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海遥笑道:“国强,你也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一说就激动呢。这几年华诚里头有些人也确实闹得不像话,都觉得如今的华诚是自己打下来的,无论如何也要分个一亩三分地的,为这一点,老邵没少请你们吃饭喝茶,可有用吗?你们还不是该干嘛干嘛吗?可华诚不是谁的私产,更不是兄弟分家,谁想要哪块就要哪块?你们都是有股份的,都是华诚的股东,华诚的董事长、总裁可以换,但你们这些股东是不会换的。我那个女婿上台以来,不也是首先就巩固了各家股东的股权吗?每年什么都不干,净拿利润分红,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到头来还不是亏了华诚便宜了外人吗?”
段国强低着头没有说话,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这个表姐的一番“说辞”,他脑子里盘旋的是自己已经是旧臣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活该被严少康拿下,连邵敬和都被打压了,难道邵敬平就真的沉得住气吗?可今天这个表姐的一番话,让他有些心灰意冷,他本来还想着争个“护主忠臣”的名声,没想到早已是改天换地,邵敬平的那一页已经翻了过去,现在申城上下谁不称赞这个新上任的严董,谁还知道邵董是谁呀,他不信邵敬平就甘心做个“太上皇”。
段国强有些脸红脖子粗地说道:“表姐,你别说了,这些道理我都懂,今天我只问你一句话,邵哥是不是真的打算放手不管,就任这个严少康欺负我们这些个兄弟,我可是听说连邵哥的弟弟都被架空了。”
阮海遥没想到自己苦口婆心说了一箩筐的话,这个段国强还是这么一根筋儿,便道:“敬和和丽樱那也是活该,谁让他们帮着外人,把他们赶出华诚那是你邵哥同意的,你也该看出点什么来了,怎么还这样死脑筋。”
段国强知道这个表姐是不会帮着自己说话的,于是叹道:“好吧,表姐,如今的情况我也知道了,我再想想吧。”
阮海遥笑道:“你这么想就对了,我也不想整天操心,不是担心这个就是担心那个,你我年纪都不小了,也该清闲清闲了。”
段国强又略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他可没有阮海遥那份“清闲”的心,开车掉头便去找邵敬和和齐丽樱。这夫妻两个正为集团的处分吵架呢,齐丽樱一个劲儿地骂丈夫不管用,邵敬和开始还为自己辩解几句,后来就索性不说话任由妻子骂去。段国强进门后就觉得气氛不对,齐丽樱看上去怒气冲冲,邵敬和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对于段国强的上门,齐丽樱没给什么好脸色,转身便要上楼,段国强笑道:“嫂子这是为什么生气呢?”
齐丽樱勉强笑道:“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们家敬和现在成了整个申城的笑柄了,被自己的侄女婿给撵出了华诚!”
段国强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了,我一听到消息可就一直为你们抱不平,你们好歹也是他的长辈,那严少康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
齐丽樱冷笑道:“什么僧面佛面的,我看他就是不讲情面,就连我大哥都不敢说话呢。”
齐丽樱的大哥是华诚集团现任总裁齐韦,照齐丽樱的说法,对他们这些人下手恐怕真的是邵敬平他们的意思。
段国强叹道:“这也是没办法呀,我今天来本想着请齐总裁跟邵董求个情呢,看来也没指望了。”
齐丽樱还不知道段国强的事,便问道:“你怎么了,谁还敢惹你段总呀。”
段国强就把自己调任集团副总裁的事情讲了,齐丽樱一听就来气,大声道:“敢情这是夺权呢,邵敬和你说说你们家人怎么竟干些‘过河拆桥’的事。”
这一来二去的,齐丽樱就和段国强互相诉起了苦,段国强一直在邵敬和家吃了晚饭才走。
正当段国强跟邵敬和、齐丽樱讲好要去邵敬平面前大闹一场的时候,警察却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