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鱼潜在渊,或在于渚。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萚。他山之石,可以为错。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鱼在于渚,或潜在渊。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谷。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赏析】
关于这首诗的主旨,《毛诗序》认为是“诲宣王也”,郑笺进一步解释说:“诲,教也,教宣王求贤人之未仕者。”宣王即周宣王也。朱熹则不同意这种说法,他认为这是首劝人为善的诗:“此诗之作,不可知其所由,然必陈善纳诲之辞也。”(《诗集传》)程俊英《诗经译注》同意毛诗的说法并加以发展,认为“这是一首通篇用借喻的手法,抒发招致人才为国所用的主张的诗,亦可称为‘招隐诗’”,今人多从此说。
现以朱熹《诗集传》对这首诗的分析进行解说。对于第一章,朱熹先生是这样分析的:“盖鹤鸣于九皋,而声闻于野,言诚之不可揜(掩)也;鱼潜在渊,而或在于渚,言理之无定在也;园有树檀,而其下维萚,言爱当知其恶也;他山之石,而可以为错,言憎当知其善也。由是四者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天下之理,其庶几乎?”他将首章的前两句看作是一个比喻,喻诚;下两句为第二个比喻,喻理;下三句为第三个比喻,喻爱;末两句为第四个比喻,喻憎。并认为若将这四种思想引申开,可以作为“天下之理”即普遍真理。对于第二章,朱先生是这样分析的:“玉之温润,天下之至美也。石之粗厉,天下之至恶也。然两玉相磨,不可以成器,以石磨之,然后玉之为器,得以成焉。犹君子之与小人处也,横逆侵加,然后修省畏避,动心忍性,增益预防,而义理生焉,道理成焉。”他将第二章的玉和石头比喻成君子和小人,说君子和小人相处,可以动心忍性,使其更加完美。
就诗论诗,若从诗的语义进行分析,我们发现这其实是一首抒情小散诗。写的是在幽幽的沼泽地里,仙鹤的鸣声传四野,很是清亮。在深深渊潭里游着许多鱼,它们有的浮到潭面。在一座园中,高高的檀树有浓荫,树下还积存了许多枯叶。树的旁边还有一小山,山上的石头可以用来磨玉器。首章和末章意思基本相同,采用的是《诗经》中常出现的重章叠句手法。
从表面上看,这是首写景小诗,所描写的风景十分的美丽。若欲求其本义,古今的解诗者从各个角度对其解说和分析,均各自有各自的道理。毕竟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在这里,我们暂且遵从我们内心的感受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