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凉也没有想到这个老人会长相如此的恐怖,若不是她那双灰白色且无神的眼珠在转动,他还真不认为她是一个活人。
“王爷,这个。”张副将想说‘这么个难看似鬼的老太婆真的有救人的本事吗?可别是有害人的本事啊。’可话未说完,便见端木凉向前走了几步,离老妪更近了一些。
“老人家,我的朋友正在危难之中,还望老人家快一点救救他。”
老妪灰白色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将无神的视线锁在了端木凉的身上,她在他的眼中完全的看不到害怕,这一点倒是让她觉得十分有意思。
“嘿嘿,谁说,我出来就一定会救他了?”
这句话就像导火线,让本对她抱有不信任怀疑态度的张副将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他最初的恐惧也被燃烧的火焰所压住,几步来到了老妪的面前,大喝道。
“好一个心肠恶毒的老太婆,竟然见死不救,既然这样,也无需跟她在多费口舌,让我一剑结果了这个心肠毒辣的老太婆。”说话间,张副将从腰间将佩刀抽出,锋利的刀剑直指老妪的鼻尖。
“你这个可恶至极的老太婆,不但样貌张的丑陋,连心肠也是丑陋的很,看我今天非杀了你,好为天下人除害。”
张副将把佩刀高高的举起,就在要落下之时被端木凉一下子喊喝住。
“张副将,不得无礼,还不快速速的退下。”
“王爷,这个老太婆真是可恶的很。在王爷面前竟然还敢口出狂言,属下实在受不了。”张副将的佩刀依旧高高的举着,他不听端木凉的喊喝,要亲自手刃这个丑陋的老太婆,可使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手中的佩刀就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样,无论他怎么用力,刀都纹丝不动。
“怎么会……”张副将惊讶之余,看向面前丝毫不躲让的老妪,但见这个老妪正用灰白色的眼睛盯着他,而她的嘴角正发出轻蔑的笑声。
“王……爷,我……”张副将想说他动不了了。可被这灰色的眼珠死一般的盯着,他根本就说出不口。
他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他这辈子还从没有遇到过这么让人窒息的压抑之气,更让他不能接受的则是,这压力竟然是来自一个年迈的老太婆。
就在张副将承受着剧大压力之时,突然,一声凄惨的哀叫声打破了这紧张跋扈的气氛。
老妪的目光掠过张副将,停在了木板车上,此时的陆哲因为剧大的痛楚而惊醒。因为他的尖叫声,惊吓了骏马,骏马也禁不住的撩起前蹄,仰天长鸣。若不是士兵死死地牵住马缰绳,马儿也许会因为受惊吓而狂奔而走。
陆哲不安分的躺在木板车上,来回的扭动着身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少他的疼痛。人喊马嘶让整个场面陷入了混乱之中。
老妪不等有人说话,佝偻着背,步伐蹒跚的向马车走去,她一离开,张副将明显的感觉到了周围的压力减少了不少,举着的手也无力的垂下。
来到马车前,老妪灰白色的眼睛开始打量着马车上挣扎的人,就见马车上的人十分的年轻,年龄不超过二十岁,身体单薄,双手双脚被牢牢地捆绑在车板上。
当时,老妪最为在意的并不是这个少年的年龄,她最为在意的是他那只流着血且眼窝中还发着光的奇怪之处。
老妪伸出一根犹如枯萎树枝的枯指,探进了陆哲的左眼窝中,她这一探不要紧,陆哲发出了一声凌厉的惨叫声。
“你在做什么?”端木凉几步来到了老妪的面前,陆哲本就已经很痛苦了,她怎么还加重他的痛苦呢?
“呵呵,原来如此。你们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将手指抬起,看了看那手指上滴落的血液,老妪眼里竟然显示出了兴奋。
“什么?”
“呵呵,看来,你的心脏我要不了。”老妪瞥了一眼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端木凉。
“我也救不了他。”
“老妪,怎么会呢?寨长说你可以救他的。”于明绕过端木凉,一下子来到了老妪的面前。
“哼。寨长还真会给我找麻烦。”老妪很不屑的看了一眼于明。
“这个人眼中的东西乃是神物。而这个神物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取下来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没救了?”端木凉突然感觉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哼。”老妪看了看四周,然后,转动了一下灰白色的眼珠,才继续缓缓道。
“你们若想取出这个神物,恐怕只能找神仙了。”
“你这个胡言乱语的老太婆。世上哪有什么神仙。你这不是故意找托词吗?”张副将怒斥着。
“信不信就随便你们。不过,别说我老太婆没告诉你。你们从哪里惹到的神仙就去哪里找到他。这样的话,说不定他还有一线生机。”
老妪说着,便要离开,端木凉一下子抓住了老妪的手腕,目光祈求的看着她。
“老人家,我求求你,请你务必要救救他。他不能死。”
老妪迷着眼睛打量了着端木凉很久,久的仿佛一个世纪一样。
“你们跟我来。”
一听这话,端木凉和于明相互的看了一眼,不在问什么,马上跟着老妪走进了漆黑无比的山洞里。而张副将则与其他的人在马车旁看护着还在痛的翻滚的陆哲。
走进黑暗潮湿的洞穴中,端木凉只觉得仿佛又一次回到了地宫之中,在地下行走时的感觉全部的有涌现出来,那种只有在地下才会有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老妪,你让我们进来做什么?”于明觉得很奇怪,怎么自进入山洞后,老妪就一言不发了呢?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呢?又或者是她要干什么?
走在前面的老妪根本就不搭理于明的问话,径直的向前走着,直到走进一处犹如卧室的地方,她才将手中的火把固定在了石壁上,自个儿来到了土炕前,开始在杂乱的土炕上翻找着什么。
端木凉等人都不知道她究竟在找什么?可也清楚的知道就算他们问了也是白问,她是根本就不会回答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