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结果告诉世界科学院那帮人,我要去看心理医生。”唐玖无力的吩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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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山手舞足蹈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因醉酒而微微发红的脸庞配合他咧开的嘴巴,谁都看得出来这位现在很高兴,小顾无奈的看向陈斌,陈斌心领神会,马上命令纳米机器人为他配置醒酒药,小刘很配合的去拿杯子。文山见空气中一团水雾在凝聚,立刻知道那几个小子在干什么了,虽然他神智不太清楚,但他还依稀记得上次给他灌的醒酒药的味道,大蒜味。
“好了好了,小陈你停下!我不乱动了,行了吧?”文山马上定在原地,一只脚还在空中。
无数小液滴瞬间便被数以亿万计的纳米机器人所分解,消失不见,看到他们老大如此动作,三人相视一笑。文山恢复正形,对量子计算机问道:“那只猫的生还概率是多少?”
“接近于零”,量子计算机给出肯定的答复。
文山摆摆手,走出房间,示意三人跟上,小刘嘀咕了一句:“至于吗?”他知道文山又要出去撮一顿了,文山耳朵很灵,说道:“当然至于了,这次小顾掏钱,你别怕。”小顾闻言一缩脖子,讪讪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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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球如今早已被改造成一片充满生机的土地,肥沃的土壤,原生态的环境,青山绿水,树木茂盛,各种飞禽、走兽,这里都看到,除了大气。这里之所以能存在着完整的生态圈,全靠天轨的存在,天轨,是一种可以大范围内控制大气、磁场、重力,其人工智能拥有A级权限的科技造物。生活在这里的五亿多人口,大部分都投身于艺术事业,整天从事各种各样的创作,如今留在太阳系中的人大部分都是这类人。
观止,便是其中一员,并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她似乎生来就是天才,五岁能诗,六岁填词,十岁熟读东西方各种历史、秘闻、杂记,十五岁成为绘画大家,作品多为展现星空之壮美,太阳系外漂流的星舰人族们在传阅了她的画之后,平均十个人里有八个人会感动到泪流满面,剩下两人则是被震撼到了全无反应的程度,因为她画的实在是太棒了,她的画极度写实中掺杂着魔幻风格,简直就像一个人光凭肉眼在几百光年外看到了壮丽无比的超新星遗迹、螺旋星云,并用心灵画了出来,这是任何望远镜都不能相比的,那是心灵的极致升华,人与宇宙的完美统一,一位航行总里程超过100光年的老舰长看过她的画后,如此评价道:“这是宇宙的自画像。”
月球内部,地下庄园,这里看不到外太空的苍凉孤寂,只有鸟语花香,清风流水,站在小桥上,观止脱下了手腕上的手表,交给机器人去鉴定,而她凝视着眼前漂浮着的一幅画,心中不安渐浓,这是第几次了?她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在无意识状态下作画了。她利用人脉,在黑市中买到了意识控制仪,通过对大脑施加规律强磁场,改变其神经元电位,间接控制并改变信号传递,来达到监控与捏造记忆的作用,但即便对她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时监控,也找不到半点记忆被篡改或丢失的情况,她可以肯定,这些画都是自己亲手画的,那为什么会没有记忆呢?她不敢也不能告诉别人,因为,那样的话,自己在画界中的权威地位就会受到质疑,反对、诋毁她的人不乏少数,若让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大做文章,说她画出的那些震撼的画都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画出的,她没法反驳,难道要用记录了她全部私生活的信息去作证吗?这种事根本说不清,所以她从没对外人说过此事,包括她最爱的女儿与已故的丈夫。
反正也没有什么坏处.对吧?
命令纳米机器人将这幅画扔到仓库,那里还保存着许多奇奇怪怪的画,她捋了捋自己的长发,抛去这些烦恼事,走向别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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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仓库内,空中悬浮着很多幅画,油画、水彩画、铅笔素描,各种各样都有,怪异的是,上面全都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九个头的蛟龙,长着翅膀、头生独角的雪白飞马,还有更多无法形容的“东西”,暗色墙壁上刻着许多长着翅膀的怪人,它们互相对视,气氛诡异。库门缓缓打开,纳米机器人架着那幅画飞进了仓库,随意一扔,藏于地面与空中的无数微型反重力纳米机器人撑起了那幅画,看起来就像浮在空中似的,这些超微型机器人,凭借其尺度,能进行原子级别的操作,只要有足够高的权限,能控制费米子玻色子等等基本粒子的它们,可复制出宇宙中百分之八十的自然现象,从提取反物质到自我观察坍缩波函数,普通人想的到的,它们都办得到。
薛蓝睁开眼睛,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而是以一种极度别扭的视角看着周围世界,他看到其他东西都是些线条或者点,颜色好像是蓝色,他自己不确定。薛蓝试着动了动,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头似乎扭不动,他试着伸出自己的爪子,却发现爪子诡异的出现在了自己视线的正前方,也就是说,这只爪子是穿过头颅伸出来的,他想象了下那个画面;薛蓝试着叫了两声,发现并没有声音传出,一种名为恐慌的情绪出现在薛蓝心中,他想向前走,看到自己触碰到那些线条后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疑惑更浓,薛蓝想使用额头上眼睛的能力,想探查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谁知道他竟看到了无比诡异的一幕:画笔、线条、涂料、一个女人、一个小孩、无数行人、地板、太空,自己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一张画上,而创造自己的,竟是眼前那双目无神的女人!可这怎么可能?!自己不是明明被什么东西杀死了吗?为什么,自己反而是被她创造出来的?
因果颠倒,若他看到自己被炸死然后出现在画上,顶多就是疑惑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已,而不是连之前的记忆看不到,只是凭脑海中原有的记忆而已,以前的那个他,去哪了?自己到底是谁?难道这能力出问题了?
薛蓝仔细的回忆着死前通过竖瞳看到的东西,有光芒,有人影,有自己,并且不止一个自己,突然,一个猜测浮上心头,若是其他世界的自己也有自己的能力呢?他们看的到我吗?如果我们彼此看到了对方,会发生什么事?真的只是单纯的看到而已吗?
眼睛的使用与否全凭意念,那么自己临死前想了什么,或许这才是破局的关键?薛蓝已经认识到自己被困在这张画中,他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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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倒霉、轻敌、恐惧、逃避,淡然、满不在乎、死就死吧,运气好.幸运?难道是靠概率活下来的吗?薛蓝绞尽脑汁,如果他还有脑汁的话。想到的只有那一句:“死的好像还挺幸运的,”就是这一句,就是这个想法,这几个字,造成了什么影响?薛蓝有股直觉,他本能般认为,就是因为这句话,自己才活了下来,自己变成画,也是因为这样吗?
可这是为什么呢?薛蓝是一只喜欢寻根问底的猫,无穷无尽的好奇心化为动力支撑着他,使他不至于崩溃,不至于陷入迷茫,在看到更多的未知后,更坚定了他想要探索个究竟的心思,想到这,他开始试验起如今自己仍具有的能力,过去之眼,能用;他想着前方那根线条向左移动,与此同时,那根线条确实向左移动了一小步,看来神秘力量也还能用,那么还有吗?自己可以与这幅画中的其他图形互动,这说明了什么?
他“看到”了悬浮着的其他画,上面画了许多各富特色的动物,薛蓝试着与他们交流,说不定自己真的可以和他们对话呢。薛蓝想知道他们是否知道如何逃出这幅画。
“喂,大个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一幅离他不远的画中,背景为燃烧着的大地,一个深红色皮肤,高达五米的巨人站在地上,仰天咆哮,画的非常逼真,听到薛蓝说话,一改之前的静止动作,马上活跃起来,说道:“又来一个新的?我的名字你不必知道,你得记住,每天十二点到两点千万不能乱动,别人会看到的,到时候就麻烦了。”
薛蓝疑惑的问道:“谢了,不过时间?难道还能看到钟表吗?在哪个位置?”
深红色巨人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因为,有一个倒霉蛋,就是被画成了钟表的形状,所以我们都知道时间,是他告诉我们的。”
薛蓝:“.你知道怎么出去吗?我是说出去画?”
深红色巨人:“不,我们谁都不知道,不过,以前曾有画出去过,回来时,上面被擦的干干净净,那个幸运儿,就这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