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康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接过黄纸包,笑道:“我知道了,谢谢你乔夏,你也吃点东西休息吧,记得擦药,我先走了。”
看着严少康走向门边,沈乔夏忍不住说道:“严……少康哥,我知道你跟姐姐是很久的朋友,姐姐病了你也很伤心,对吗?我,我不怎么会安慰人,少康哥,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严少康愣住,半晌转身对着沈乔夏眨眨眼,笑道:“乔夏,今天你的伤心更多,却还来安慰我,真是个傻孩子。”
在沈乔夏的愣怔中,严少康转身离去,沈乔夏看着被严少康带上的门,抬眼看着姐姐和姐夫的蜜月照,忍不住又想哭了。
严少康并没有立即离开,他把黄纸包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双手撑着方向盘发起呆来。他第一次走进陆天澄和沈清音的家,只不过看到了客厅的草甸子和照片,竟觉得无法忍受。他们相依而坐的亲昵,相视而笑的默契,让他妒忌,他本应恨死了陆天澄,可看到他站在沈清音的身旁时,却只是生出了发狂的妒忌。严少康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呵,严少康你有什么资格嫉妒,那个女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早就放弃她了吗?就算没有放弃,她也从来都不是你的,你所有的不过就是嫉妒罢了,呵呵呵……”
严少康趴在方向盘上,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沉默不已,良久,才发动车子离去。夜已经深了,初夏的暖风在这个城市的街道游荡,严少康放下车窗,让夜风肆意吹拂,他沿着一条宽阔的道路行驶,在路灯的尽头处停了下来。他下了车,靠在车头处,摸出了烟,一根一根地抽着,直到东方天际泛起晨光。
张永峰如往常一般早到,他习惯性地先去洗杯子煮咖啡,等咖啡的香气咕嘟咕嘟四溢弥漫时,董事长的日常工作安排和需要知道的重大工作进展已经安排好,张永峰抄送给艾莉一份后,照常将打印好的日程表拿到严少康的办公桌上。张永峰推开门时却愣住了,严少康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办公桌前,正在浏览着报纸和网页上的新闻,张永峰轻咳了一声,道:“严董早,您今天的行程和工作安排已经好了,您看一下。”
严少康放下报纸,接过张永峰递过来的文件夹,看了看,说道:“就这样吧,看来我今天的工作还算清闲,过两天省里有一个创新工作会议,我要去露个脸,你准备一下。”
张永峰道:“我看到这个文件了,估计要发言,讲话稿的初稿艾莉已经在写了。”
严少康点头道:“不用太长,五分钟就够了。”他顿了顿,见张永峰还站着,便道:“坐,股权规范的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说法。”
张永峰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笑道:“倒是听到了一些说法,大多数人的反应还好,工作整体还好做,毕竟大部分中小股东还是比较期盼的,部分大股东也还好,就是个别的现在还没有把他名下的股权分配情况报过来……”
严少康双手交叠,不由冷笑道:“股权规范,依制行权,依法治企是大势所趋,中国的市场与国际接轨都快二十年了,还有些人总是抱着江湖义气不放,早晚是要出局的,我也不想老做恶人,这样,你把整理好的各家股权分配情况弄一张清单,在内部网站上挂出来,另外各公司的股权所有情况也列个清单,单独给我。”
张永峰点头出去了,严少康闭目养了会儿神,起身来到落地窗前,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半个申城尽收眼底,一道明亮的水带将这个城市分作两半,整个城市沿江修建,近年来城区不断向周遭延伸扩展,其中多半的建设都留有华诚的痕迹,华诚与这个城市的成长发展休戚相关,只是华诚的扩张这个城市再也囊括不了了,今后两到三年,华诚必将让这个城市再次震惊,成为这个城市独一无二的至尊王者。
严少康如同俯视这个城市的每一道纹理一样梳理着他的企业帝国。其中执法之严,监控之有力,连陆湛云都为之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