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你身子娇小,软软暖暖的,抱着睡我也很舒服。”江溯流说的极为淡定,让已经动手穿衣的谢玉手下一怔,顿时内牛满面。多可怜的孩子,身子骨不好,连身为男人最普通的福利也没法享受,抱一抱女人就满足了!
江溯流哪里想得到她满脑子诡异的想法,只是清咳了一声,门外等候多时的青霜已经推开门进了来,伺候他穿了外衣下榻,用轮椅推到里面梳洗去了。
因着今日是回门之日,春芽伺候谢玉穿了一套鹅黄暖色的裙裳,天气越发热了起来,身上所穿的衣料也是越来越轻软顺滑,摸在手里,竟然还会有冰凉凉的触感。因着衣料轻薄,外面又罩了一层看着极为精美细腻的浅黄色轻纱,多了些清新灵动之感。而她这些日子皮肤越发好了,只涂了些自制的防晒膏,看着已经十分娇美动人,亭亭而立,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顾盼神飞,又多了些狡黠可爱,十分招人喜欢。
竹园的一众人多看了几次倒也都能神色安然了,倒是两人用了早膳之后,带着随从礼物穿过平西王府的华庭游廊,引来不少下人纷纷侧目。
平素大公子低调的很,也不喜走动,他们偶尔看见,总是一身白衣,被蓝衣的随从推着,从府里匆匆而过,看着十分清冷。可今日他分明也是一身白衣,偏偏看在眼里,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那平日清冷疏淡的眉眼上有了生气,如玉的面容上时不时会流出浅淡的笑意,看着十分温暖和气,就连他身后素日面无表情的随从也似乎看着容易亲近了不少。
等众人目光再落在他身边一身鹅黄,笑意盈盈的谢玉身上,又似乎有些明白,娶了这样一个看着十分有精气神,时刻活力四射,生机勃勃的世子妃,哪里能没有变化呢?大公子也是人嘛,受到些感染再正常不过了。
谢玉走在江溯流身侧,因着天气明媚,花红柳绿,又要回那个十分有爱的土匪窝,心情十分不错。哼着小调,时不时转过头咧开嘴和江溯流笑着说上两句,正像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样,却一点不让众人觉得烦。
尤其是青亭,眼看着自家主子面目温和,不时勾唇浅笑,更是恨不得用个香案将谢玉供奉起来,早晚三柱香拜一拜。
青禾托她的福,从主子的暗卫转为贴身护卫,自然是不必说,看她哪哪都十分顺眼。
而春芽绿柳两个人眼看着自家小姐和姑爷相处如此融洽,自然也是开心的不得了,一路上笑逐颜开的跟着。
等众人出了王府上了街,酷爱八卦的京城群众更是看的瞠目结舌,原因不外乎是怎么第一次发现这平西王府的世子爷相貌如此俊美。
群众们天天打照面的四皇子忒风流了些,学士府的二公子忒文气了些,就连那爽朗挺拔的凌御医此刻似乎都忒壮实了些,就这样面容清隽,身姿稍稍清瘦一些才刚刚好,多惹姑娘们心疼啊!若是身子骨能再好些,不用身下这木轮椅,可就当真是完美了,唉!
再者,这走在世子爷身侧娇俏可爱,灵动逼人的姑娘是谁呀?别说是那个群众们天天见面,化成灰都认识的谢大小姐?你骗谁呀?谢大小姐长啥样群众们不认识啊!可为什么她偏偏就是呢?还有比这更颠覆的事情么,真是让人十分凌乱忧桑啊!
这一出被群众们猜测了无数个版本的狗血四人恋情终于尘埃落定,前所未有的统一成一个版本。谢大小姐金殿之上初见世子,惊为天人,非君不嫁,感天动地。
谢玉看见街道两旁诸人反应,自然是一阵好笑,八卦精神果然是无处不在。她勾唇看着江溯流微笑,却不料这一幕落到某些人眼里十分扎眼。
临街的酒楼里,长身玉立的苏二公子站在二楼的窗边,心情十分复杂,昨夜被那个不着调的司空远哄着去爬了人家屋顶,观摩闺房行乐。偏偏自己坐在屋顶上,就是没办法像他一样没皮没脸的扒了瓦片偷看,只能生着闷气听他在那笑得贼兮兮。
更倒霉的竟是被人家的侍卫给发现了,追着两人足足跑了好几条街,还面对面干了一架!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就这,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还应付了好大一会六公主的胡搅蛮缠。还有比这更憋屈的事情么?
他可是堂堂大学士府的二公子,天启朝历史上最年轻的刑部侍郎。冷面淡定,周正严苛才是他的格调才对,听墙角,我呸!听墙角还被发现,我再呸!听墙角被发现一大早还要陪着始作俑者来酒楼遛弯,我再呸呸呸!
他这厢看着谢玉出神,心里腹谤着无良的司空远,猛不防后者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自软榻上起身,端着一杯酒到了他旁边。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微眯着,带着三分慵懒三分邪气,他心底暗啐了一口,说出口的却是:“你醒来做什么?”
司空远眉毛一挑,看着他笑得十分风流:“有好戏看哪能少的了本皇子?不过昨夜在宜春院也着实累了些,紫黛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变着花样的折腾爷!”
“活该!”苏文生没好气的啐他一口,尚嫌不够,又白他一眼道:“龌龊!”
“别只顾着说小爷我,你这会还是自求多福的好。”司空远并不生气,十分悠哉的抿了一口酒,看着他慢悠悠说了一句,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十分欠扁。
苏文生心下疑惑,看了过去,却听到他十分好心的解释:“喏,六妹妹刚才就在对面窗户看你呢,刚刚摔了一个茶杯扭身走了。”
“你?!”苏文生面色一变,就听见他继续好心的解释着:“我不过是一大早差人带话给六妹妹,说今日谢家丫头回门,你要在这街道边看看她而已。”
他话音落地,十分无辜的耸了耸肩,直气的苏文生一脸铁青:“你,你简直唯恐天下不乱!”
苏文生此刻已经被他气的神智不清,拂袖就往门外而去,却偏生又被身后人拽紧了一只衣袖,前进不得。
“你干什么?”他扭头怒问。
“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