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依言南下战少林
正当欧阳吉苦思不解的时候,楼上上来一男一女,说说笑笑,听到声音抬起来头来一看,果然正是杨影枫和楚蝶冰二人。二人找了个座位坐下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就坐在了欧阳吉对面的桌子上。
楚蝶冰看着欧阳吉尴尬而惊异的神色,嘻嘻笑道:“欧阳先生多日不见,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了就要去看大夫,可不能硬撑着,万一有个三长二短,你一下给病死了,让谁带我们去少林寺呢,我们可不识得去少林的路。”
欧阳吉知道她是在讥讽自己,咳了一声,说道:“姑娘也好?近日来东躲西藏的想必也不好过吧!在下这把骨头还是经得住折腾,多谢姑娘关心了。倒是在下累的姑娘几日来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吃不好睡不好的,心下实在是对不住啊。”他认定了杨影枫为躲避自己的跟踪必是小心谨慎,不敢大肆张扬,所以才找不到他们的行踪。
楚蝶冰咯咯笑道:“欧阳先生还是原来的样子英俊,就这样多好啊!你这一路上又是老头又是老太太,又是秀才公又是测字先生,可难为你了。”
欧阳吉脸一红,心想:“她怎么样知道我化装成那些人的。”转念又一想:“是了,他们在暗处我在明处,当然知道我的一举一动了。”楚蝶冰又道:“欧阳先生,你下次又准备扮什么呢?”假装沉思了一会儿,道:“对了,你一定会假扮少林和尚,对不对,要不你买那些个僧袍鞋袜干什么?总不会是送给少林和尚吧!”
欧阳吉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手中的包袱,道:“姑娘聪明的紧啊,哈哈哈……”
杨影枫少年心性,见欧阳吉这般模样,心中觉得有趣,插口道:“欧阳先生,这一路上你可是累坏了吧!又要赶路,又要易容,还要看我们是不是走到你前面去了,生怕我们不认识去少林迷了路,你这般担心挂念着我们,我们俩人当真是十分感激啊!”
欧阳吉又是一惊,道:“你们一直在我后面走着?”又一想:“他们若不是在我后面走着,我又怎会寻不到他们的踪影呢?怪不得说是我一直在给他们带路。”打了个哈哈中,道:“少侠武功高强,心思也精明的很啊。哈哈,这可真是灯下黑,我只道你们在我前面,不想……”
楚蝶冰道:“欧阳先生轻功那么好,我们怎么能追得上你呢,所以只能落在你后面了。”
欧阳吉:“今日我认输了,姑娘也不必取笑我了。我轻功再好也及不上杨少侠,要不然也不会给杨少侠挂在树上晾风了。”叹了一口气,又道:“’万里无形’欧阳吉,江湖上的朋友们太抬举了,不如叫’半里现形’欧阳吉好了。”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一个声音叫骂道:“放屁,放屁,放他娘的狗臭屁。谁敢说你是半里现形,老子一刀劈了他的狗腿。”
杨影枫寻说话的声音看去,见西面桌子坐着一个老人,头发胡了花白,看上去少说也有七十多岁了。脸如金纸,双目有光。忽听得欧阳吉说道:“师父,你老人家怎么来这儿了,我本打算过几天去看你老人家的,可无奈事情脱不……”话未说完,那老人风也似地就飘了过来,说道:“行了,行了,别说了。我自由自在的挺好的,用不着你来烦我。”指了指杨影枫,说道:“连这样一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老子的脸都让你给丢改尽了,他娘的,以后别叫老子师父了。”
楚蝶冰见他出言粗鲁,脸上露出了一丝反感的神情。欧阳吉一脸委屈地说道:“师父,他是无情的弟子……”
那老者也不等他把话说完,当下喝道:“你给老子闭嘴,无情怎么了?他不就会两下切猪肉的剑招么,有什么了不起,你是和这小子比轻功,提他师父干什么?”
杨影枫还是头一次听人把“越女剑法”说成是切猪肉的剑招,连剑法都算不上。心下又是好笑,又是不服气,说道:“老爷子说我的剑法是切猪肉的剑法,想必你老必是有上乘的剑法了?”
那老者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就是无情的待弟?”
杨影枫道:“杨影枫。”
那老者道:“杨影枫,听说过。你轻功很厉害?来咱们俩人比比,看看是我’万里独行’田伯光厉害,还是你这个小毛贼厉害。”这老者正是当年的田伯光,当年他离开恒山后就到处游荡,后来看欧阳吉生得可爱,可将他收作了弟子,可欧阳吉却不爱习武,学来学去也总是学不成,无奈之下就教他轻功。这次到是对了欧阳吉的口味,几年下来到也小有所成。今日正巧遇见徙弟,又听说他轻功输了别人。他原本所学的轻功在江湖之上便已很少有人能追得上他了,后来被不戒和尚捉住之后,以后十余年来苦心钻研,终于大有所成。自认为自己的轻功已是天下无双了,一听徒弟不如别人,一股不平之气就涌上了心头,非要和杨影枫较个高下。杨影枫见他虽然已是七老八十,可刚才从那边到这边来的露得那一手也确实不一般。便道:“老爷子轻功了得早有耳闻,我可不敢与你比试。”
田伯光道:“你这小子也忒不老实,老子退隐江湖时,我师父还不知道哪家女人肚子里头呢,你却说早就听说过我,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杨影枫笑道:“你说我的剑法是切肉剑招,那么我想见识一下你的剑法,如何?”
田伯光道:“论刀剑,是打不过你,要比咱们就比轻功。”
楚蝶冰划了一下自己的脸,说道:“那么大年纪了还胡说八道,羞也不羞!”
田伯光道:“我怎么胡说了,你若不信我的轻功比他高,那咱们就比试一下。”
楚蝶冰道:“谁和你说轻功了,你自己打不过人家,却说人家的剑法不好,你这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田伯光急道:“我是打不过他,可不见得别人也打不过他,若是令狐冲不活着的话,只怕他连令狐冲十招也接不了。”
楚蝶冰道:“你随便说个本来没有的人,就说他的武功厉害,谁相信?”
田伯光想想她说的话也有道理,令狐冲归隐都几十年了,后生小辈自知是不会知道了。说道:“那是你没见过他,你总不能说凡是你没见过的人就都存吧。你以前没见过我,我不照样活了几十年了!”
杨影枫以前曾听无情说过令狐冲这个人,说道:“我师父都打不过他,我自然也打不过他了。”
田伯光眼睛一亮,忽地走到杨影枫面前,抓住他的肩膀,问道:“你见过令狐冲?你什么时候见他的?他现在好么?任大小姐她也好么?他们在哪儿呢?”
杨影枫被他这一连串问题问的头发胀,见田伯光满是期待地等着自己回答,说道:“我没见过他,我也是听我师父曾说起过他,至于其它事我就不知道了。”
田伯光听罢,脸上顿时现出了失望之情,喃喃道:“令狐老兄,你去哪里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也不来看我呢,可想死我了。”又对杨影枫说道:“小姑娘听到了吧,你丈夫也听到过令狐冲的名头,我没骗你吧!”
楚蝶冰听他把杨影枫说成是她丈夫,羞得满脸通红,低声说道:“为老不尊。”
田伯光见她满脸娇羞,哈哈笑道:“小姑娘害羞了。”
楚蝶冰二话不多说,抽出九节鞭来就朝田伯光下颌打去。田伯光见势不妙,向后退了一步,低头躲了过去。楚蝶冰道:“叫你瞎说,再瞎说我打烂你的舌头。”
田伯光笑道:“不瞎说,不瞎说。小姑娘武功不错,谁教的啊?”
楚蝶冰道:“算你还有点眼光,不怕告诉你,我师父就是恒山派的慈因师太。”
田柏光一听“恒山”二字,脸色铁青,惊道:“你是恒山派的?帮我向仪琳小师父问好!”话音未落人就已经看不见了。欧阳吉叫了两声“师父”,也听不到答应,自言自语道:“师父子是怎么了?”
杨影枫对楚蝶冰道:“冰冰,看来你恒山派的威名不小啊,一说出来就把人给吓跑了。”
楚蝶冰也正自奇怪,道:“他怎么叫我太师叔叫小师父呢!难道他认识我太师叔?”
杨影枫道:“他可能是被你太师叔擒到过吧,就如欧阳先生一般。”楚蝶冰听他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欧阳吉道:“我是学艺不精才不幸被你那个的,我师父他老人家的身手你也看到了,你自忖能胜得过他么?”他说不幸被杨影枫那个,自然是指被杨影枫擒到了。
楚蝶冰不依不饶地问道:“欧阳先生所说的那个是什么呢?”
欧阳吉道:“姑娘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呢!”说着便要走人。
楚蝶冰道:“欧阳先生死死抱着的那个里面装有僧袍的包袱不入是不是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换上里面的衣服,然后去少林寺冒充和尚呢?”
欧阳吉叫了声“掌柜,结账”,头也不回就走了。楚蝶冰见他一副尴尬的神色,咯咯地笑个不停。杨影枫先是忍着不笑,见欧阳吉走了,也放声笑了起来。旁人见他二人发笑,虽然奇怪,可一想到刚才见楚蝶冰挥鞭打人的情形来,谁也不敢向二人注目。
楚蝶冰好容易忍住了笑,对杨影枫道:“你说欧阳吉会不会去少林寺假扮和尚?”
杨影枫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有个办法,一试便知他会不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