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东拧着鸟笼,在诗诗款款走来之前,一个扭身,已经避开了诗诗所前进的步伐,挪闪出去,道:“我是被逼无奈,才投靠魔门,不然,你当我喜欢来这地方?”
诗诗好似丢了魂一般,失魂落魄的走向横榻,轻声道:“公子,你便如此不信任奴家么?”
面对这女人,邵东恨不得哭出来,实在是她修为太高,而且随时随地都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明知晓她大多数时候都在装,可偏偏你就无法硬气心肠来呵斥她,或者连一句重话,都不想说。
诗诗妖柔的坐在了那横榻之上,再次拿起竖琴,幽幽的道:“你要如何,方能信了奴家?”
“或许,你并不知晓,奴家与夭夭,可是情同姐妹咧!”
邵东眼皮子一沉,对于诗诗来找他的事情,他并没有机会和夭夭讨论,但是,这位诗诗这么找上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帮助自己?当真是笑话,邵东不至于这点脑筋都没有。
“其实,奴家只想帮帮你罢了,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便是夭夭,对如今的魔门,也不慎了解,你需要一个熟悉此地的人,对魔门势力了如指掌的人前来相助。”
“你放心,诗诗不会害你,如若要害你,当日便可以将你打杀,且会让你存活至今?”
这倒是不争的事实,以诗诗的修为,十个他都不够她杀的。
可是邵东怎么可能将自己是卧底的身份告诉诗诗?只是轻轻一笑,道:“正道也好,魔门也罢,与我邵东,并无多大干系,我加入魔门,便是为了保全我玄黄山。”
“至于天下苍生,便是死绝了,又与我何干?只要不波及我切身利益,无论天下是正道主宰,又或者是魔门猖獗,都无所谓!”
说话间,邵东直接走道一张粉红色的大床之前,没有丝毫迟疑的趟在了上面,诗诗嘴巴一张,一抹怒容一闪而逝,紧接着又换成了那副幽怨的神情。
“你想要在魔门之中安生立命,何苦得罪下面的那群公子哥?”
“你可知晓,他们身后,无一站着一个巨人,任何门派,都可以将你碾死!”
邵东哈哈一笑,在那张粉红的大床之上来回的滚动了一圈,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要能够见上诗诗你一面,便是得罪天下魔门,那又何方?”
诗诗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对于邵东的变化有些说不出来,邵东没变,但是却给他一种邵东变了的感觉。
虽然举止放浪形骸,甚是有些轻佻,但是却本能的避开她,这且能说没有变化?
“公子,奴家最近可是听闻,你的几个老熟人,比如玄门华千秋,神剑门的韦峻峰,蜀山的陈天一,都联名上表,说你是卧底,要求将你软禁起来,公子,你便不怕么?”
邵东看了一眼诗诗,指着自己眉心处的那点黑点,道:“在下-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投靠魔门,本就没有耍任何花招,且会怕?”
“吞天盟主必定会明察秋毫,还我清白之身!”
诗诗便幽怨的笑了笑,没有在多在这个问题之上讨论,而是道:“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在下是个大老粗,诗诗姑娘弹奏什么,我便听什么。”
很快,一曲充满着忧伤,悲愤,无奈的曲子缓缓流淌而出,而邵东也开始微微闭上双眼,好似静心聆听那忧伤的曲子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曲终罢,邵东缓慢的坐起身来,看着一脸痴呆的诗诗,并没有说话,而是脑子里面在不断的运转。
诗诗好似自身沉浸在了那忧伤的曲子之中,良久才回过神来,对着邵东凄凉一笑,道:“让公子见笑了!”
邵东摆了摆手,道:“好生凄惨忧伤的曲子,诗诗姑娘,可有何伤心之事?”
诗诗凄惨的笑了笑,道:“奴家,能有甚事?”
邵东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不知诗诗姑娘,可否帮在下一个小忙?”
“公子请讲……”
就在邵东张口的时候,外面却忽然传来了一声嘈杂的声音,伴随着蓝采和的怒骂之声,紧接着便是强烈的灵气波动产生,同时,佛光闪烁。
邵东猛然一惊,直接站了起来,外面出事了!
在邵东进入阁楼之后,仙灵公子依旧是面带微笑的坐了下来,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不满和愤怒,但是他身后的那群公子哥便开始不淡定了。
无他,如若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进去,或许还没有这么愤怒,但是偏偏是籍籍无名的七情六欲门,这让他们如何能够接受?
这不是对他们赤果果的侮辱么?
加上邵东的神态如此狂妄,且能让他们平息怒火?
加上旁边蓝采和一顿摇头摆尾,那神情有着说不出的嚣张和得意。
要知道,从来都只有他们得瑟的情况,且会容许他们在他们面前放肆?
当下便有脾气暴躁点的公子哥一拍桌子,喝道:“小子,收起你那副欠扁的嘴脸,不然,小爷我对你不客气!”
蓝采和外表看起来不过十二岁左右,一脸稚嫩,但是心眼贼多,对着那人做了副鬼脸,道:“小爷我才懒得和你一般见识。”
“有种,有种你去诗诗姑娘的闺房啊,你要真那么牛叉,你咱们不闯进去?反而是乖乖的在这里?”
蓝采和的这么一句话,硬生生抵得那几位公子哥半天没法缓过神来,一个个脸色涨红,恨不得将蓝采和给生吞活剥了。
如若不是仙灵公子依旧四平八稳的端坐在那里,代表着仙灵郡的规矩,怕是这几位公子早就开始动手了。
眼见那几个公子哥被噎住,蓝采和一边做着鬼脸,一边扭着屁股,道:“麻痹的,没有这个本事,就好生看着我老大如何表现。”
几个公子哥气的直发抖,其中一个身材匀称,长相一般,但身穿锦衣,要悬灵玉,打扮的那叫一个风流倜傥,奈何脸上青筋暴怒,也不知晓是修炼了某种邪门功法,又或者是因为刺青的缘故,看起来极其的不协调,冷哼一声,指着蓝采和嘶声喝道:“小子,有种,你一辈子不要出仙灵郡!”
在仙灵郡之内有规矩,可是出了这仙灵郡,那就没规矩了,打杀个把人,还真没有什么问题。
蓝采和一脚踩在凳子上,竖起中指,娇笑道:“娘希匹的,你小子何门何派,报上名来,看小爷我抽不死你!”
“哼哼,雾隐宗午子虚,小子,只要你出了这仙灵郡的大门,看小爷我弄不死你!”
蓝采和一阵挤眉弄眼,在他看来,惹事生非又怎么样?有老大罩着,一切都不是问题,不是么?
做小弟,就有做小弟的好处,出了摊子有老大顶着,而身为老大,就必须得为自己的小弟负责。
“记住,老子乃是七情六欲门之蓝采和,有种,你便来!”
独孤和尚和妙善小尼姑彼此对望了一眼,冷笑一声,道:“七情六欲门之独孤!”
“七情六欲门之妙善!”
“七情六欲门之妙音!”妙音这小尼姑也是一个人来疯的主,眼见师兄师姐都自报名号,她且能落后?
那午子虚不断的点头,咬牙切齿的道:“好,好,好,七情六欲门,不将你满门灭尽,我午子虚从今以后跟你信!”
类似于这等公子哥,自认为老子第一我第二,从来不会将比自己弱小的人放在眼中,稍有不从,便将其打杀,至于理由,不需要理由!
“七情六欲门?好啊,蓝采和?好啊!”忽然,从外面传来一声爆吼,却见一群身穿白衣的男男女女从外面走了进来,为首一位,不正是今日有过一面之缘的灵柩宫少主?
就见这面容俊朗的少主一合手中折扇,啪嗒一下拍在自己掌心之中,高声喝道:“好,好一个七情六欲门,有种!”
“来人啊,给我将他们给围起来!”少宫主凤清一声令下,后面一群身穿白衣的男子便闪电般的出现在蓝采和一行人的身边。
蓝采和虽然不过先天九层,可是架不住他心高气傲外加嚣张无边,唤出骨刺拧在手中,尖声叫道:“当时没有一下子将你脖子给拧下来,小爷我如今都还后悔着,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凤清?”却是那仙灵公子的声音传来。
凤清闻言,立马涎着脸,极其亲热的朝仙灵公子走去,道:“大表兄,想不到你也在这里?”
“嘿嘿,兄弟我此番前去陆地,可是弄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回头送到你府里,让你好生的品鉴一下,如何?”
仙灵公子却是摆了摆手,道:“你与那七情六欲门,有何恩怨?”
凤清冷哼连连,道:“七情六欲门的人,好生霸道,小弟我在沧月岛下船游玩之时,那小矮子无缘无故的冲过来抽了小弟我一顿,而后又将我的随从尽数打杀,如若不是灵鹫,怕是我便回不来了!”
仙灵公子脸上依旧温文尔雅,微微挥了挥手,道:“好大的胆子!”
“大表兄,这几个人,乃是从陆地之上来的。”
午子虚便在旁边接话道:“原来是那些降人,如今投靠了魔门,反倒嚣张起来了?”藐视的看了一眼蓝采和一行人,讥讽道:“就凭你们这群降人,还胆敢在仙岛之上放肆?”
蓝采和一撇嘴,道:“你连降人都还不如,我老大最起码进了诗诗姑娘的房间,而你,只能干看眼!”
午子虚脸蛋之上的青筋便开始不断的扭曲,好似想要将蓝采和给生吞活剥一般。
凤清一甩自身那帅气的长袍,一指蓝采和,高声叫道:“小子,速速将你老大叫出来,老子此番一道将你们都给收拾了!”
挥手间,那四周的灵柩宫弟子顿时拉摆开阵仗,只要凤清一声令下,便可以扑杀而来。
蓝采和那里是个怕的人?他手中还有一群鳄鱼,释放出来,便是金丹中期的高手,也得掂量三分,更何况是眼前这群修为普遍不高的公子哥?
就在他又要叫嚣的时候,独孤和尚一把摁住了他,微微一笑,道:“阿弥陀佛,施主息怒,动怒伤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