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茶盅已经被子诺摔个粉碎:“滚出去!”子诺铁青着脸,康佳身上的浓烈的脂粉味已经让他很不舒服,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更让他火冒三丈。好你个铃兰,你到底怎么了,居然让一个丫头来勾引我。这些日子以来他总觉得铃兰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他终于知道到底是那里不一样。以前的铃兰处处事事凭他做主,可是如今的铃兰,深夜遇敌沉着冷静,待人接物八面玲珑,平时还鬼点子贼多,想想她这一年来的表现,子诺深深的意识到,铃兰似乎不需要自己也能活的很好。
康佳早已被他吓得赶紧退出去了,子诺的心情却更加烦躁,过去的铃兰和现在的铃兰交替出现在她眼前,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真切鲜明,突然这张脸变成了康佳的脸,带着谄媚的笑容贴过来,子诺奋力一挥胳膊,不慎带倒了书桌上的笔架,六七支狼毫笔顿时散了一地,子诺也无心收拾,大踏步的出门往兰晖阁走去。
子诺闯进来的时候,铃兰正在换衣服。因着明天要出门,铃兰想了想还是男装方便,晌午回来后她就急急的找了件子诺的半旧袍子,叫白露紧赶着改好了,这会儿正在试呢,却不妨子诺怒气冲冲的迎头闯了进来。
子诺抬眼看到铃兰正坐在梳妆台前的海棠如意圆凳上,身上只穿了一件月白色软缎的衫裙,襟口有些松散,隐隐透出里面鹅黄色镶金滚边绣荷花的兜肚,被一对儿鼓鼓涨涨的白兔撑得紧绷绷的,看上去到比以前还大了许多,手里拿着的是自己常穿的一件石青色棉袍,见他进来,莹白的小脸顿时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慌忙将衣服遮在自己身前。
子诺挥手打发了屋里的人下去,他来的时候本来憋了一肚子的气,可如今看到铃兰又紧张又迷惑的神情,心下越发憋闷,只是面上没有带出来罢了。他走上前去俯身搂了铃兰的腰,捉狎的在她耳边吹气道:“这又是做什么呢,好好的翻出我的衣服干什么。”
铃兰很不习惯这样暧昧的姿势,在他怀里扭着身子挣扎道:“人家想着明日出门还是穿上男装方便,这才找了你一件衣服改了改,正试着呢。”
子诺细看她果然已经换了男人的装束,一头乌发整整齐齐束在脑后,只用一条石青色缎带系住,头上没有一点珠翠,就连耳边的红宝赤金蝶形耳环也都摘去了,露出两只小巧圆润的耳垂儿,这会儿因为害羞还泛起一片粉红。子诺看的心头火起,张嘴把她的元宝形的耳朵含在嘴里又咬又咂摸,间或还用舌尖扫过她的耳垂儿。铃兰只觉得自麻酥酥的一阵颤抖从耳朵传到全身,子诺的口腔又热又湿,把她吃的麻痒难当,连带着身上也都热了起来,她左右甩头欲将自己的耳朵抽出来,无奈今天的子诺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样,铁了心不允许她逃开,一面用一只手紧紧的卡住她的头,继续啃咬她的小耳朵,另一只手就着从后面挑开她的中衣,伸进她的兜肚里……
铃兰被他揉搓的浑身难受,偏偏又挣不开他的钳制,兼之他们现在的姿势很是微妙,她面向前而坐,完全看不到身后的子诺,却能感受到他的整个人都贴在她的后背,两只手在她身上肆意游弋,所过之处串串火花闪耀。这种屈辱的姿势令她更加敏感,只觉得身上他过手之处无不痛痒难当,尤其是身下腿间,竟有一股股暖流流出,铃兰不得不紧紧的夹住了腿,颤着声儿说:“别闹了,这还没到掌灯时间呢。”
子诺对于铃兰的反应很满意,明晃晃的红烛照耀下,只觉得她露在外面的肌肤绵软细滑,欺霜赛雪,柔不见骨,一摸上去便停不下来,耳边听到她娇喘声声的哀求,便知道她也有了反应,如今这样还怎么可能放开,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我的乖兰儿,为夫发现你生了孩子之后更有味道了,今晚我可要好好尝尝,看你和以前多不一样。”说罢打横抱起来铃兰,一把把她扔到床上,也不放帐子,自己在一旁迅速的宽衣解带。
铃兰大惊,不知道他今天为何临时起意,片刻不等的就要和她滚床单。左右看看除了高烧的明烛,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她万般焦急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脑子里混乱一片,只有紧紧的裹了红绫被瑟缩在床角。
子诺见她如避蛇蝎的样子,心中的那点不快勃然而生,心想果然能耐大了,用不着自己了,连最起码的为人姬妾的义务都不想履行,当下心中暗恨,今夜定要她好看,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兰儿这是怎么了,我们又不是没有做过,你怎么如此害怕?”
铃兰急切间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说出来的语句也是吞吞吐吐,零碎不堪:“不是,那个,我身子还没好全,夫君,能不能再等一等。”话还未说完,已被子诺握住她的玉足,一把把她拉到怀里:“这么久了都没好么,让为夫给你看看,别落下了什么病根儿。”边说边剥她身上的衣服。
铃兰还想挣扎,无奈男女之间力量差距太大,子诺三下五除二便把她的衣裳剥了个干净……。二人在床上颠鸾倒凤,直做了一个时辰方才云收雨散,铃兰只觉得浑身像车轮碾过一样酸疼,没有一处不软,紧紧的裹着被不愿意起来,子诺也不强求,自去后面收拾了,又拿了一方锦帕替铃兰擦洗身子。外面早已是华灯初上,夜色阑珊。
子诺也不介意,让丫鬟摆了饭,强拉着铃兰起来用餐,铃兰本待不吃,奈何今日的他强横异常,丝毫不给她反抗的权利,只得强撑着起来吃了半碗粥和几口菜,子诺看她有气无力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拿了一个白面混合了玉米面做成的饼子,伸到她嘴边:“这是时下最流行的做法,叫黄金饼,你且尝一个。”铃兰无法,只得就着他的手吃了几口,谁想子诺得了意趣,又夹了一块清蒸鲥鱼放在盘子里,细细的剔了刺喂她。
两人一个喂一个吃,一顿饭又耽搁了好些功夫,晚间他便歇在兰晖阁,若是依着他定要再做一次方好,可铃兰记挂着明日之约,委实不愿,低声下气的赔了许多好话,又许了以后定然叫他称心如意,子诺方才罢了,只将她搂在怀里沉沉一觉到天明。
第二日一早,铃兰换了一身男装,跟着子诺和四叔一起去昌州城。不几日间第二次到城里,铃兰的心情很是雀跃。四叔的铺子开在昌州城最繁华的永平大街,这条街东边连着昌州府衙和文庙,西面则是雕栏玉柱的七王爷府,街上店铺鳞次栉比,连绵不绝,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人推车挑担,沿街卖些新奇的珠花或者吃食。铃兰看的目不暇接,兴趣盎然。
四叔的开的两个铺子相隔不远,一个名叫绣红阁,专营各色绫罗绸缎毛皮料子,刚到门口,掌柜小杨就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
铃兰入内细细的看了一圈,只见三间门脸一气打通,宽大敞亮,里面各色绫罗绸缎堆的满坑满谷,西首还辟了一块地方挂了些成衣,店里三五成群的内宅妇人正在挑料子,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几个清秀的小伙计在中间往来穿梭,很是忙碌。铃兰暗自记下,转了几圈后便和四叔随着小杨来到后院,这后院是个三层小楼,一楼是有一明两暗三间屋子,平时用做掌柜的算账会客休憩之处,二楼三楼用作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