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分局副局长刘正义,为了他儿子能够顺利进入劳动局工作,加紧活动,特意在金鲤门酒楼宴请王副区长,哈小全也在被宴请之列。当然,他不仅仅是被刘正义请来喝酒的,而且还要为刘正义敲边鼓,向王副区长吹风。哈小全当然还记得自己为了李高阳的事,欠着刘正义一个大大的人情。
三个人喝了两瓶精品茅台,酒酣耳热之际,刘正义大谈自己的儿子如何优秀。哈小全和刘正义一唱一和,适时提出,既然你儿子是学劳动管理专业的,将来毕业,不妨到我那工作,我那正需要专业对口的大学生。
刘正义顺理成章地向王副区长提出帮忙请求,王副区长答应帮忙,不过要和一把手区长打个招呼。王副区长的话,让刘正义激动万分,他又打开了一瓶精品茅台,每人又斟了满满的一大杯,吓得哈小全急忙借着上洗手间的工夫躲出来,喘喘气。
哈小全感觉自己有些头重脚轻,他站在小便池旁,痛痛快快地撒了一大泡尿。他不无夸张地想,这一泡尿差点把金鲤门整座酒楼给淹没了。他不禁哑然失笑。他晃晃悠悠地来到洗手池旁,打开凉水水龙头,用凉水胡乱地洗了两把脸,感觉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些。旁边有一个人也用凉水呼噜呼噜地洗脸,两个人都同时抬起头来照镜子,哈小全发现旁边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黄隐。
哈小全一拳打在黄隐的左胳膊上,“哈哈,怎么是你小子?”
“哈哈,哥哥,就兴你们当官的来金鲤门,鲤鱼跳龙门,我们老百姓也惦记着鲤鱼跳龙门呢!”“咱俩有一年没见了吧?”
哈小全递给黄隐一根苏烟。两个人就站在楼梯口守着垃圾桶抽烟。
“可不有一年了。你现在是劳动局的大官了,我们老百姓不敢高攀。想让你请客,也不敢提出来。”“你小子就坏吧,就扯淡吧。肯定是你发了大财,忘记了老朋友,奸商奸商,见利忘义。快说说你的情况,怎么样,还跟蒋义合作呢?”
“你这个大官僚主义,三年前,我就跟蒋义友好分手了,成立了自己的广告公司,现在自己做呢。难啊,真是难啊。这不,今天宴请一个客户,他妈的,没把我喝死,这小子太能喝了,难受也得喝啊,他这一笔业务做下来,能赚三十万。”从黄隐后来的话中,哈小全得知,这小子每年能有数百万元收入进账。他和小情人何容容早就断了,现在和妻子靳莉非常恩爱。他们购买了一栋三百平方米的豪华别墅,黄隐如今开着一辆奔驰跑车,靳莉则开着女式“沃尔沃”,她不愿意做全职太太,继续在中学任教。
可以说,黄隐过上了华屋美眷、锦衣玉食的幸福生活。
两个人正聊得起劲时,他们看见一男一女一对熟悉的身影,正向他们这个方向走来,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有说有笑,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哈小全和黄隐,经过他们身边时径直下了楼。
黄隐禁不住大叫了一声,“古英素,马永刚!你们太不像话了,两个大活人,你们愣没看见,是不是太忘情了。”古英素、马永刚立刻回过身来,古英素还是那么漂亮,她用纤纤玉手习惯地掠了一下披肩长发,那是哈小全十分熟悉的动作。
他们两个人微笑着往回走。古英素眼睛亮亮地问道:“你们二位怎么也在这?”
哈小全从马永刚和古英素两个人脉脉含情的样子,就猜出了八九分,他们又走到了一起。马永刚一身光鲜,显然已经是一位阔佬,听说他在海川市先是从事房屋装修业务,后来到邻省从事锡矿采矿业务,发了大财,成了一位千万富翁。他衣锦还乡,可是却因为他失踪数年,被法院已经判定为死亡人口,妻子许萍带着女儿改嫁他人,他一时之间,不得不为自己“复活”奔走,弄得沸反盈天,众所周知,特别是劳动局,无人不知。
马永刚分别和黄隐、哈小全握手。马永刚对哈小全说:“你现在是咱劳动局的一把手,我可还是劳动局的一员呢,作为您的普通一兵,我要郑重提醒你,特别提防着李高阳那小子,顶不是个东西呢,小心他在背后向你捅刀子。哈哈!”“谢谢你的提醒,我一定时刻提防着这小子。”哈小全微笑着说。
古英素瞟了一眼哈小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和永刚已经结婚了,过两天,我就要跟着他回海川市了,这边的工作办了个提前退休。”黄隐说:“恭喜你们。”哈小全的心里不禁有些酸溜溜的,古英素最终还是投进了马永刚的怀抱,终于远走高飞了,就要过上她阔太太的生活了,她总算有了一个良好的归宿。几个人在一块儿说说笑笑,好像以前发生过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似的。他们一起待了一会儿,又相互握手,回到了各自来的地方。
二○○九年九月九日完稿于津二○一○年五月二十七日至七月十一日修改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