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欣小姐?芷欣小姐?”
奶奶的,谁大半夜的不睡觉扰人清梦!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模糊的面孔慢慢清晰,见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女正欣喜地看着她。
“这……这是哪?”谭芷欣声音沙哑,轻声问道,她是想大声的,可声音一大,就会扯动伤口。
少女却欣喜若狂,根本没听见,自言自语“我要快点儿去禀报王爷,王爷铁定会赏我!”说完,蹦蹦跳跳出了门。
这孩子。谭芷欣叹气,却忘了她们本就是同龄人。望望四周,这间屋子十分奢华,橙红的纱帐绣着一朵朵栩栩如生的牡丹,帘子也是五彩的玛瑙。斜眼撇向窗外,天也是刚亮,浓浓的冬雾使得这外面的景物模糊不清。
谭芷欣舔舔干裂的嘴唇,这丫头不应该先给自己倒水吗。
离床只有几步远的桌上有一个茶壶,谭芷欣用手撑着起身,结果扯到了伤口,疼得吸一口冷气,那个男人下手真是狠!
谭芷欣勉强掀开被子,把脚移出,脚也已经很久没有活动,还有些不习惯,但是水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顾不了那么多了!
历经“千辛万苦”,她才站起来,却腿忽然一麻,于是,某女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喝彩,就直直地倒在了地上,疼得呲牙咧嘴,不禁骂道“奶奶的!”
冰冷的触觉令她浑身打了个激灵。
自己十几年来都没怎么摔跤,怎么一逃婚就接连摔两次!看来逃婚还是要遭报应的。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
“逸王驾到——”
慕白一听谭芷欣醒了,就急急忙忙赶来,但真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谭芷欣成“大”字形趴在地上,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头发凌乱,画面惨不忍睹。
“那个……大小姐,就算我是王爷,您这个礼行得未免太大了吧?”慕白无奈又好笑。这个大小姐怎么和其他大家闺秀这么不同呢?好像多了些刁蛮,不过看着她趴在地上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慕白!你……!”她在地上疼得动弹不得,这人还有心思开玩笑!
她却不知,她这句话让周围的宫女奴才都为她捏了一把汗,要知道,她在和谁说话!还直呼王爷名讳!
看着炸了毛的谭芷欣,慕白不怒反笑,摇摇头。瞥见她单薄的衣衫,皱了皱眉,走上前,轻柔地一搂,把趴在地上的狼狈的人儿打横抱起,那熟悉的薄荷的清香混着一丝奇特香味的怀抱,让谭芷欣有一霎那的失神。这个气息,好熟悉……
慕白优雅地坐在床上,把谭芷欣僵硬的身躯平稳地放在自己曲起的大腿上,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谭芷欣感受到外套上残留的余温,心中一暖。
慕白撇了一眼周围的下人,神色恢复以往的冷漠:
“你们下去吧。”
一群群丫鬟侍卫逃似的离开了。
今晚的一幕太太太诡异了。撇去他们不苟言笑的王爷自称奴才不说,仅凭王爷亲自抱起一个女子,就够他们惊讶了。他们王爷何时如此对待过一个女子?并且这女人见了王爷非但不行礼、不请罪,还敢用那种口气跟王爷说话,甚至是……命令?这个姑奶奶是何方神圣,把咱家王爷当奴才使唤。
谭芷欣身子渐暖,心中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好像对这个男子有了一丢丢的……情愫?不,不能喜欢他!谭芷欣的理智告诉自己。她怎么能喜欢慕白?看看当今,哪个王爷不是三妻四妾,共侍一夫?但是她做不到,如果一定要共侍一夫,她宁愿出家,她心里总有一道坎,难以越域。
慕白凝视着怀里的人儿,感受到她的体温,心中一动。不自觉地贴着谭芷欣的耳根,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用有磁性地声音道:“怎么不会叫人倒水,嗯?”
“明明是没人服侍好不?再说你一个王爷就是这么对待一个伤员的啊?倒水都要自己托着疼痛的身躯,好歹我也是因为你才被那个狗屁男人打伤的啊……”谭芷欣越说越委屈,瘪着嘴。
“是是是……是,本王不好,大小姐最乖了……”自己不过随口一问,怎么把什么不是都安在自己身上了。
“乖你妹!”听着这有些宠溺的话语,谭芷欣浑身感觉不自然,总觉得这几天慕白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慕白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俯在她耳边。男子温热的气息弄得谭芷欣面红耳赤。
看着她粉红的双颊,慕白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了上去,她知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么诱人。
见慕白半天没回话,谭芷欣转过头,双唇却刚好擦碰到男子温热的唇瓣。
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来回抚摸着她的脸,谭芷欣觉得自己的脸红得几乎可以滴血,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嗷嗷嗷,这禽兽要对她这个祖国的幼苗干什么……
慕白的眼眸中由温柔逐渐变成了炽热的渴望,凝望着怀里的女子粉嫩的双唇。他本来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地摸摸她的脸,可没想她的反应那么大,使得他心中一动。
慕白轻柔地掰过她略瘦的身体,温柔地吻在渴望已久的唇上,大手扣住谭芷欣的头,手指深入她披散的发丝。面对这温柔,谭芷欣一时忘了反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僵硬,承受着他的吻。
舌头轻轻撬开贝齿,轻柔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唇齿之间,滚烫的舌尖长驱直入,侵蚀着每一寸的口腔,似要尝尽所有的甘甜芬芳。
谭芷欣愕然地忘了闭上眼睛,回过神来,小脸憋得通红,天知道换气是怎么回事啊!慕白怕她会憋死,才不舍地离开了粉嫩的唇瓣。
“你……怎么能……”谭芷欣的双颊浮现了两朵红霞,粉嫩带着一丝诱惑。
慕白忍着亲上去的冲动,眸中****未散,挑眉道:
“我做什么了?”
“你……我……”谭芷欣指指自己,又指指慕白,语无伦次。这人是想翻脸不认人。拜托,这可是她的初吻,不行,如果慕白不是初吻,那她就亏大了,得问问。谭芷欣没有一点害臊,抬头理直气壮地问道:“你这样过几个女人?”
“你说呢?嗯?”
果然是个死无赖!谭芷欣暗骂。这样下去肯定问一天也问不出,哼,反正日子还长着呢,初吻什么的,是他欠她的,她先记着!还是正事要紧,自己这一身伤可不能就这么无缘无故地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