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来雝雝,至止肃肃。相维辟公,天子穆穆。於荐广牡,相予肆祀。假哉皇考!绥予孝子。宣哲维人,文武维后。燕及皇天,克昌厥后。绥我眉寿,介以繁祉,既右烈考,亦右文母。
【赏析】
在周代,在天子进行祭祀的时候,诸侯需要进行助祭,这是诸侯的职责。而《雝》这首诗在前六句描写的就是诸侯助祭的情况。关于这首诗的主旨,《毛诗序》以为是“禘大祖”,“大祖”即后稷。而朱熹并不同意毛诗的看法,他认为“皇考”指文王,“孝子”是武王,即这首诗所祭祀的是文王(《诗集传》)。后人多从朱熹之说,今取之。
全诗十六句,前六句描写的是诸侯助祭的情况:诸侯一路和睦虔诚地行进,直到到达此地(宗庙)恭敬祭享。各国的诸侯相助祭祀,周王居于诸侯之中,既端庄又威严与盛美。在一片赞叹声中,诸侯协助周王陈列供奉,这些供奉来自天子和诸侯。前六句中“肃肃”修饰的是助祭的诸侯,用以形容其态度的恭敬,这恭敬的态度不仅是对于祭祀的对象——周王的先祖,更是对居祭祀中心地位的周王;而“穆穆”修饰的则是周王,用以形容周王态度的端庄,外形的威严和盛美。后十句是赞颂祈求之词:伟大的先父,您在天有灵,请保佑孝子我安宁下方百姓和诸侯。我身边的人臣贤能如众星拱月,而我君主的英明更举世无双。安定朝邦,德治天下,能让先人之灵放心无虞,而今世的盛名更令子孙永远昌盛。请赐予我延年益寿,助我享受吉福无疆,求保佑先父灵前长歌,求保佑先母灵前高唱!
此外,诗中还表达了国君强烈追求政权家族绵延的愿望,诗中的第二句“克昌厥后”表达的就是周王的强烈愿望。“克”即能,“厥”即其,这句话意为永保子孙昌盛,后代万世为君。这种愿望的强烈使得诗中关于“燕及皇天(赐予我年寿绵绵)”、“绥我眉寿(助我享受吉福无疆)”的祈求就显得比较次要了。可见,君主世袭制有着多么悠久的历史。可惜,他们并不知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并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只有当下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