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坐在避暑胜地稻城市沧海山庄自家院子里水池边亭子里的严少康,手中却捏着一份关于邵清音的消息,严少康看了看邵清音的所在,申城梁氏医院,而她并不姓邵,而是姓沈。
严少康忍不住阵阵冷笑,五年,五年的时间,先是一个叫海西的鬼地方,后来竟是申城。三年来,邵清音竟躲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陆家那个小子双宿双飞,而他竟然得不到她的一点消息!邵清音,你真的很能藏!而那个陆天澄仗着陆家的势力竟把他严少康当傻子玩。他盯着平静无波的水面,脸色阴沉的骇人,他把那张邵清音依在陆天澄身边娇笑倩然的照片死死地攥在手掌心,来来回回地用力揉捏着,就好像现在邵清音正在他的手中,无助地任他揉捏。
一双修长白皙柔弱无骨的手,带着一阵香风从身后蒙住了严少康阴沉的双眼,一个娇滴滴的女声笑道:“少康,猜猜我是谁?”
严少康心中一阵烦闷,一把拉下女人的手,不耐烦地说道:“你真是幼稚。”
那女子不悦地嘟起红红的嘴唇嗔道:“少康,你不要不理人家嘛,从早上起来你就盯着一张破照片看,有什么好看的呀,人家都快闷死了,你不是说今天要陪我去西山看红叶吗?这都几点了还让人家等。”
熟悉严少康的人都知道他最烦的就是不解风情的女人,无趣又呆板,而了解他的人却清楚,严少康最讨厌的就是不识趣的女人。此刻,在严少康觉得他遭受了人生的奇耻大辱之时,就是有个天仙在身边他也会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更可况只是一个傻乎乎的大眼妹。听着身边女人无趣的撒娇抱怨,严少康的耐心降到了零点,他毫不客气地说道:“给我滚!”
正要上前抱住严少康脖子撒娇的大眼妹,被他陡然的变脸吓得愣住了,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噙着泪珠委屈地看着严少康,严少康却不肯再多看一眼,他按捺下心头的烦躁,冷冷地说道:“江铎,送她走。”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
大眼妹噙着的泪珠扑簌扑簌地往下只掉,她委屈地看着严少康离去的背影喊道:“少康,少康……”
对这样的场面见惯不怪的江铎淡淡地说道:“张小姐,你还是换好衣服跟我走吧,我会派人送你回申城。”
大眼妹不甘就此被严少康从侍寝名单中抹去,她哀求地看着江铎道:“江先生,你去跟少康说说好话,别送我走,我是真爱的少康的呀。”
江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张小姐,爱严先生的人很多,你恐怕是最没资格的一个,快走吧,要是惹恼了严先生,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后果。”江铎示意了一下,立马有两个穿着黑西服的人进来拉走了大眼妹。
江铎看着心有不甘不断挣着哭喊着的大眼妹,好笑地摇了摇头。
回到书房的严少康很快冷静下来,他盯着照片上邵清音明媚的笑靥,陷入了迷茫和沉思。难道只一个陆家就可以手眼通天,让他苦苦寻觅五年而无果吗?邵家呢?邵敬平呢?他会允许已经娶了邵家长女的自己还一直惦记他的小女儿吗?所以就把邵清音推给了陆家?可是当初他跟妈妈谈判的结果是他答应跟邵家联姻,却不一定要娶邵闻音。娶了邵清音一样是跟邵家联姻,这有什么不一样吗?为什么?!严少康突然觉得自己被所有人算计了,包括他最爱的母亲。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盛华(国际)总经理的位置,邵家的女婿,这样的诱惑足以让任何一个想要功成名就的男人如飞蛾般扑上去,他严少康不也是被那金光闪闪的前程迷惑了双眼吗?这怪谁呢,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贪心。他看着邵清音的笑靥,顿觉心烦意乱,他想起了韩书,那是一个跟清音一样淡雅如水的女子,无欲无求,只是一心一意地爱着自己。韩书,严少康突然很想见到她,很想。
三个小时后,严少康就站在了申城水蓝衣坊门前。水蓝衣坊是他为韩书开的衣坊,专卖丁香结等女式服饰,一开始韩书想给衣坊起名景泰蓝衣坊,因她想着女人的服饰就应当如景泰蓝瓷般缤纷又独具中国典雅之美,但严少康觉得景泰蓝衣坊这个名字不好,韩书笑了笑说道:“既然不能缤纷典雅,那就淡然雅致吧,水蓝衣坊可好?”
严少康笑了笑说道:“这个名字很适合你。”
韩书是个勤奋聪明的女人,她本身就是学服装设计出身,对曲线、色彩非常敏感,常有独到之处,这让严少康赞叹不已。严少康稍加点拨,她就很快谙熟经商之道,不到两年,申城里就有了三家水蓝衣坊。有时候他甚至想,如果韩书不是自己的女人,他一定会把她介绍给邵闻音。
此刻,还不到晚班下班时间,韩书正在店里翻看着这半个月来的账目,不经意地抬头,竟看见门外不远处霓虹灯下严少康正坐在他那辆低调的黑色大奔里对着自己浅笑。
这是很少有的事。韩书顿时心潮澎湃,她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严少康了,她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淡淡地对看店的小妹嘱咐了几句,便裹上大衣匆匆从后门出去了,她知道严少康会等在那里,这是他们之间约定。
韩书裹着一身的凉气刚刚坐进车里,就被严少康抱在了怀里,韩书还有些气喘,她刚要说什么就被严少康严严实实地堵住了嘴。从他们认识以来,还从来没有在车里如此亲密过,韩书多少有些羞涩,本能地抗拒着。严少康却有些不管不顾,他一把扯下韩书的大衣扔在了后座,一手抓住她的后颈摁向自己,一手伸向她的裙底,不一会儿韩书就软了下来,她靠着严少康仰着脖子剧烈地呼吸着,任他对自己为所欲为。
严少康从来没有这么激烈地对待过她,也从来没有如此迫切地需要过她,这让韩书觉得欣慰,至少这几年像影子一样待在严少康身边做他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这其中的多少委屈、不甘和心酸总算没有白付。她敢肯定,自己在严少康心中已经占据一席之地,也是严少康一个特别的感情寄托,说不定比他的妻子——华诚集团的皇太女还要特别。而韩书的确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从来不问严少康的行踪,也从来不向他索求什么,她给严少康的只有仰慕和爱,这也是她能长久待在严少康身边的一个原因,因为她让严少康觉得他是被毫无目的的崇拜着、需要着,这让他觉得安心。
初见严少康时,他眼中的惊讶抑或是惊艳让她惊讶又慌乱,她没想到严少康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竟会流露出那样没有丝毫掩饰的神情,她甚至能清晰的捕捉到那一刹那严少康心绪的波动,吃惊、讶异,旋即平静,而那深沉的平静中似乎饱含着无限的伤感和眷恋,这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如鼓。当天下班时,她没有丝毫意外地看见严少康等在离办公楼不远处的绿化带边上,他见自己出来,大踏步走来,含笑说道:“韩小姐,我能请你吃饭吗?”
就这样,她成了用“严少康”三个字编织成的情网上的又一个猎物。严少康对韩书,确实比那些如穿花蝴蝶般来来去去的女人用心多了,严少康从来不会亏待跟过自己的女人,更何况是韩书。他不仅帮助韩书实现了多年的夙愿——开了一家属于韩书自己的服装店,还帮助韩书拿到了丁香结服饰等多家顶级服装代理商的资格,更不要说每年四大时装周的入场券,这也让韩书从一个为生计奔波的小小服装设计师成了一个隐形的富婆。
对于这些韩书是满足的,她太清楚贪心的女人是什么下场,她一直很谨慎很小心,即便是成为严少康心中秘密恋人的影子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