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伐柯伐柯,其则不远。我觏之子,笾豆有践。
【赏析】
关于这首诗的主旨,《毛诗序》曰:“《伐柯》,美周公也。周大夫刺朝廷之不知也。”即这是首周大夫赞美周公的诗。从诗的表面上看,诗句写的是一首迎亲诗,而从深层次进行分析,这首诗想表达的就是赞美周公贤良,能够很完美地处理国事了。
全诗两章,每章四句,开篇即以“伐柯”起兴,以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斧子起兴,因事借物,为这首诗创造了意蕴丰富的艺术魅力。首章首两句“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写采伐作斧头柄的木料须用到斧头。诗人以“伐柯”起兴引出下文的“取妻如何?匪媒不得”,即娶妻需要有媒妁。诗人以斧柄与斧头的关系起兴来说明迎亲的婚姻关系中需借助媒妁这一中间渠道。次章以砍斧柄需要有一整套原则或程序起兴,引出“我觏之子,笾豆有践”,即欲娶心上人,则需要按照程序来,媒妁之言,提亲,再是摆上礼器,安排了隆重的迎亲礼,最后才把人娶回来。
从这首诗的本义来说,它写的是诗人见到一心仪的女子,就央告媒人去说亲,摆上礼器,举行了迎亲礼,最终将女子娶了回来。而若是从深层次进行分析,这首诗想表达的是万事万物皆有规律,皆是联系在一起的,砍伐树枝做斧头柄,娶妻需要有媒妁,甚至是斧与柄的关系,都需要进行协调,媒人在两家人之间协调最后才促成了这桩婚事,而柄子要配上好的斧头,也需要协调,柄子过粗或过细都无法完美地插进斧头眼里,而砍取斧柄,也需要一套完整的程序和方法。从这一层次上升到了抽象的层面,这个比喻就有了更广泛的意蕴:即需要营造一个有原则的协调关系来引领社会各方面的活动,才能促进社会的长足发展。
这首诗意味深远,无怪乎牛运震《诗志》评曰:“随手作兴体,变法入妙,‘其则不远’,另生一意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