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我挥手笑着走向我爱罗。
“水音!”我爱罗看到我亦一面高兴的样子,主动牵起我的手。
认识我爱罗已经两年了,虽然他的情绪仍不稳定,但令我欣慰的是,他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
“婶婶,请给我一包烤牛舌。”我摆出一个美丽的笑容。
“好,给你。”小吃店老板娘递上一个纸袋。
“谢谢你!”我接过纸袋,笑道。
“呵呵……水音真是乖巧。”老板娘笑道,然后指了指我身后,“水音,你还在跟那个小孩玩吗?”
我顺着手指方向扭头看,只见我爱罗手抱布偶熊坐在远处的长椅上等我。
每个人也是这样……
我回头冷冷的瞪了一眼老板娘,她一颤,揉了揉眼睛,看到我已经回复了微笑的脸,晃晃头,以为自己看错了。
“嗯,我爱罗是个好孩子,我跟他玩得很快乐。我走了,再见!”我转身离去。
来了砂隐村五年了,我跟村里的人都熟络了,可是当众人见到我和我爱罗在一起后,总是会叫我别跟那孩子玩。
我明白早期的我爱罗是十分危险……但听到他们的话后我总是会不自觉地生气。
哼,等我爱罗当上风影后你们就会后悔说过这样的话喵……
“看,你喜欢的烤牛舌。”我将纸袋塞入我爱罗怀中。
“谢谢。”我爱罗站起身,边行边吃。
“水音你不吃吗?”他口齿不清地问我。
“吃啊,呀……”我张开口,等他喂我。
喵?你脸红什么?上辈子人类都是这样喂我的啊。
我爱罗取出一块烤牛舌,小心翼翼地放进我嘴巴,手指碰到我的唇时蛋脸似乎更红了。
嗯,味道不错喵。
我爱罗看到我的笑颜一愣,眼神四处飘移,不断把烤牛舌塞入自己口中。
喵,看来我爱罗真的很喜欢吃烤牛舌,酱汁沾到嘴角了喵,真可爱。
“慢慢吃啊……看你吃得多脏。”我轻笑着倾身舔去他嘴角的酱汁。
“水、水音……”他猛的停下脚步,头冒烟,无措地说道。
“怎么了,罗?你发烧了?”我伸手想探探他的额头,但一把声音的响起令我全身僵住。
“水音。”宇智波美音站在前方微笑着,那笑容温柔得令我发抖。
“我……”
“回家再说。”说完,她自顾自地转身离去。
还是被发现了……
这两年来,我一直很小心不被她发现我与我爱罗来往,幸好宇智波美音比较孤癖,好像精神有点问题,不常与村人沟通,不知道我跟我爱罗的事,而且每天总会有一段时间不见踪影,结果我一瞒就瞒了两年。
“对不起,罗,我现在要马上回家,下次再约吧!”我边走边说,草草地跟我爱罗道别。
***
回到家中,我和宇智波美音正面对坐着,郁闷的空气令人窒息,宇智波美音眉间渗漏着歇斯底里,正如我们初次见面时一样。
“姨姨……”我开口道,实在受不了这沉默的气氛。
“我只说一次,不许跟那小子来往。”宇智波美音道。
“为什么?”
“为什么?你知那小子是谁吗?”
我一气,站起来咬牙道:“我当然知道,甚至比这世上每一位都要了解他,可是你们呢?只认识到他的一面而否定了他的全部!根本不公平!”
“一面已经足够了!一面已经足够了让我否定他,一面已经足够了让我判定他会伤害你!”宇智波美音越来越激动,美丽的容貌开始扭曲。
“那也是我的事,为什么你要管?你又不是我的母亲!”我被怒气冲昏了头,不合时宜的话脱口而出。
“啪!”清脆响亮的一声,宇智波美音已经起身掴了我一个耳光。
我知道我说错话,她不是我母亲,但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不是假的,只是脸颊传来的滚烫盖过我的懊悔。
我不再看她变得狰狞的脸,夺门而出,留下她一人和空荡荡的大厅。
***
我走在大街上,脸颊依然疼痛着。
果然……跟人吵架真是不好受喵……
真是太冲动了,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走出来,也不能就这样回去吧……太难看了喵……
那么现在该去那里,胖子家很脏,美奈家不行,络京家……他在追我,去了会很麻烦……
想来想去,还是去我爱罗家吧……
其实也不是不想去我爱罗家,只是我不想看见夜叉丸,他将来对我爱罗做的事太残忍了……
矛盾的是,我却不想阻止他,因为我认同培因那句人在痛苦中成长,我爱罗将来是要当风影的,他必须变强。
再者,还有鸣人嘛,鸣人会把我爱罗拉回光明的。
思索间,已经来到我爱罗的家门前,我敲敲门,随即夜叉丸便开门。
“咦?这不是水音吗?我爱罗少爷,水音来了。”夜叉丸见状呼唤我爱罗。
“那个……夜叉丸叔叔,可以收留我一晚吗?”我可怜地笑道。
“当然可以啊,水音想住多少天也欢迎哦,可是你的家人呢?”
“我跟她吵架了……”
“水音,是不是因为我……”我爱罗从夜叉丸身后探出头来,眉头皱起,似乎猜想到什么。
“不是,是因为我说错话才……”我摇头道。
“好了,别了说,外面风沙大,水音先进来吧。”夜叉丸退后,我爱罗便拉我进去了。
吃饭前,夜叉丸在加流罗的照片前拜了拜,我想他们两姐弟的感情真的十分要好,不然他照顾了我爱罗这样久,我爱罗又是加流罗的儿子,我不相信他对我爱罗只有憎恨的感情,只是失去姐姐的悲伤更大吧。
晚上,夜叉丸空出一个房间给我,我躺在床上,思考着明天如何面对宇智波美音,这时候我爱罗过来了。
“罗……怎么办呢,我说了过份的话,令她生气了……”我无力地说。
“我也不知道……”我爱罗低头道。
我笑了笑,也对呢,我爱罗还是小孩,这种事他怎么知道。
“可是,夜叉丸说过,做错事时,只要好好的真心道歉,就算不被原谅,已经对得起所有人了。”我爱罗道。
我呆呆地望住我爱罗,消化着他的话,是啊,好好道歉不就是了,我到底在苦恼什么?
“嗯!是呢,谢谢你,我爱罗。”呵呵,一身松,我“呵”的打了个呵欠,突然的放松令睡意来袭。
“罗,一起睡吧!”我拉过我爱罗倒在床上,四肢并用的箝住他。
喵,好好抱,软软的喵,我蹭蹭蹭……
“可、可是……我不能睡……”我爱罗脸红道。
“那你陪我睡啊……”我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一个字消失于睡梦之中。
***
一缕晨光照射我的脸庞,一睁眼便看见我爱罗放大版的蛋脸,晨光在酒红的发丝间游走,白滑的肌肤如女孩般娇嫩,浓墨的眼皮闭合住。
好可爱的睡脸喵,真想亲一口……
等等!他在睡觉?那守鹤呢?
我看看四处,没发现有被破坏的迹象。
难度守鹤没出来?怎么回事喵?
我再看看四周,发现我跟我爱罗的睡姿不知何时换了,他拥住我腰肢,我双手放在胸前,窝在他怀里。
我忽然觉得两颊热热的,原来抱与被抱差别那么大……
“罗……”我轻声叫唤他。
熊猫眼抖了抖,然后张开,我爱罗眯着眼,半晌,猛的一睁,“我睡着了?!”
“嗯,放心,好像没事发生呢。”我笑道。
“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哦……”
梳洗过后,我们便询问夜叉丸,而他亦理不出个头绪来,往后此事就被我淡忘了……
***
告别了我爱罗和夜叉丸,我便立即回家。
不管怎样,我也是太任性了,姨妈也是关心我才不许我跟我爱罗来往,而我却不领情,还说出伤人的话。
我来到家门,思索好道歉的话语便打开门。
好黑,不在家吗?
我带点失望地开灯,缓缓步上二楼,看见宇智波美音的房门半掩着,便走入去看看。
还在睡啊喵,她平时起得很早的,怎么今天这样爱睡?
我走过去,对上她的“眼睛”后,不由得捂住嘴。
她的眼睛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两个深红而空洞的眼窝……
“姨姨?……”我伸出颤栗的双手推了推宇智波美音,冰凉的触感从指尖直达心头,我一个激灵跌坐在地上。
“起来了,你不是说要早睡早起皮肤才会好吗?”我继续摇晃她,就如上辈子,妈妈和哥哥姐姐们死的时候一样。
“妈妈……我叫你妈妈了……所以起来,好吗?”
“妈妈,我知错了……对不起,说了很过份的话,我以后也不会气你的了,原谅我好吗?”
“妈妈,我答应你,好好当个淑女歌姬,所以你要起身啊!没有你我怎么当歌姬呢?”
“妈妈……”
……
温热的液体滑过我的脸庞,滴落在宇智波美音的空窝上,我连带上辈子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
“你就是水音吗?”一把男声自背后响起,我转身往后望,来者不善四字在我心中出现。
“挺漂亮的女孩嘛,哭了也比你妈美,能卖个好价钱呢。”男人自黑暗中走出,挺拔的身材与清秀的五官可看出他该会多受欢迎,如果忽略他此刻狠毒的表情。
“是你把她弄成这样的?”我从袖子取出苦无戒备,流泪的眼睛死死盯着男人。
“你说那个女人?喂喂,别弄错,是她自愿给我这个的哦……”他从衣领取出两个瓶子,两个瓶子都盛着绿色的液体,只是那些绿色怎样也掩盖不了瓶中那两点红,写轮眼的血红……“这个女人,真的很麻烦,明知我们已经完了,却还是天天跑来烦我。”
我一个苦无射出击中男人,一阵烟后,余下一个插着苦无的木头,我看向左边,男人悠闲地坐在桌上,收起瓶子,若无其事地继续说:“昨天更烦,跑来说什么要救我们的女儿,她真是疯了,我们的女儿早就死了,于是我便告诉她,如果把她的写轮眼给我,我就可以考虑一下,想着打发她,怎料她真的照做,这个女人,真的无药可救。”
不论他说的是否为真话,但毫无疑问,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挑衅着我的理智,当最后的底线被踏足时,理性亦随之而崩溃。
“呀!!!!!!!!!!!!!!!!”我疯了似的挥动苦无冲向男人,但不出三步,身体一顿,仿佛只有我的时间停止了。
影子束缚……
我的影子跟男人的影子连在一起,我怎样也不能动,僵在这里,眼看着男人慢慢走来,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在嘲讽着我的无能。
“真是不错的表情。”男人笑道。
从他眼中看到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终于明白,为什么佐助会对力量的追求那么执着,当你失去了重要的东西,当你的仇人就在眼前,当你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你便会痛恨自己的无力。
力量……想要……力量……
……
像是回应我的渴求,同时间,双眼涌出一股炽热,体内又渗入一阵寒流。
“咦?开眼了。”男人裂嘴一笑,伸出姆指、食指和中指移近我的眼睛,兴奋令他忽略了我眼中的杀机,“哈!正好,写轮眼能买更好的价--”那个“钱”字,消失于飞出半空的三个手指头中。
染血的苦无在半空中勾出鲜红的月弧,我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同时抽出三个手裹剑投向他的心脏位置。
我知道,要杀他只有此刻他松懈的时候。
“为什么……”最后的力气只能够说出这三个字,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直到他断气前,影子束缚都在继续着。
我俯视着他,就如刚才他俯视着我一样,“影子的世界……由我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