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中醒来、已经又是黄昏,习惯性地摸出烟盒、我盯着空白的天花板、走了神。
“传说、开始了吗?”这是那个叫烟辉的家伙在今天清晨留给我的一句话。
记得那个时候、我正看某人空间中的那块金色晶体看得入迷,它就像最华丽的黑洞一般、牢牢地吸住了我的视线,恍惚之中、就是这个家伙发来的信息、“挽救”了几乎沉沦的我。
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当我关掉弹出的信息、想要再看一看那块晶体的时候,它却“变”成了一块普普通通的菱形宝石,虽然很美、却再也不具有那异样的吸引。
无法解释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我开始在脑海中搜寻那些零散的记忆,努力地想要找出一个确切地描述来形容这个叫做烟辉的家伙,他到底是什么人?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还要从三年前的一天开始说起...
那时候我和老纪刚刚升上高二、忙忙碌碌地应付着繁重的学业,慈祥的爷爷、漂亮的姐姐、以及我、组成了一个温馨祥和的家,但很可惜的是、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我是个不知自己姓甚名谁的孤儿,却很幸运地、被这位叫做凌毅的老人所收养,姐姐的情况和我差不多,也是被爷爷收养的孤儿,区别在于、她比我大一岁、也比我早一年来到这个家。
爷孙三人相依为命二十年,老人却未能给我们报答他的机会、便在那年的冬天突然撒手人寰,老纪和他的父母帮我们办理了爷爷的后事,而当时不满十八周岁的我、正式成为了纪家的一员。
姐姐最终并没有跟我一样入驻纪家,而是孤身一人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之中,原本温馨祥和的家,就这样分崩离析,变成了一套空宅。
爷爷所留下的一套房子和几十万积蓄、在姐姐失踪的情况下全部以遗产的形式划到了我也名下。我本想把它们分成三份,房子留给姐姐,而爷爷的积蓄拿出一半分给纪家。
可最后我天真的想法并没有实现。姐姐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而纪岚的父母也不曾收过一分、爷爷所留下的积蓄。
以纪老爹的话来说:“老爷子对我们纪家有大恩!老爷子留给你的东西,那就是你的!我们又不是冲着这个才收养你,你要是再跟我谈钱,那就是瞧不起我!但是!这些钱你得自己管好...不能...”
咳咳,后面那些家长里短的话我就不赘述了,总之,我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言归正传,这个叫做烟辉的家伙,是在爷爷过世后不久出现的。那天中午,我正跟纪岚在网吧里扒着盒饭,QQ却突然响了起来。
验证信息的内容是:“凌然于世,风行天下。”。
短短的八个字,却让我的眼眶在瞬间变得湿润。这句话是我名字的来源,也是爷爷总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每当爷爷把我介绍给别人时,都会自豪而带有一点玩笑地说:“凌然于世,风行天下,我的孙子将来必定成为名动天下、了不起的人物!”
我颤抖着手将对方加为了好友,有些艰难地打出一条信息:“您、是哪位?”
“老人走完了他一生的路途,长眠在了那方属于他的土地,但是你的路、还要走下去。总是停留在老人的墓前,并不能表明你的孝心。实现他的期望,才是最好的报答。”
对方的几句话,虽然没有让我真的成为什么名动天下、了不起的人物,但至少帮我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了阴霾。
而当我想要对他说声谢谢的时候,却发生了无比诡异的事情。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按照烟辉曾经发来短信的号码打了过去,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复。
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奇怪的是、我刚刚挂断电话、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看了看短信上标注的号码,正是烟辉。
好吧,这可能是对方的快捷回复,我如是安慰着自己、同时再次按下了呼叫键。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一股寒气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到底什么事?你不是已经站在网吧门口了吗?干吗还浪费电话费?”挂上电话的瞬间,对方的信息再次发了过来。
这肯定不是快捷回复了吧?那请回答我,一个人如何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打开手机,然后编写一条长达二十六个字、外加三个标点符号的短信发送出去、并且让对方收到!?而且...他怎么知道我在网吧门口!?
环视了一下四周,但“可疑目标”实在是多得数不清,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我走进了网吧。
“在吗?”我在QQ上问道。
“嗯,怎么了?”
“为什么你关着手机也能给我发短信?而且用QQ给我发信息的时候、也都是处于离线状态?”
“怕不相关的人会打扰我,我在构思一些东西,嗯,就是我常跟你说的、那段传说。”
“我不会打扰你吗?”
“不,因为这段传说的主角、就是你。”
我不得不暂时停下打字的动作、轻轻敲了敲脑袋。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一切都很正常。
我再次安慰着自己,可心中的寒气窜来窜去,闹得正欢。
“你怎么知道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在网吧门口?”
“猜的。”
“那你猜猜这期彩票的头奖号码是多少。”
“好,但你绝对不可以去买,不然我保证你有命中奖,没命领钱。”
后来说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我很清楚地记得、当我在房间里看完当天的彩票开奖之后,颤抖的手、甚至拿不住一张小小的纸片。
在那上面所记录的八个数字丝毫不差地、就是刚才所公布的中将号码,甚至连数字摇出的顺序和特别号码都完全正确。
将思维从回忆中退出,我拿起了枕边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句话、在这三年中、我已经听几百次,有时会得到一条短信、有时则完全是石沉大海。苦笑着挂掉了电话,我深深地吸了口烟,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呜呜...”长长地震动在片刻之后响了起来。
“看来运气不错。”自嘲地笑笑、我推开了电话的滑盖,但令我惊诧的是、电话的屏幕上显示的并不是短信提示。
“喂?喂?有人在吗?”愣了几秒,我慌忙将电话拿到了耳边。
“喂...您好...我在。”
“是小风吗?”
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而温暖,似乎将我拉回了那温馨祥和的家中。
清晨,我朦胧着睡眼从房间中走出,慈祥的爷爷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读者早报,而漂亮的姐姐在厨房中准备着早餐...这是我的记忆中,最为宝贵的一副画面...
“姐...姐姐!?”有些激动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夹杂了一丝期盼。
“嗯、乖,这么久了还记得我这个失职的姐姐。”轻轻的一声叹息传来,却触动了我心中最软、也最脆弱的那根弦。
湿润的水气迅速在眼中积聚,虽说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未到伤心时。
对于至亲之人,我始终学不会要如何控制自己的情感。
“你这个死人!这么久了也不跟我联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想这声咆哮,至少响彻了整层居民楼。
“我...”久久的沉默,持续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放缓了自己的语气。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电话的那端、传来了轻声的啜泣。
“能见见你吗?”
“今天不行,我有任务...啊不!我是说今天的工作太忙、过几天国庆,我去你们学校接你,好吗?”
“好,我等你!”
“我一定会去的...”
放下电话、心中久久不能平息,不仅仅是因为与姐姐的重逢,更是因为、有许多线索、似乎串联了起来。
姐姐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我电话号码的?如果是纪家给她的号码,那我的电话早该响了。
(纪)老爹、老妈即便不长吁短叹一番,通知我一下是肯定会的,如果不是,那么...是烟辉吗?
为什么姐姐的电话打来的时间如此巧合?为什么烟辉又碰巧没有给我回复任何信息?
烟辉之所以对我如此了解,会不会是因为姐姐?
为什么姐姐的声音此刻听来与昨夜的“她”如此相像?我之所以会被“她”那夜莺般的嗓音“征服”,正是因为“她”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而亲切。
姐姐刚才也有说过“任务”,而清晨“她”与我告别时同样提到了这个词,她们会不会有什么联系?甚至...“她”就是姐姐?
“怎么了?”老纪推开我的房门,迷迷糊糊地问道。
“陆姐给我打电话了。”
“哦?那可是好事啊!三年多了,你们姐弟俩终于联系上了!”
我笑了笑、扔给老纪一根烟。无论怎样、能再见到姐姐、总是一件好事。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总会有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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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正以一种极为“别致”的动作跟另外两个人一起走着。为什么要说“别致”呢?
因为现在我的左手搭在老纪的肩膀上,而老纪的左手搭在他女朋友徐韵的肩膀上...
记得应该是有变相接吻这么个说法来着?就是不知道我现在的这种动作算不算变相与老纪的女朋友搂搂抱抱?
看着路人投来的奇怪目光和老纪那越发扭曲的脸,我讪讪地笑了笑、把手放回了它本来应该呆的地方。
很快,我们便到了离学校不远的小酒馆之中。
“后天国庆、出去玩吧?难不成你真准备在屋里睡上七天七夜?”问题是问我的、可老纪却始终看着徐韵,很明显、他们俩已经“串谋”好了,就算我不去、他们俩一准儿也会撇下我单独行动。
“嗯,好,但素(是)那先(天)我姐来找我!”我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含糊应到。
“那不是正好?嘿嘿...”老纪的语气、颇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
“去!少打我姐(的)主意!来,喝酒!看你酒量进步没有!”还不知道姐姐过得怎么样呢,哪能让这家伙去敲竹杠!?要敲也是我敲不是!?
“那就说定了,后天十月一咱去天安M!干!”老纪给了我一个微笑,彼此的熟悉、让我感觉到了那藏在笑容中的祝福。
不久后、一声清亮的碰杯声就响彻了小小的酒馆,给这昏暗的环境、灌入了一丝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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