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整,LostHouse的大门准时打开,小麦的香郁,食物的甘美,咖啡牛奶的香浓,弥漫四周,熟客新客陆陆续续的涌进,品尝着忙碌中的一息空闲。
“砰砰啪。”白嫩嫩的小麦面粉团在木制案板上不断揉搓拍打,杂耍的甩动,交替挥舞,面团扯的长长的,用刀切成一个个小巧的面团,两三下面团变成花样的麻花、菊花、刺猬等等的样式,拍拍手,满意的放进烤箱,“哔”面包烘焙中。
“店长,你累吗?”做着精致法式料理的鲁毅夫认真的看着我耍宝,“你不嫌多余动作太多吗?”
皮笑肉不笑的撑在桌面,“呵,难得你发挥仅存的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幽默感,可惜它就跟你的表情和个性一样,冷的要死,一点不好笑。”
鲁毅夫微微蹙眉,带点困惑的望眼我,“店长,你为什么生气?笑的好假,很丑。”
我看到我头顶冒青烟,好,真好,合着我们是鸡同鸭讲,他大爷完全自然的纯粹的气死人也不知道问题在哪。
“噗呲。”探头观察情况的丹尼斯优雅全无的抱着肚子猛拍门框,“哈哈,天啦,真是太搞笑了,毅夫,你真是个人才。”面对鲁毅夫,不能走正常的思维逻辑路线,往往一不小心,你就变成自己挖坑埋自己。
“丹尼斯,你在笑什么?”鲁毅夫困惑加倍,不解,自己没有说笑话呀。
瞟他一眼,他努力憋笑,别的脸色涨红,“没,没有。”
“他忘了吃药,随他发神经去。”我没好气的瞪丹尼斯。
“店长,你好过分,居然说我有病。”哀怨的堪比林黛玉。
“丹尼斯,原来你生病了,去看看医生吧,祝你早日康复。”好,好一番意味深长的关心。
汗,额头浮现黑线。我和陆迎馨先是一愣,接着低头闷笑。嗷,我的老天,鲁毅夫真是个冷面笑匠。
“丹尼斯,需不需要店长我为你推荐一位心理医生?”我调侃的眨眨眼,翘起二郎腿做在案板边,拖着腮帮。
对视我的挪揄,鲁毅夫的关心,他败了,“对不起店长,我错了。”
我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好孩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呐。”接着,乱没形象的关门。
风桃桃去日本游玩寄回来的老铁壶,一应俱全的茶具,我静默的在长木桌沏起功夫茶,熟稔的长者自发的坐下,喝起我跑好的茶,年轻人瞧着新鲜,也插上一脚,有模有样的学着喝茶。
‘啪咔’门由外而内推开,石双双摇摆手臂,兴奋的尖叫,多余的目光看到了我,猛的扑上,害我差点打翻滚烫的茶水。
“小心,小双,你是不是暗恋我?想故意烫伤,好叫我照顾你一辈子。”
噗,噗,有茶的喷茶,没茶的喷口水,石双双惊恐的倒退两步,和追她而来的莫爱言相撞,精神和身体同时受创。
“喂喂,你们真不讲卫生,可惜了我的好茶。”啧啧,瞧瞧一个两个吓的。
脏的是你吧!众人一致暗想。
“老梗啊店长,我是个女的女的,再不济也不会选择你。”挺起胸膛,32A的丘陵似乎没啥说服力。
主要石双双一头俏丽的短发,172公分的傲人身高,永远中性的休闲服,和******型的小女人莫爱言搭一起,任谁第一眼看上去都会以为是个男孩。
折扇快准狠的敲击石双双的额头,“小双双,你说谁老梗呀?原来在你心里,店长我如此不堪呐。”噙泪,我做人好失败。
笑的妖孽,危险警报意识咋响,她狗腿的道:“嘿嘿,哪里哪里,店长你美丽‘妖’娆,我见犹怜,男人心目中的‘女神’。”有意无意加重妖和女神两词,她低头小声嘀咕。
‘纯粹的妖孽呀,典型的女神经,就会威胁纯情的小员工,好命苦哦。’
拿抹布擦干桌面的水渍,加了一壶水,慢条斯理的泡茶,“小双双,告诉美丽‘妖’娆、我见犹怜、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店长我,你刚是不是才从三医院跑出来?”
三医院?那不是本市的精神病医院吗?店长,你忒狠。
“店长,我又不是丹尼斯。”可怜的丹尼斯,躺着也中枪,“店长,别老瞎闹,你瞧,爱德华老师从奥地利给我们寄来的信,里面有提到你。”
他有病?我瞎闹?我和丹尼斯同时握拳,咬牙切齿,好,谁叫她单蠢,今天放她一马。
“爱德华老师说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那个,那个,他问我们最近过的怎么样,呃,他搭桥牵线的情况下,为我们学校争取了一次交流机会,他诚挚的要求你,还有《迷途:我和你》的演员一起前往奥地利,为他们的学生做一次表演,大家互相切磋学习。”拿着信,石双双概括,“哦哦,他说上次我们的演出相当成功,录影带深受学院的老师教授和校长好评,期待我们再次精彩演出。”
“嗯嗯,恭喜你们可以去奥地利。”和她溢于言表的激动相比,我反倒冷淡很多。
重重的拍在桌面,石双双道:“店长,你都不激动,不期待的吗?我们可以去奥地利耶,做短期交换生呢。”
我还真激动不起来,也期待不了,“是是是,反正我又没要去。”
“什么?”这回不单石双双激动,连莫爱言、丹尼斯、江小鱼和陆迎馨,咦,鲁毅夫也闪过讶异呐。
“为什么?”是的,为什么?好几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
挑眉,唇角噙着浅浅的笑,“因为,在那里有一段我遗失的回忆。”和一颗爱人的心。
啊?呆滞……探究着我平静无波的表情,到底是真是假。
“那就代表,它已经不属于你了吧,既然不属于你,为何不把它拾起,证明你的回忆,真的存在过?”
少有的认真,和我同样的情绪,这一刻,在丹尼斯身上浮现。
我没有笑,提起沸腾的开水倾倒,“是啊,我知道,它很痛,痛的窒息,却忘了,忘了它仅有的美好欢笑,说要放下的是我,最放不下的,也是我,你说,是么?”
是我太介意了吧,从奥地利回来一年多,风桃桃和风瑞瑞邀请我好几次到奥地利,我都拒绝掉,甚至有时想起来,心总是刺痛。
从开始,到离去,不是都说好了吗?珍惜相处的每一天,不贪求,他幸福便好。
“小双,我和你们去奥地利。”去吧,去面对内心的胆怯和现实,看清了,我才能好好的展望未来。
“好的好的,我跟学校和爱德华老师商量确定时间后再告诉你啊,店长。”国粹,四川变脸,上一刻苦哈哈的眼泪汪汪,下一秒,她乐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