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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寻.

阴沉的下雨天,路上行人匆匆忙忙的奔走。

凌霄在前面大步的走着,身后跟着四个身穿青布衣的天地山庄的随从,身旁紧贴一个身穿黑布衣,中等身材,面容清秀的青年为凌霄撑着伞。此青年是凌霄曾经精心挑选的一批人之一。凌霄把这些人作为自己的手下,对他们进行各种训练。他是最让凌霄满意的,而且对凌霄忠心耿耿。因此凌霄赐名:阿忠。

凌霄带领这些人,浩浩荡荡的拜访天地城知府。

知府听说是天地山庄的人,立刻笑脸相迎,请凌霄进府。凌霄风度翩翩的坐到椅子上,“我这个人喜欢有话直说,您别见外。”说着示意随从打开箱子,露出白花花的银子,看那箱子大小能有五十两。

知府瞟着白花花的银子心里乐开了花,喊了声“上茶——”便站了起来,晃着大脑袋一脸的肥肉跟着颤了颤,他从仆人手中接过茶,亲自递到凌霄手中,满脸堆笑地说,“哪里哪里,我们都是一家人嘛,有什么事,您说。”

“你只要借我几个侍卫装装样子,让百姓以为是官府在办事就行。”凌霄喝了口茶,看知府皱着眉为难的样子,“你放心,我是为了研究医术,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您说哪去了,我怎么会怀疑您呢,您什么时候需要人,尽管吩咐。”知府立刻眉开眼笑。

知府命令在城内贴满告示:天地城百姓五日之内前来验血。每日起于辰时,止于申时。如有不从者,罚苦役;闹事者,动刑法。五日期满未接受验血者,罚金;无金者罚苦役。

凌霄在知府门口端坐着,两旁站着知府侍卫,阿忠在旁边晃来晃去的督查着正在给百姓验血的天地山庄的四个随从

申时很快就到了,忙了大半天,没有找到符合的血液。凌霄散了知府的人,带着自己的随从来到自己家开的天地饭馆吃饭。

“你发现没,最近城里‘热闹’多了!”凌霄正对面的骨瘦如柴的男子边嚼着豆儿边说,脸上挤满了褶。

“是啊,每天都有新鲜事儿。前几天听说咱城的‘富贵儿’最近迷上赌博,把家产都输光了。还有‘贫儿’不知道为何那么邪乎,以前他总赌输,昨天竟然每次都赢,只可惜乐极生悲,最后竟然笑死了!”背对凌霄的身披花色丝绸的男子幸灾乐祸的拍着手大笑,笑着笑着把头伏在桌子上,颤抖着圆圆的后背,好像笑岔气了。

“什么笑死的,是被人打死的!”中年男子捂着嘴小声说。

……

“为了钱丢了命,难道钱比命更重要吗?没了命要钱做什么?”凌霄的余光飘向传出这句话的方向,一个老头儿摇着脑袋,感叹着。

他旁边一个小男孩儿正经八百的说:“人要学会知足!该放手的时候就得放手……”

老人拍拍孩子的头,点了点头。

凌霄把头转回来,喝了口酒。

……

“听说二宝儿最近总夜不归寝,他媳妇气疯了,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把妓院给烧了。”“花衣服”大惊小怪的说。

“最近有些人是挺古怪的,看他们的目光要么凶巴巴的,要么呆呆的。”

背对着他的“花衣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像睡不醒似的。”

“对了,你听说了吗?最近我们城里好多人无缘无故就失踪了!你说他们都哪去了?难道我们城里真的闹鬼了?”瘦的跟竹竿似的那人打了个哆嗦。

“啪——”

一个清脆的声音,吸引了饭馆里所有人的目光。

一个支零破碎的盘子悲惨的趴在地上,周围散落着它的残骸,上面却驮着还在冒着热气的茄子,金黄的油汤在地上画着图。

坐在门口的一个魁梧的壮汉皱着关道眉,瞪着大眼睛,一拍桌子,“噌”的站了起来。伸出一只粗壮的胳膊,揪住从他身边路过的一个矮胖的青年,“你没长眼睛吗!老子还没到嘴的菜就被你碰翻了!”

“你的菜汤还溅到我的衣衫上了呢!”矮胖的青年指着脏了的衣衫,伸着脖子理论着。

“你个矮胖子,这么说你还觉得有理了?!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说着,壮汉掀翻了桌子,伸出大拳头向矮胖子挥去,矮胖子一歪身子躲了过去……饭馆里顿时炸开了锅,胆小的饭还没吃完就溜了出去,胆大的起哄看热闹。

两个人从屋里打到外面,看热闹的已经围了上去,有的说壮汉一定厉害,有的说胖子胆子真大……

两个人打了三十多回合竟然没分胜负,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们不知不觉竟然打起赌来,这场面比斗鸡壮烈多了。

“哎呦,好久没看到这么壮观的场面了,这里面是是斗鸡呢,还是斗蛐蛐呀?”一个如洪钟般的声音传入人们耳中,看热闹的人们哄堂大笑,打架的两个人顿时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向人群中张望……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花白胡子的老头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眨巴着眼睛观望着,两个大汗淋漓的人身上沾满了油渍,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哦,原来既没有斗鸡也没有斗蛐蛐,是两个小鬼儿在打斗呢!”人们有点儿害怕了,不敢再笑定睛观察着。

“好啊,老头!你敢骂我!”壮汉和矮胖子不约而同的说,然后相互看了看,推了一下对方,“别学我说话!”喘着粗气晃晃悠悠向老头儿走了过去。

“哈哈哈——”老头儿拍着手连蹦带跳的笑着,“有意思!”

壮汉和矮胖子看到老头儿笑的直捂肚子,更是火冒三丈,联合起来想要拿老头儿出气,却没想到老头儿像风一样围着他们转,他们就是抓不到,折腾了半天,都累倒在地。人们见不打仗了,议论着“原来‘恶鬼’连个老头儿都打不过!”,一哄而散。

“老头儿!你为什么笑,明明是你先骂我们斗鸡,又是蛐蛐,最后还说我们是小鬼儿!”两个大汉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其一,看看你们气得火冒三丈、打得热火朝天的气势和蛐蛐有什么两样?明明是有智慧的人,为什么学蛐蛐打斗供别人取乐?”老头儿用智慧的眼光看着自惭形秽的两个人,慈祥的笑笑。

“其二,你们生气的时候失去了理智,本来我是说饭馆里玩闹的两个可爱孩童,你们却争着抢着认为我在骂你们,你们是希望我骂你们吗?”两个人低下头反省着。

“还有,你们连我这个老头儿都要打,可见‘恶鬼’已经控制你们的心灵了!不过,你们只要经常反省自己的错误,心存慈悲,你们和‘恶鬼’没有共通之处,它自然不会招惹到你们。”

饭馆里,一直注视着这里的凌霄敬佩的打量着这老头儿,“人真是不可貌相,明明是瘦弱的老人,确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去查查这老头的来历!”凌霄从吩咐着阿忠。

早上,凌霜在二哥房门前晃来晃去的。等凌霄一出来,她便像以前粘着大哥一样粘着他。“二哥,让我跟你一起出去吧,父亲母亲都不在家,我可不想被三哥欺负。”凌霜紧紧跟在凌霄身后。

“不觉得无聊就跟来吧,到时候你闹着要回来,我可不会陪你哦。”凌霄边走边说,看也没看凌霜一眼。

阿忠带领随从牵着黑马在后边走着,凌霄和凌霜散步在繁闹的街市,凌霜突然特别看中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便出重金买了下来,一路上爱不释手,总也看不够。凌霄注意到凌霜的新买的镯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

“记得你说过,三年前你生日的前一天去过父亲的宝库,那么你应该见过那一块玉吧?”凌霄挡住凌霜的视线,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我怎么……嗯……我是见过…….”凌霜吞吞吐吐地说。

凌霄似乎从凌霜的回答和眼神中听出也看出了一些蹊跷,起了些疑惑,凌霄想要把疑点一个一个攻破,于是没有多想,继续问:

“还记得那玉是什么样的么?”

“当然记得,和你们的一样晶莹剔透,没有雕刻的痕迹。只是它的样子是一圈套一圈的波痕,如水般透明纯净,感觉起来圆润光滑,冰凉沁心。”凌霜想既然承认看过,说说那玉的样子又有什么关系,总不能因为我说出玉的模样就怀疑我什么吧。

凌霄回忆着救起那女子手中紧握的玉佩……

他此时惊愕的表情让凌霜有些不安。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紧张的拉着二哥的衣袖,问着。

“没什么,我们快点走吧。”凌霄此刻恢复了平静,拉着凌霜向知府走去。

到了知府门口,又开始了同样的工作。知府大人的千金左思颜听说天地山庄潇洒的二公子凌霄为知府办事,满心欢喜的出来迎接。

“昨天既然来了怎么不与我打个招呼呢?”她落落大方的走到凌霄身边柔声细语的问,一身的百合花香。凌霄此时心里很乱没有心情招呼思颜,面无表情的说,“昨天很忙。”

凌霜见二哥心事重重,自觉没趣,便拉着左思颜到处散心解闷。

凌霄心中烦闷坐立不安,在知府门口踱来踱去,为什么那块玉会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手中?天地山庄戒备森严,若开宝库需要三把钥匙,而且每把钥匙所藏的地方,除了父亲本人无人知晓,所以偷盗是不可能的……

宝库只有在收取宝贝或家人之中有谁过生日之时,父亲才会允许除了自己以外过生日的人进入。而霜儿生日之后就是风儿的生日,在此之间父亲都没在山庄,这样来看那块玉也只能是在霜儿或者风儿过生日当天丢的……

那么这块玉到底和霜儿有关还是跟风儿有关呢?或者说那女子和霜儿有关还是和风儿有关?那女子似乎又关联到城里的怪事,那么怪事和霜儿或者风儿也有关联么?

夜,已经深了。凌风和凌霜都已经安然入睡,只有凌霄,辗转反侧还在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烦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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