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沐想起了当地人的传说,疑心狐王显现,立刻害怕起来,并慌忙的将事情告诉了离他最近的张老八。
张老八听闻之后,先是眉头紧锁,目光凝聚在雕像上,但渐渐的眉头便舒展开来,欣喜之情表露在了脸上。
他让陆沐以及陆广之躲到一边去,而他则攀爬到石台上,借着火折子的光亮,仔细的观察。发现这座狐狸雕像其实有三张怪异的面孔。第一张是似笑非笑、张着血盆大口,第二张是圆睁双眼,尖尖的嘴似带着狭隘的笑意,第三张则是紧闭着双眼,紧闭着口,犹如在假寐。这三张面孔分别冲着不同的方向,加之光线太暗,却是容易让人误以为狐狸的表情在变化。
张老八认真的观察了一会,伸手在狐狸雕像的身上反复仔细的摸索着,似乎在努力的寻找着什么?可结果倒是让他大失所望,最后,他将目光再一次停留在了狐狸的面部表情上,眼睛在三张怪异逼真的面孔上游弋着。
过了很久,张老八伸手扭动狐狸的头部,奇迹在这一刻发生了,狐狸头部真的在他扭动中变换了方向,此时此刻在看狐狸的面孔,原本诡异的表情也变的正常起来,这神奇的一幕让人禁不住感叹,当然最最让人吃惊的还不止这些,当狐狸的表情回归了正常,对着一声清脆的轻响声,原本空荡荡的石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扇门,门的里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进入这扇门,地势平坦,一路向前,居然找到了一处奇特的宫殿一般大小的大厅,说是大厅,其实不过是在一个溶洞的基础上加以修饰整理,一眼望去,这里绝非天然形成,很明显是人力所为,那诸多的狐狸雕像和奇怪的文字不可能是狐狸自己雕刻上去的,而大厅里除了狐狸的雕像和透人心骨的寒冷外,便是正中央摆放的圆形巨大的木棺。
张老七一见此木棺便两手一拍,不由得喜上眉梢,不用多想,这是墓主的棺椁,里面一定有数不清的财宝。
当即立下,他便命陆沐一起打开木棺盖,虽是木质棺椁可棺盖却奇重无比,二个人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打开。
棺椁内的情形暴露无遗,黑白冷硬的木棺内居然盘踞着一条大蛇,浑身赤紫,细长细长的甚是渗人,见棺椁被打开,大蛇盘桓着,高高的将头翘起,吐着红色的信子,便要向他们扑过去。
张老八见此情形,麻利的将外衣脱掉,猛的盖住了大蛇,趁机用衣服困住大蛇,用力的将包着大蛇的衣服猛烈的在地上摔了数下,然后,狠狠的丢在了石壁上,大蛇受到了重创,从衣服中窜出,惊慌迅速的溜进了一条缝隙中,不见了踪影。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太突然,在陆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张老八已做完了这一连串的动作。
当他从惊恐中反应过来后,大蛇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陆沐想问大蛇去了哪里?是死是活?却见张老八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木棺的底部,嘴巴里面一个劲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陆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但见木棺的底部赫然的有一个巨大无比的狐狸图案,端坐在正中央,眼里透出了阴恶的光芒,方才这图案正被大蛇做掩盖,未能看到,如今,大蛇离开,图案方才显现。
张老八伸手摸了摸,这狐狸的图案是立体的,有十分明显的凹凸感。心中一惊,继续的摸索,发现狐狸的耳朵是中空的,犹如环扣,思索片刻,张老八示意陆沐,两个用力向上提。
随着一声吱嘎的轻响,木棺底部居然被打开了一个洞口,深不见底,漆黑一片。用火折子一照,除了通向底下第一级石阶能模糊可见外,其他的什么也瞧不见。
陆沐吃惊连连,没想到在木棺的下面会有这么个神秘入口,十分不明白的看向张老八,看看他究竟对此事有什么独特的见解。
张老八面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举着火折子对着黑乎乎的地洞看了好久,这才吩咐陆沐和陆广之两个人守在地洞口,而他则要下去看个究竟。
陆沐等人点头,眼看着张老八慢慢的沿着石阶走下去,只见洞内的光亮越来越弱,直到消失不见。
陆沐还有些不死心,努力的探着身子,想要看到些什么,但是,除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和阴冷的寒气之外,他什么也看不到、感受不到。
陆沐和陆广之站在木棺中等待了很久,仍不见地洞下有任何的动静,更不见张老八回来,他们心里忍不住紧张担心起来,他们虽然不甚了解张老八的出身背景,但是,从他对付大蛇的身手来看,此人绝非普通的古董商人这么的简单,再加上,遇到危险,他冷静不乱的表现,更能说明,他是一个见过大世面、久经考验的人,相信,他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才对?就算遇到了危险,也相信他可以化解。
可人迟迟的不归,还是让他们的心不安担心着,又足足的等了好久,还是不见任何的动静,陆广之是在等不下去了,吩咐陆沐继续的守在洞口不要离开,而他则要下地洞看一看。
对于陆广之的决定,陆沐原本持反对态度,但是,父亲的脾气,他再了解不过,说出口的话,他是断然不会改变,无奈之下,他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陆广之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人的害怕是与生俱来的,尤其是一个人身处在未知的地方时,尤为体现的明显。陆沐一个人站在木棺中等待着,他不敢多想,怕想多了会变成现实,他只有强迫自己集中精力盯着黑乎乎的洞口。
又足足的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依然毫无动静,他实在等不下去了,与其在上面干等着着急担心还不如下去看一看。
主意打定,陆沐小心的试探着沿着石阶往下走,火折子的光亮仅能将他身子周围的地方照亮,无边无际的黑暗瞬间将微弱的亮光吞噬。
他除了能感受到脚下的石阶之外,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物体。
他就像个幽鬼一样,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而石阶就像一条永走道头得路,怎么走也走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