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来妈妈抱你去看医生。”我支撑了几次才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儿越长越大了,最近我总感觉抱起她来有些吃力。
“妈妈!”女儿停止了哭泣,趴在我怀里,低声的抽泣。
“来,我帮你。”青云满脸堆笑的站在旁边,伸出他的两只手。
“闪开!”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很冷,一如我的心,刚才是他伸出腿绊倒了我和女儿,全然不顾女儿的安危。
“我,只是想帮帮你。”我的表现让他在众人面前很尴尬,他红着脸说。
“那我替女儿谢谢你这个父亲了。”我头也没回,抱着女儿往门诊方向走了,摔给他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女儿虽然流了很多血,可是伤口并不深,医生处理了伤口以后包扎好,用给了一些消炎的药,嘱咐了几句不要感染之类的话,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青云早已不在了门外,甚至都没有过去看看女儿的伤势,也罢!终究我要学会一个坚强面对生活的。
抱着女儿上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回家,虽然家里没有了那个值得我牵挂的人,就连母亲也离我而去了,我感觉自己被人们遗弃了,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是怀里这个已经熟睡的女儿。
我家楼下依然很热闹,熙熙攘攘的人们,还在街上徘徊,三三俩俩,虽然年龄性别不同,可脸上都带着笑容,我的脸上也有笑容,不过那是苦笑,一种类似哭的笑容。
打开家门,女儿依然在熟睡,不会向往常一样,扑到妈妈的怀里,妈妈阳台的藤椅还在,只是上面堆放了一些衣物代替了妈妈瘦小的身影。
家的意义原来很简单,只是在一座房子里共同住着几个关系密切的人,幸福其实也很简单,只是希望自己爱的人都能幸福,我爱的人现在都失去了幸福,所以我也就没有什么幸福可言了。
人的一生很矛盾,说是为自己活着,可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为别人,为责任而活着,除了少年的时候是正真为自己活着以外,其余的时间都是生不由己。
不由想起一句话:“人在江湖,生不由己。”我们一出生就离不开江湖,一直到你死去了,才能真正解脱,可我现在不能死。
房间里充满着一股香气,像妈妈煮的饭菜的味道,那一刻我有些恍惚的以为,是妈妈在厨房给她宝贝的女儿和孙女在准备饭菜,我连忙把女儿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脱,径直冲进了厨房:“妈妈,妈妈是你回来吗?”
厨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飘着油烟的气息,模糊中看见一个身影正在忙碌,显然被我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呀!你们回来了呀?快去洗洗脸,饭马上就好了。”青云手里端着盛着鸡蛋的碗,站在我面前,幸福洋溢在脸上,犹如碗里即将溢出来的蛋黄。
“怎么是你?”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表情一定非常的难看,精神也像泄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跑的无影无踪了,失望,郁闷充斥了我的内心。
拖着疲惫的身体,换了鞋子,甩开了衣服,一下子瘫软在沙发里,妈妈是离开了,这次真的离开了。
衣架上那件古怪的中山装,此时却不见了踪影,消失的毫无声息,一如它来时的样子。
“我的衣服呢?我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呢?”我如电打般跳了起来,大声吼叫着厨房里的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