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了几句,其他人见他和霍云舟聊得这么开心,胆子也大起来,凑过来各种拉关系套近乎,最里面那名捂着脸的小偷同志,似乎也看到了一丝希望,他之前害怕霍云舟,因为不清楚身份,只以为对方来头很大,不知怎地就要弄自己,现在知道了对方原来以前是名黑道大哥,那看在同行不同业的情分上,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虽然你看着很小但辈分大,是不是可以照顾照顾小弟?不要把事情逼得那么死?
试探性地与霍云舟攀谈几句关系,称自己只是一时糊涂,就照顾一下小弟,求放过自己好不好?
霍云舟嘿嘿一笑,他跟那名小偷也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犯不着还为难对方,只不过习惯性的先调侃了一句,说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有往回收的道理啊?更主要的是,我这一身衣服,是拿你换来的,你还是安心的在里面呆个几年,出来以后老老实实做人,还不又是一条好汉?”
小偷同志才听完,哭丧着的脸刚刚要摆起,羁押室的门忽然又被打开。
这么短的时间,霍云舟以为是乐飞带了帮手过来找自己麻烦,回头一看,果然很麻烦,只见进来的不是那位小警察乐飞,而是穿着一身休闲短袖打扮的漂亮飒爽美女,陆欣陆大警官。
霍云舟面色一呆,看着陆欣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己面前,浑身上下不似有伤的模样,他很惊奇,问道:“你怎么来了?”
陆欣紧锁眉头,问道:“不是说过今天来找你吗?你难道又想推辞?”
霍云舟说道:“你不是受伤了吗?”
“我没事。”陆欣很反感满屋子的烟味,转而说道:“我在外面等你,快点出来。”说着,不容辩驳的走出了房门。
霍云舟默默地又抽了两口烟,旁边那些人好奇的问道:“云哥,刚才那位是你女朋友吗?真漂亮啊。”
霍云舟丢掉烟头踩灭,说道:“就她那么个怪里怪气的脾气,谁当她男朋友谁倒霉。不说了,我先走了。”
小偷同志还准备挽回几句,旁边鸿海帮那人,看出他想说什么,拍着他的肩膀拉住阻止道:“不就是蹲个一两年牢房吗?出来后来我们洪海帮,你这小偷小摸的能有什么出息,还是跟我们一起混吧。”
小偷同志哭丧着一张凄惨的脸,张了张嘴,想说话你倒会说,关的又不是你,而且你这大砸大抢的现在不也跟自己关在同一个牢里吗?但终究没有说出口,颓然的退回墙角唉声叹气起来。
陆欣自进这间派出所,说要找霍云舟这位所中新加入的祸害起,便引发不小低声非议,面对那些或惋惜,或遗憾,或鄙视的眼神,她都假装没有看到。在走廊上等到霍大少爷慢悠悠走出来,她才冷声道:“看来你没来多久,就已经引起不小的动静,没少下功夫啊。”
她的态度有警察固有的那种语调,不过目前的事情都在她预料之内,也没有这里的警察对霍云舟抱有那么强烈的敌意和鄙视,只是话有嘲讽,不算中听。
霍云舟笑称:“都是我应该做的。”
陆欣脸色一变,似乎想要发飙。
霍云舟却没有给她机会,贱贱地说道:“你要是又想来教育我,跟这里的人学,我这人的脾气你清楚,不怎么好的,很容易撂挑子,所以劝你最好别这样。”
陆欣忍了,没再说什么,想来他才上岗第一天,不可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问道,直接问道:“去哪儿?”
她不知道的是,霍云舟才上岗第一天,就已经做了两件出格的事。先是揣了某户居民家的房门,然后又去会见这里某黑帮高层大佬,吃吃喝喝,骂骂咧咧,忆往昔,寻旧事,好不快活。
霍云舟懒洋洋地说道:“我现在正在上班,你的意思是让我旷工吗?”
陆欣横了他一眼,皱着好看的细眉,问道:“你有一点上班的自觉吗?别啰嗦,我赶时间。”
霍云舟抬抬双手,作出无可奈何,说道:“那走吧,反正别人问我去哪儿,我就说你陆大警官怂恿我旷工的,扣我工资我可找你啊。”
陆欣理都未理,又先他一步,向派出所门外走去,霍云舟慢慢吞吞的跟着她后面,不过没有一个人问他要去干嘛,因为毫不关心,只要不是做有关损害国家利益和派出所名声的事情,他们可以做到视霍大少爷如无物,就像所里根本没他这一号人,所以霍大少爷面对那些投射过来的各种眼神,大抵猜出他们的想法,于是毫不掩饰的调侃道:“怎么,没见过帅哥美女出去约会啊?”
两个人走出门口,迎面又碰见一人,霍云舟看到后热情地打着招呼:“萧所长你回来了啊。”
萧文东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陆欣,皱眉道:“你要去干嘛?”
霍云舟呵呵一笑:“佳人有约啊,萧所长这都看不出来吗?”
陆欣懒得理会他,才想跟萧所长稍作解释,只听萧文东立刻严肃道:“上班时间,端正你的态度。”他对陆欣道:“不好意思,如有私事请下班以后再找他谈吧。”
霍云舟嘿嘿笑道:“陆警官,我们所长说我没空,不让我出去,你看我们是不是改天再约?”
陆欣并未看霍云舟,她对萧文东敬了一礼,说道:“不好意思萧所长,给您添麻烦了,我知道将整件事情突然丢到您这里,让您有些为难,但是他在这里如果有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请您一定要严肃查处,绝不姑息,我一定配合。不过我现在找他确实有些私事要谈,还请萧所长能不能宽容一下?”
“你就是陆欣?”萧文东看着她,多打量了几眼,慢慢还了一个军礼,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有什么事你们先去谈吧。你放心,我们这里绝对不会姑息养奸,只要他还在这里呆一天,我就会看着他一天。”
陆欣点头表示感谢。
霍云舟张嘴表示惊讶。
他有些无语的看着那俩家伙。他只是没有想好该怎么去教陆欣,想拖延拖延,花时间理出一点头绪来,却完全没有想到那俩家伙,居然短短的两句话,立刻就沆瀣一气,简直莫名其妙……
陆欣也保持着这些天一贯的干练作风,什么话都没说,看了霍云舟一眼,转身就走,霍云舟无奈“嘁”了一声,只得跟上。
萧所长看着两人离开,自言自语几句,摇了摇头,走入派出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