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楚楚额角挂着三条黑线，谁的醋？她？真是火星上的玩笑……龙九不像是开玩笑，木都说不像是展锋，那么会是谁？还有谁知道？
龙九笑了笑：“别想了。有空请我这个救命恩人和救命恩人的女人吃顿饭吧？”
木都一板一眼对说道：“小姐要回酒店。”
楚楚没想到龙九会这么说，但是又觉得很理所当然。他和Ａｎｄｒｅａ的确救了她和刘哲……“好。”
木都看了一眼她没再说话，只是紧跟在她身边。
餐厅。
楚楚看着木都，有些为难地说：“坐下来一起吃吧？”让木都在一边站着‘守护’着她吃饭这种事还是很不习惯的。
木都摇头。
龙九摆摆手：“别劝了，木都可是刚泽训练出来的。习惯就好。”
Ａｎｄｒｅａ古怪地来了句：“愚蠢，落后。”
楚楚脸色不太好看：“Ａｎｄｒｅａ，你不能因为自己的不了解就批评别人的原则。”
Ａｎｄｒｅａ无所谓道：“不承认也不能改变什么。”
楚楚突然站起来来：“钱我已经付了，两位慢慢享用。再次，说声谢谢。”说完转身就要走，龙九想去拉她的手，却被木都截住，两人几个悄无声息地来了几个回合。楚楚发现不对回头：“住手。”两人才停下来。
龙九懒懒笑着：“请救命恩人吃饭，自己先离席是不是太没诚意？啊！不对，不说诚意，应该说太没礼貌。”
Ａｎｄｒｅａ在一边用跛脚的中文说道：“他们的命就值一顿饭，还计较什么？”
楚楚皱眉对于Ａｎｄｒｅａ的咄咄逼人，很不愉快。“刘哲的命在我心里是一辈子的饭。”她冷冷来了这么一句。
Ａｎｄｒｅａ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有些沮丧地看着她，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楚楚倒是对她的反应有些惊讶和不解，此时龙九开口道：“好了好了，小姐们，先吃饭吧，好吗？”又对木都说：“刚泽没说在上班的时候不能吃饭吧？你在我们隔壁这桌坐下怎样？”
楚楚听了看向木都，木都也不再拒绝，规矩地坐在旁边，正对着他们。
重新坐下后，龙九并没有太多话，更多的时候只是看看对面的楚楚。Ａｎｄｒｅａ自然也懒得跟楚楚说话，只顾着享受着自己的美食。
一次，楚楚不小心抬头碰到龙九的视线，愣了下，微微侧头问：“怎么了？”
龙九目光却慢慢移开：“只是突然想知道为什么傅瀚龙会觉得你比他的命更重要。”
Ａｎｄｒｅａ一僵，猛地放下刀叉，恶狠狠地看着龙九又看看楚楚。
楚楚也是一僵，低着头看着盘中餐，淡淡道：“是啊，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我比他自己更重要。可是我再也没办法知道答案。”
龙九听了笑了笑：“你是知道的吧，却不想知道，是吗？”
Ａｎｄｒｅａ听不懂了，没好气道：“什么知道，不想知道！”这语法对吗？
楚楚喝了一口汤，突然想到了跳跳糖，心中隐隐作痛。她对傅瀚龙感觉愧疚是正常的吧？因为他给了她生命，她却不能给他那份感情。“约我吃饭就是想说这个吗？你满意了？”
龙九愣了下：“呵呵，不是。可是没想到你这么介意，我想傅瀚龙也该知足了吧。”
楚楚抬头，他什么时候跟傅瀚龙关系那么好了？就因为两人都喜欢古刀剑兵器？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去大陆看吉娜吗？”
嗯？怎么又说道吉娜身上……
Ａｎｄｒｅａ听到大陆，眼神看向龙九，仔细洗看着他的眉毛、眼睛、嘴唇想从这其中看出点什么。
“我其实。”龙九看着楚楚清醒的眼慢慢说道：“是去看你的。”
Ａｎｄｒｅａ的眼顺着龙九的目光慢慢望向对面的楚楚……
楚楚眼睛睁大，带着惊和疑。
“不信？车祸那会，我打你电话，接电话的医生告诉我你出车祸，所以我才会突然去大陆，到了医院才知道人死了。”
楚楚立刻想到手机，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说什么。余光看到Ａｎｄｒｅａ哀痛难掩的神色，顿了下。
“刚才是不信，现在是不想听？”龙九习惯性懒懒地笑着。
“你…不是说，有了女人，而且可能有孩子吗？你有把握让她幸福吗？”楚楚觉得他说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ＡｎｄｅＡｒ，试着把话题带到她身上。
不想Ａｎｄｒｅａ却懵了，什么？女人孩子！不是陆楚楚，他竟然还有别的女人！她腾地站起身，凳子倒地，“ＧｏｔｏＨｅｌｌ！”然后气冲冲地走了。“如果不是，那是谁？”
“嗯，不，就是她。”
楚楚无语，那人都被气走了还不追？他这是自信还是自负？
龙九喝了一口红酒，语气突些沉地开口道：“当我得知你死了这个事实的时候，感觉很奇妙。”
楚楚直觉对话不该再进行下去，想喊停，可是龙九却已经开始说下去了：“那个时候我竟然明白了傅瀚龙。”
楚楚苦笑了下，刘哲知道了一定又要说是桃花了……
“明白他愿意为一个女人付出生命的冲动了。”
“所以才说冲动是魔鬼。”楚楚勉强接了句。
“呵呵，你这么说傅瀚龙一定要伤心了。他对并不一定不是冲动啊。”
“你这是挖着陷阱等我跳下去吗？”
龙九笑了笑：“不是。只是想这么说，因为我不过是一瞬的冲动念头。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这冲动了。”楚楚暗中松了口气。他却来了个转折：“本来是这么打算了。可是你竟然又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楚楚惊讶：“我怎么出现在你面前了？我是在。”
“我知道。”龙九打断她：“可是这也不能改变你出现在我面前这个事实。”
楚楚静静看着他：“事实其实不重要，心才是最重要的。就像住在我心里的刘哲，他不会因为事实的改变而发生改变。”随后慢慢起身，“我吃好了。你应该去把那个能为你生孩子的女人追回来。”说完就离开了。
龙九依然懒懒地笑着，只是看着比平时僵硬许多。自己是干什么呢？真是猪油懵了心啊……怎么觉得这么可笑？
楚楚回到酒店，关门就进了浴室。沾了泥土和血迹的衣服被丢在浴室门口。她也不管手上的包扎的伤口，整个人站在花洒下，显得落魄而沮丧。
一头黑色长发贴着颈侧、肩头的晶莹白皙的肌肤，迷人而性感。
热水浸湿了手上的纱布，伤口隐隐作痛，她皱眉看着自己的手，干脆将绷带扯开，因为力道没有掌握好，伤口裂开，血顺着热水流淌在浴室的瓷砖上，然后消失在下水口……
“傅瀚龙。”她喃喃道：“我已经往前走了，走的很幸福，这一切都因为活着，而活着是因为你。”
洗完澡，她拿起浴巾随便一裹，赤脚走到衣柜前，下意识看了看浴室门口的衣服，那套民族服其实挺好看的吧……
楚楚换好衣服，看着手上缠着的方巾想：还是去处理一下吧，不然他看到了会担心。刚想出门，门却开了，男人就那么脏兮兮地带着伤回来了。她立刻上前：“你怎么出院了！”
男人嬉皮笑脸地：“要回来洗澡换衣服啊。再说都是些小伤，不去医院都能处理。”
楚楚生气了：“我走的时候明明还有好几项检查没出来！你知道有没有大伤！”
男人摸了摸她湿湿的头发：“好了，不生气了。大不了请医生来酒店好不好？”
楚楚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样子，眼眶一红：“你身上都是伤，怎么能洗澡？”
男人看她悬而欲泣的样子，也没了往常的沉稳，有点慌，无措地安慰道：“男人受点伤没什么的。”
楚楚瞪了他一眼：“放在战争时代是没什么，可是现在是吗！不是！”
男人有点无语，不过看到她生气也比难过要舒服点……嗯？“你手湿水了？你自己拆了绷带？”
楚楚哼了一声，他可没资格说她。
最后男人认真地处理了一下她的伤口，自己也没洗澡只是用湿毛巾擦了擦，换了身衣服，又被楚楚送进了医院。她也不问为什么刚泽的飞机爆炸，而刚泽却还活着。也不问在医院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冷着脸守在他病床边。
男人故意拿话诱哄她，哪知道人家根本不关心，只能悻悻地闭嘴。
晚饭后，楚楚拿起包要走，男人立刻问：“你去哪？”
“回酒店。”
男人郁闷了，他在这里，她竟然还要回酒店！“我也回去。”他马上说。
“不行。”楚楚坚定的吐出两个字。
“你把我一个人扔在异国的医院，会不会太凄凉了…而且，我白天还受了严重的惊吓。”男人楚楚可怜地说着。
门外的木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楚楚额角挂着几条黑线＋冷汗。这男人…该说他能屈能伸还是没脸没皮？还跟少年时候一样……
“楚楚，病房的真皮沙发很舒服，我不跟你抢。”
入夜的医院很安静，月色从窗外流泻进来。
经过白天的一场无妄之灾，两人都是身心俱疲。楚楚更是躺下就睡着了。男人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心中微疼。看了一会她的睡颜才缓缓闭上眼……
血色熏染的天空，人烟杳渺的大地，楚楚孤身一人。“小哑巴。”她猛地回头，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她的心好像已经天崩地裂，可是傅瀚龙的声音却云淡风轻。他怎么了？他的声音好淡…淡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