笑,“早知道你忍不住了,不过还是要把更多的精力花在我们孩子身上,为我们培养优秀的继承人才是正道!”
宁静琬轻笑道:“你最近都不准任何人来寝宫找我,我也不知道外界到底怎么了?培养孩子也不能与世隔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