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夕众将得令急奔西日莫处来,西日莫将信一一传过道:“沙夕暴乱,大军必须赶紧撤回,以图户将军,速速领了左军奔赴沙夕。”
以图户领命前去,众将皆面色沉重,一谋士道:“左军离去,东海得知,岂不大乱?大将军还需早做安排。”
西日莫道:“我沙夕瘟疫方停,暴乱又起,如今东海久旱不雨,大王恐东海也非我沙夕子民迁徙之地。如今左军离去,大王已有安排,暂与那东海皇帝议和,取他大量钱财工匠而去。东海国力尽失,可任我取之数年。塔熬客已西去寻那水源之地,且等结果。若东海再雨可居,我沙夕再来不迟。”
众将知大王阿会都宏图大志,素有谋略,再无异议,齐头谋划那议和之事。西日莫道:“此事找那文宗法尽可。”
果然,文相听沙夕议和,乐不可支。沙夕若去,新皇软弱,岂不任他指使。当下谈那钱财之事,极其大方,愿倾国库送与沙夕。那议和将军耳副多收了文宗法许多孝敬,得意洋洋,无比快乐。
这耳副多说来是阿会都前妻族氏的一个兄弟,但王后血缘与自己已远,攀不上关系。若非在西日莫帐下立了军功,如今也做不得这个位置。这耳副多是个颇有野心之人,心道王后已亡多年,阿会都久已未娶,若是求个东海公主,待嫁过去谁人也不识,自当唯自己而信任。当下自作主张,学那泊尔兹先王,要与那东海和亲。不过这耳副多也不傻,不敢承揽大王娶亲大事,也不说东海女嫁到沙夕是做王后,只含含糊糊说个大概。等东海公主到了沙夕,只对大王说是献女。
文相再过精明,到底是东海人士,骨子里刻着那门当户对,自认为既求公主,自是那沙夕王娶王后,当下是又愁又喜。愁的是先皇的公主都已出嫁,喜的是自己就可独掌大权。
文相回去自当和皇上皇后一说。皇上混无主见,不知该当如何。皇后道:“哪里还有公主可嫁?”恰逢骄阳与金澄来见父皇,文相眼睛滴溜溜转在两个外孙女身上。
皇后见父亲眼神怪异,忙呵道:“父亲糊涂,骄阳不过四岁,金澄更是不足两岁,父亲休要打她们的主意。”
文相本欲说给皇后厉害关系,皇上突然从座上爆起,一个巴掌将文相拍在地上。文相一颗牙齿险些打落,再看面前之人,龙袍金冠,怒气冲冲,方知天威在上,平时却是小看了这个女婿。
文相从地上爬起,连连告罪,慌不迭的爬出去。皇后看那皇上,哪里还有平时懦弱模样,分明是真龙下凡,竟前所未有的觉得皇上万般的好,与皇上对视一眼依偎过去。
文相吃了一瘪,恍惚不矣,只觉刚才发生之事匪夷所思。待想了许久,才知自己触动了皇上的底线,自此再不提那要骄阳和金澄远嫁之事。然文相不敢拂耳副多的意,在皇室宗亲中广选未嫁女,意欲送与那沙夕王阿会都为后。
西日莫眼线密布,怎会不知那耳副多所做之事,便将他叫来问话。耳副多不敢隐瞒,忙尽数告之。西日莫听得他并未允了文相和亲之女为王后,倒也不去理会,随那文相折腾。
没过几日,文相便在宗室女中选了几个美貌女子,这几个女子,有的是被文相点到,因家中势力微薄,不得不将女儿送上。有的,则是为了讨好文相和沙夕,主动送上的。但自是没有一个女孩会愿主动和亲,嫁到传说中的荒蛮野凉之地,服侍一个沙漠人。
到了丞相府,一个女孩忍不住抽噎起来。那几个女孩听闻抽泣之声,都是悲从心来,堂上遍闻哭泣之声。文相心下大烦,喝道:“哭什么哭,去沙夕做王后,是你们修来的福,不要不知好歹!”
文相骂过,众女低声抽泣。文相踱到一个女孩面前,见她比其他几个女子都要美貌,便道:“便是你了。”
这下那个女孩受之不住,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剪刀,众人不妨,竟眼睁睁看着她刺向自己喉咙,血流四溅,不多时死去。众人脸白,文相忙令奴役将剩余几个女孩捉住,免得再做出死人之事。众女孩大哭,一女孩道:“若要我去,便死给你看!”众女孩皆哭喊着要去送死。文相愤怒不已,然这几个女孩皆是宗室之女,说到底逼死人恐犯众怒。暂且令人送她们家去,再行打算。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二日皇室中人皆知晓此事。女孩一个个以死相逼,竟无人敢送女儿前来。文相在堂上火冒三尺,誓要惩戒这些人家。突听得家人来报,有个女子前来,自愿做和亲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