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镇,距离市区有几百公里的路程。由于离市管辖区较远,因此常受市政府的忽略,交通不发达且生活水平较落后。
这是一个古老的小镇,二十一世纪要摒弃封建落后思想并未在他们身上得以体现。
日暮西山。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匆匆忙忙的赶回家。
糟了,大娘和弟弟们一定会到家了,可她还没有把饭煮好把家里打扫一遍,回去大娘一定会打死她的。
她这样想着。捂着书包使劲力气往家里赶,终于,她在一所不算破烂的房子前停了下来,揪着衣服大口大口地喘气。门前的阿黄好以假寐微张开了一只眼瞧了眼前的人,随即又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
“臭丫头死哪去啦?这屋子还没扫饭还没做呢又跑哪里疯玩去了,哎哟天杀的不得好死哟!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兔崽子呀……”一个完全没有形象的妇人从屋子里骂骂咧咧地走出来,一手拿着洗米盆,一手拍着背哄着背后哭闹的孩子。
妇人一走出门看到门前正搀着腰不停喘气的女孩,立刻扔下洗米盆上去扯女孩的马尾辫,不顾女孩因为疼痛而在眼眶里盈着的泪水,便大声骂道:“哎哟你这个死丫头,我白养你十六年了哈!你没听到弟弟们因为饿肚子在拼命哭吗?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哟,怎么叫你干一下活你都不甘愿啊!哈?你走吧,我们家养不起你这一尊大神,赶快走!”说完妇人就使劲将女孩往外面推。
女孩一下子急了,她知道大娘一向不喜欢她,一直想找个机会赶她走,如今,这是一个绝佳的借口。
她不能走啊。思此,她连忙跪下来紧紧抱着妇人的大腿,本因疼痛在眼眶里盈着的泪水一下子全都倾倒了出来,她大声哽咽道,“大娘,我求求你别赶我走,我会乖乖听话的,我再也不敢晚回来了,我求求你了大娘,我求求你了,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女孩紧抱着妇人的大腿,随着妇人的移动双膝也跟着移动,白嫩的双膝早已被粗糙的水泥地划得血肉模糊,但女孩丝毫没有感觉,比起被抛弃的心里的煎熬,这点又算什么?
但妇人就像没看见般,发了狠似的要把女孩拖出去。
周围的邻居全都跑出来看这一场好戏,有的人想阻拦,但一想起妇人是一个怎样的人,立刻止住了想法,只好皱着眉头在心里心痛着女孩。有的也只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来看这一场家庭闹剧。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此刻淋漓尽致的体现了。
一头银色头发的中年人在不远处看见了这么一幕,神色匆忙地赶了过来,连忙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孩,痛心道:“哎哟作孽哟,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小秋呀,快起来,快起来呀!”
女孩见到男人,犹如见到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男人的手,由于用力过度没有丝毫血色的手指在颤抖着,眼神空洞,发白的嘴唇不断地重复:“爹,求你让大娘别赶我走,求求你了,爹,我一定会乖的,爹,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然后一边念着一边用力的磕头,不一会儿,额头渗出鲜红的血来。
“小秋,小秋,别磕了,爹不赶你走,真的,来,咱们到屋里去哈!”说完,作势要抱起地上的女孩。女孩挣脱了男人的手,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捡起地上的洗米盆往屋里走去。
妇人瞄了男人紧琐的眉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也背着孩子往屋子里去了。
最后只剩下男人站在原地,紧锁的眉头下眼眶红了,然后狠狠地刮了自己一巴掌,不停地自责道:“是我没用啊,是我没用啊。。”
一场家庭闹剧就这样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