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奇怪的不能再奇怪的问题,端木凉没有丝毫的怠慢和质疑,按照她所说的话,分辨了一下方向,马上指给她看,然后,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方向确定之后,苏依依开始站在石室的中间,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的说道:石壁上的第一句话是:北见迎春生翠梦。这句话的意思是向北走。可是要走几步呢?迎春?啊。对了,迎春花。迎春花是三月里才会有,那么。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向北走三步。好,试一试。
想到这里,苏依依暗暗的堵着一口气,迈步向北走了三步。
当脚落下的时候,她依然的感觉脚下的石砖是松垮的。用力向下一踩,石砖居然陷了进去。
苏依依忙抬起脚,向下看去。就见陷进去的石砖上刻着一串不易察觉的白色迎春花。
这一步的成功,让她差一点禁不住愉雀的跳起来,按耐住心中的喜悦,她又忍不住的想起了石壁上的第二句话,东见白鹤兼春远。东见是指向东走,那么,白鹤应该就是指白鹤花。那么,白鹤花是七月的时候才会有。也就是说,要向东走七步。
想明白这一点,苏依依抬腿向东走了七步,与刚才一样,又一块石砖陷了进去。而石砖上同样刻画着一只不易察觉的白鹤。
第二步的成功更加鼓舞了她,她忍不住想起第三句话,南见芍药花千枝。芍药花是五月的花,那么,就应该向南走五步。
同样的情况再一次上演。最后就只剩下最后一句话,而这句话却比较长。
西见桂花香千里。红露凝香,万物皆醒。这句话前面好理解,可后面是什么意思呢?
苏依依禁不住的犹豫起来,若解不开后面的话,她有些不敢再继续下去。可她隐隐约约的有感觉这后面的一句话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可是,自从经历了一些解释不清的事情之后,她已经不知道是该相信自身的直觉还是该相信所看到的事情。
苏依依的犹豫被站在一旁的端木凉看在了眼底,他虽然不清楚苏依依为什么会用这么特殊的方式走动,可是,他答应不问,就绝对的会做到。
可眼下,他却发现她似乎在犹豫不决。虽不明白为什么会犹豫,但是,他却知道,他应该站在她的身边,给她勇气和支持。
“怎么了?”
“没。也没什么。”
“那么,为什么你看上去就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婆婆呢?”
“老婆婆?我有那么老吗?”对于端木凉的比喻,苏依依深感不解。
“不是老,而是,神情特别的凄凉和踌躇。”
“有吗?”
“当然有啊。虽然,我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但是,你只管去做就好。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帮你扛下来。”
端木凉的话让苏依依深受感动,当下,她便做出了一个决定。
抬脚向南走了九步。
她的脚刚刚落下。突然,只听到一声轻响,紧接着脚下的石砖慢慢的陷了进去。
“嚯嚯……轰。”传来了一阵的响动,地面随即慢慢的向两边裂开了一道口子,又形成了一个地下黑洞。
洞口中依旧只见一级级灰青色的石阶,还是王二虎在前面打头阵,其他人还是紧跟在后面,沿着石阶缓缓地且小心翼翼的进入地洞中。
由一个黑暗的环境进入另一个黑暗的未知的环境,这种感觉虽不是很好受,但是,却让苏依依心里紧张兴奋参半。
她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面默默的数着石阶的数目,大概走了五十多级石阶,眼前出现了一道石门。
这道石门宽数米、高两米多,石门上还刻着漂亮且精致的花纹。
王二虎试着推了推石门,没想到石门被轻易的推开,走进石门,众人被眼前的情景惊的说不出一句话。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居然是一座座耸立的石碑。这些被排列的很整齐的石碑就像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战士,日复一日的屹立着。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石碑呢?”王二虎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石碑禁不住在心底暗暗称奇。
听到王二虎的话,苏依依的目光投在是石碑上,这些石碑都高一米、宽半米。表面光滑,无任何的刻痕,这明显就是一座座的无字碑。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被于明突然地这么一叫,不免吓了一跳,大家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
前面是一片无尽的黑暗,可在这无边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在泛着点点的光泽。
若不向前走,根本无法识别前面究竟有什么?
“我看,我们还是向前走走,看一看尽头有什么?”苏依依转过身对身旁的几个人说道。
说完,她便沿着两边排列的石碑一路向前,在一个高台的地方停下。
眼前的高台上赫然的屹立着一尊巨大的铜质雕像,身高数米却修长,精致的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尖尖的下巴以及一张紧紧抿起的薄唇。再看衣着打扮,虽无任何的色彩,但是,衣服上所盘踞的巨龙也完全的可以看出此人的身份是何等的高贵神圣。
王二虎打量着雕像好久,转过身指着雕像对着于明问道:“于明,这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冥皇?”
于明盯着铜像好久才缓缓的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在这世上没有人见过冥皇的真面目。哦,对了。记得上辈的人说起过,曾有人见过一次。但是,最后还是不明不白的死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知道冥皇的真面目了。”
“是不是冥皇的像并没有什么关系,关键就是我们来此地的目的。”端木凉语气冷静的提醒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对对对,我们是来救人的。”苏依依在一旁连连的附和。
“大家先四下的找一找,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能会藏人?”
端木凉说这话,其实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安慰于明,他还是坚信着他心中的想法。在这种地方,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若真的呆上几年,早就化为尘埃了,哪还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