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义听了纳兰言清的话,赶忙起身,“不好意思,您请进,来人啊,把我珍藏的上好雨前龙井沏两杯茶过来。”
周敏月看着父亲恭敬的态度,满腹的疑惑,“爹爹,难道蓝公子所说的旧识就是你吗?你们之前就认识吗?”
周义回过头看着周敏月,“月儿,这里没有你的事了,早点回去吧,爹爹还有事情要同蓝公子说,你先回去吧。”
周敏月看向纳兰言清,虽然自己知道他一定不是普通人,可是看着父亲恭敬的态度,他一定非富即贵,纳兰言清没有看向周敏月,而是走进了周义的书房。
看着他有些冰冷的态度,周敏月水眸里闪过一丝黯然,周义对着周敏月说道:“你快回去吧,不该你知道的事不要乱问。”说完周义就进了书房。
周敏月看着关上的门,微微怔愣,过了一会离开了,纳兰言清进了周义的书房,看着书柜上满满的书,纳兰言清凤眸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看来丞相辞官回乡以后,日子过的颇为悠闲啊。”
周义跪下给纳兰言清行礼,“老臣给王爷请安,王爷之前来,老臣因为身体违和,所以未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纳兰言清轻声一笑,“丞相这么说,如果本王再不体谅,可就是本王的不是了,不知道丞相身体是哪里不好了?本王可以派人给丞相看看,如今年岁大了,丞相可得好好保重身体才是啊。”
周义说道:“多谢王爷关心,老臣这是老毛病了,还是不需要麻烦王爷了,王爷大老远过来看望老臣,实在是老臣的荣幸。”
纳兰言清看着周义跪在地上,过了一会亲自扶他起来,“丞相不必行此大礼,地上凉,丞相可得好好保重身体,父皇在世时,丞相可是父皇最信任的大臣,本王就算是看在父皇的份上,也得尊敬丞相不是?”
纳兰言清看着周义听自己说起先帝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意思,唇边微微勾起,“丞相大人,你也知道西岳如今的形势,百姓整天人心惶惶,皇兄生性凶残,你认为西岳在他的手里会怎么样?”
周义没有想到纳兰言清会直接的开门见山,他早就猜到他的意思,周义开口说道:“王爷,容老臣对你说一句真心话,先帝在位的那个时候,龙体每况愈下,当今的太后娘娘也就是那个时候的皇后娘娘,也开始笼络人心,先帝的势力渐渐被架空。”
周义看着纳兰言清平常的脸色,顿了顿,开口说道:“那个时候皇后娘娘在宫里势力日渐壮大,而王爷那个时候对皇位并没有意向,就算是先帝心有力,恐怕王爷你也是不会同意的。”
纳兰言清知道自己那个时候并不在乎这些,说起来他对父皇也是心存愧疚,那个时候父皇身体日渐不好,母妃屡次劝他多去看看父皇,可是碍于纳兰钰卿,他并没有去。
想必父皇那个时候对自己一定是失望极了,说起来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子,身为西岳的皇子,他对西岳的百姓,付出的太少太少。想到这里纳兰言清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本王知道那是本王的不对,想必父皇一定对本王失望极了吧。”
周义开口说道:“虽然王爷很少来看皇上,可是皇上心里是惦记着王爷的,王爷既然知道了遗诏的存在,就一定能猜到皇上他选的储君到底是谁了吧,王爷,不管你怎么做,皇上他都不会怪你的。”
纳兰言清心里闪过一丝歉疚,他那个时候一心只想着如何离开西岳,去跟水婼过着幸福的生活,却忽略了父皇的一片苦心,以至于皇位落入了纳兰钰卿的手中,眼睁睁看着他让西岳陷入了水深火热的境地。
纳兰言清开口说道:“丞相,本王想看一看遗诏,你能否拿给本王看看。”
周义犹豫了一下,终究是点了点头,他已经下了决心,西岳是迟早都要易主的,既然纳兰言清已有此意,先帝也早有交待,他当是早把遗诏交给他的,事情总算恢复到了正轨上面。
周义走到书柜上面的花瓶前,转动了一下花瓶,书柜缓缓打开,取出盒子,周义拿出了明黄色的遗诏递给纳兰言清。看着周义手上的遗诏,纳兰言清心里一阵复杂,不知道父皇让人立下这道遗诏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
缓缓打开遗诏,纳兰言清看着上面的文字,“朕膝下有三子,如今朕身体已然不行,西岳不能一日无主,也不能没有一位明君,朕驾崩后由二皇子纳兰言清继承皇位,除了二皇子,任何人继承皇位均不承认,二皇子也可代替朕扫清一切障碍,登上皇位。任何人不得一意,望众卿衷心辅佐,朕亦可心安,钦此。”
纳兰言清看着遗诏,心里五味杂陈,没有想到父皇会这么说,难道在他心里,也真的认为自己可以胜任吗?他可以扫清一切障碍?就是说父皇也希望他除了纳兰钰卿,登上皇位吗?
有了这道遗诏,那么他就有了理由,也不再是名不正言不顺,他这么做是遵从先帝的意思,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纳兰钰卿就是篡夺皇位,他也将没有资格再当西岳的皇帝。
周义看着纳兰言清复杂的神色,开口说道:“皇上在心里是认可王爷的,如今王爷既然看到了遗诏,是否要遵从先帝的旨意?相信有了这道遗诏,王爷要想登上皇位,是名正言顺,同时也是众望所归,相信百姓都会支持的。”
纳兰言清合上遗诏,“这件事情本王自会谋划,同时也明白,丞相之所以辞官回乡,是不愿意掺合进这些事情,丞相大可放心,本王自然不会让你掺合进来,丞相只管安心待在江州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