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兵马厮杀,血溅横飞。
一个山头上,一伙人淡然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事情,无动于衷,他们的神态与下面的情景格格不入。当然,对于这里土生土长的人来说,他们确实不存在,他们只是些影像。
“阿摐,你的大隋完了。”一个胡须拉茬的中年汉字回头对另一个人说道。
“知道。”回答说不出的平淡,只是这平淡中明显隐隐有着很深的抑郁。说话的这个人显然也是到了中年,只是容颜保养的极好,看起来很是年轻。
这是一个观光团。但这个观光团有些奇特,因为里面的都是些参与过历史的人物,而且更奇特的是他们参与的方式都很一致——都是历代的帝皇!
刚才说话的那个胡子拉茬的大汉如果你一定要追寻他曾经的经历的话,那么这个很平常的一个人将给你一个大大的震撼,因为他就是赢政!而那个叫“阿摐”的就是隋朝的当政者,杨广。赢政显然是想安慰他两句的,可大男人一个,感情又没有女人细腻,说来说去最多也就是那么两句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或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之类的。很明显,这些都不能用到目前的情况之中来。所以赢政动了动嘴唇,只是拍了拍杨广的肩膀,终究是没有说话。有时候,男人的这一个动作远比一句安慰的话来的真心,也让人感动。杨广回头,投给了赢政一个感激的眼神:放心,兄弟不会那么脆弱!
赢政和杨广是这些人里唯一要好的朋友,因为他们都近乎是同样类型的人:厌恶腐败,厌恶官官相护,厌恶守旧,厌恶北方游牧侵扰……喜欢以律法治世,喜欢搞国家基础建设,都决然要对北方用兵……
最后,赢政在他的秦皇朝,制定了严密的法律,想要行法治而不是人治;收缴了天下书籍,想重新给民众赋予思想;修了长城,想集中力量内部发展……
杨广则是兴起科举制度,想给天下人一个尽可能平等的参政机会;下江都,想凝聚刚刚收降的南方各族,把全国的力量拧成一团;西巡张掖,打通了举世闻名的“丝绸之路”;修了大运河,沟通千年来的长江流域和黄河流域,在没有火车汽车等交通工具的时代,开发了第一便利的水运,更起到了消弭人们两河思想上的分歧的作用……
一切都不说,单像修筑大运河这件事,只是为此付出了太大的代价。劳民伤财最终也成为亡国之音。如此浩大的工程谁修建都不讨好,谁建都会伤国体。有谁敢修建如此浩大的工程?还有谁敢做如此大的手笔?大概只有气魄同样浩大的千古一帝秦始皇了。当然,若不是这样他们两人也不会是好朋友了。谁不想做个流芳千古的好皇帝,可是有些事情始终是要有人去做的。而他们,就在不同的时代,坚然决然地做下了同样利民而为后世诟病的事。
“不行,我要回去!”杨广说道。
“没有了。”赢政明白杨广的这种感觉,因为他也经历过。像他们这样的大变革和大建设之后总会出现个与自己设想不同的什么朝代的“盛世”,后来人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即使这个巨人在动乱之后孱弱无比,他也依然是巨人。可那些站在了巨人身上的家伙,不仅无视自己站在巨人身上的事实,还要极尽污蔑之能事,污言秽语下把曾经的缔造者妖魔化。
“F区还有一个。”司马衷这个贱人跳出来说事。司马衷是西晋的第二个皇帝,他跑回去之后竟然装白痴!他当皇帝的整个过程就是玩乐,这家伙也真能做得出来,也不想想给他机会是要他干什么的。他玩什么不好,玩装白痴,以为白痴就行了,就安安稳稳了?最后人家看他白痴,干脆把他毒死了事。现在看到有人亡国了,这贱人就乐坏了,在一旁幸灾乐祸。
“阿摐,别去!”赢政拉住转身要走的杨广,“F区那个不稳定,进去过的就没有人能再回来!”
D区的最近已经不可能了,F区的通道近期只有一个是打开了,F区是迟延世界的入口。
“那还有么?”杨广站住问道。
“没有了……”赢政声音小了下来,旋又大声道,“再也回不来了!你知不知道!再也回不来了!”
“我知道。”杨广定定的站着,看着赢政这个真正的兄弟,也许这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他了。一世人两兄弟,不容易。
“好吧,好吧……”赢政摊摊手,看着杨广这个固执的家伙,即使知道这可能今生不再相见也只是缓缓说了一句:“走好!”
有时候,也许为理想牺牲也是一种幸福吧!
杨广转身,毅然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