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影枫道:“他们不容易,你爹穷的都捣坑了,给不了他们几个工钱,我就当作是提前送聘礼,替你爹多给他们点工钱,。”
楚蝶冰道:“没个正经,也不怕人笑话。”
杨影枫道:“笑话什么,都这么大……”转头对秦梦说道:“秦梦,你还小,就不要听我们说话了,先回你屋去吧。”
秦梦不服气道:“我为什么就不能听,这儿又不是你家,我想在便在想走便走,你能怎地?”
杨影枫道:“也是,呵呵,那你就听吧,以后有了对象也好有点经验。”
楚蝶冰道:“行了,你是不是就怕别人不知道你也有张嘴?整天不说一句正经话,怪不得我师父说你是个浪子。秦梦你别理他,让他一个人说去吧。”
周筱薇道:“师兄这么有经验,是不是从小便爱偷看别人谈情说爱呢?”
杨影枫笑了笑,道:“我从小跟师父、师娘在一起,要说偷看那也只能是偷看他们了。呵呵,不过我师娘可不像冰冰,她像你,很温柔,不管我师父说什么她都只是微微一笑,就如仙女一般。”
楚蝶冰道:“好的不学,尽学了你师父。”
杨影枫道:“我怎么不学好了?我师父对我师娘就和我对你一般好!”楚蝶冰唾了一下便不再说话,心里却是喜滋滋的。杨影枫又道:“我师娘也不会明明心里高兴,脸上却要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来。”
周筱薇笑道:“师兄,你快别说了,再说下去冰冰可就真要恼了。”
杨影枫嘻笑着对楚蝶冰问道:“冰冰,你会恼么?”
楚蝶冰打了他一下,道:“我已经恼了。”
这时于谦兴高采烈的走来,道:“枫儿,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下。哈哈……”
楚蝶冰莫名其妙地问道:“爹,你知道什么了?看把你高兴的。”
于谦道:“你不懂。枫儿,走,我已经下出那一子了。”拉着杨影枫便走。
楚蝶冰自言自语道:“我爹这是怎么了,自从杨影枫回来后他就每天都是神采悉悉的。”
江楠道:“我早上去见于大人时,见他正对着一盘残局发呆,可能是想到破解之法了吧。”
原来杨影枫见于谦每日操劳国事,劳心劳神,于是便想方设法让于谦放松一下精神,便于他下棋。起初于谦总以国事繁忙推脱,后业被杨影枫缠得没办法了才答应只下一局,刚开如为于谦主执白子下,而且不贴子。他下的是兵家棋路,杨影枫下的是道家棋路,一个是奇谋百出,一人是空虚玄妙。结果于谦输了,但他认为杨影枫是侥幸得胜,又要再下一盘,结果又输了,连下四盘皆输,可于谦偏偏却又不认输,非说杨影枫只是侥幸而已。杨影枫起初怕于谦输了棋便没兴趣现下了,所以每局都只赢他一子或是两子,就好似二人棋力相当,只因为杨影枫执黑先手才胜了一样。
后来便由于谦执黑不贴子,结果也是一样,以后二人一有闲暇便要下棋,渐渐地成了于谦缠着杨影枫,杨影枫也就放开了手下,每次都是杀的于谦大败而归。昨晚二人又下了一局,到中盘时于谦便下不了子了,认输吧又没输,但下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杨影枫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于谦下子,便道:“于伯伯,要不要我指点你一下?”
于谦抬头道:“不行,下棋就是两个人对奕,怎么能由对方帮手呢,我再想想。”
杨影枫打个哈欠,道:“那你先想着,我先睡觉去了。”
于谦这:“棋还没下完,你怎么能去睡觉呢!你再等一会儿,我马上便想出来了。”
杨影枫道:“于伯伯,不是我吹,就这一子,你至少也得想五个时辰,你要是能在明天巳以前想出来,我什么也不说,认输便是了。”于谦没答话继续看着棋局思索,又过了半个时辰还没下子。杨影枫道:“于伯伯,别想了,明天再下好不好?我瞌睡的不行了。”
于谦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哪来那么多觉睡,每天亥时才过一半便睡了,第二天巳时了还不起。年年轻轻怎么这么能睡呢!”过了片刻,又道:“你先去睡吧,我一会儿便想出来了,我想出明天再去找你。”
杨影枫走后于谦还没想出来,直到丑时二刻才觉有困意。第二天一大早便起来继续思索,江楠进去之时,他也只是随便说了几句便又思索棋局。江楠见他一心一意研究棋局便退了出来。一直到此刻于谦才想出下一步如何着子,便去找杨影枫要继续下。
杨影枫看了看棋局,笑道:“于伯伯,还真让你给想出来了。”
于谦哈哈笑道:“当然了。不过也费了我不少时辰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如此棋力呢,要是早知道的话我就不让你走了,每天陪我下棋。”顿了顿,又道:“你的棋路是道家的,我就不信我兵家便不如你道家了。”
杨影枫下了一子,说道:“这早在几千年前便已经是有定论了,还用得着现在比试!”
于谦奇道:“什么时候有的定论?”
杨影枫道:“于伯伯,我这可不是对你不敬,只是就事论事,你可不要怪我。”
于谦道:“你说吧,我不怪你。”
杨影枫道:“你想想兵家圣人是谁?孙子。道家圣人是谁?老子。这孙子当然是没老子厉害了,于伯伯你说对不对?”
于谦哈哈笑道:“你这小子,满肚子的歪理。古代圣贤怎么能如此由你瞎胡闹呢?以后不要这样了。”
杨影枫道:“孙武的兵法是用来杀人夺地或是保家卫国的,而李耳的《道德经》是教人放弃一切不应该有的欲望,以无为而有为。如果真以李耳的方式来治世的话,世间就有会有贪念和各种欲望,人们便不会追名逐利,这样的世间还有仗打么?既然没打仗了,孙武还能做什么?所以说李耳要比孙武厉害些。”
于谦道:“这到不是强词夺理,枫儿,你好像对黄老之学很是喜欢啊!”
杨影枫道:“是,我觉得儒家的人太虚伪,太重名利,也太古守了。他们总要复古,对新东西所不满,认为凡是新的东西都是奇技淫巧,又制出了各种规矩来束缚人们,他们却不遵守这些规矩,尽干些龌龊的事,而且还使人们变的热衷于名利。在黄老道学不能实现的情之下,他们那帮人的学说是有害无益,不如法家或是墨家的学说。”
于谦道:“当年孔子去问礼于老子的时候,老子一语便道破了他对名的热衷,也对他想恢复周礼的想法颇有微词。孔子确不如老子。但老子的学说又太过理想,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用它来修身养性倒是不错。就比如说瓦剌人来打我们了,我们便往南退,又打来了,我们往南退,直退到天边才奋起反抗,那时我们手无寸铁,兵无百人怎么打?”
杨影枫道:“于伯伯,你这就是断章取意了。李耳说的是尽量不要与人为敌,如果别人欺负我,我也不轻易与人动怒,如果他还是得寸进尺,我便是王者之师,便可以以正义反抗。这便是他所指的’哀兵必胜’了。”
于谦道:“哦,你到是会解释。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下棋。你说服局棋会是谁赢谁输?”
杨影枫看着棋局想了想,道:“我赢你十七子。”
于谦笑道:“尽胡扯,你说你会赢还情有可谅,可你说你能赢我十七子,你这不是胡说么?”
杨影枫道:“不信你看!”提起一枚黑子白棋一子,道:“于伯伯你是不是要下这里?”于谦点了点头,杨影枫又提白子尖黑一子,黑子飞,又道:“你是不是要如此下?”于谦又点了点头。杨影枫便如此下一粒黑子然后再下一粒白子,于谦也总是不住的点头,心想:“我怎么下他怎么会知道,这到是奇了。”到最后黑子不多不少正了输了白子十七子。
于谦这下可奇怪大了,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下一步会如何走的?”
杨影枫道:“你每下一子都会以兵的东西为依,时而布个局,时而使个计。虽然兵法也讲究应变,但他始终还是有一定的踪迹可寻,我只要顺着踪迹便可以猜到你下一步会怎么走了。”
于谦还是有些不信,问道:“那你将如何走我怎么看不出来?”
杨影枫道:“因为我是以顺其自然为上,随心所欲,就如小流一般,哪里低便流向哪里,又是如风,来而无影去而无踪,你当然是看不到我的踪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