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这个女人除了声音,香气刺激之外,还来个视觉上的冲击,瞧瞧这个女人穿得是什么衣衫啊,几乎跟没穿没两样了,薄薄的轻纱,笼了一身,曲线完美地勾勒了出来,看她浑身无力,一副懒散摸样就要靠进玉容歌怀中的样子,秋水敢说,这个时候自家小姐的眼里是冒着火的。
不是演戏,而是真的在冒火。
“玉容歌,你在做什么呢?”安宁这一吼,凤眸带怒。
那玉容歌赶紧乖乖地站好。“宁儿,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的?”根据先前说好的,玉容歌根据安宁所安排的剧情走。
可安宁这会儿正如秋水所猜测的那般,她不是在演戏,她是真的发火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你告诉我,她是谁,这个女人是谁!你跟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你跑到这里来跟这个女人唧唧歪歪的,却瞒着我,你是不是打算好了准备娶二房了啊,你说啊。”安宁直接一把将玉容歌给拽了过来,她看到他被那个女人扑着的感觉就郁闷万分,一点也不想他的身上沾染上那个女人的气味,哪怕现在只是演戏,不是真实的,她也不容许她的人被其他女人给沾染了。
玉容歌呢,觉得安宁这演戏演得可真够逼真的,差点吓坏他了。当然,他也有想过安宁是不是真的吃味了,可他一想到之前安宁的种种,觉得应该是他多心了,宁儿还未喜欢上他,她又怎么可能为了旁的女人吃味的,何况这个女人本身就是他们安排好的,因而他摇头了,觉得以安宁的理智,那是不会出现这种可能性的。
所以这会儿的玉容歌一直认为安宁不过是在演戏罢了,所以他由先前的惊吓很快转为了镇定。
他没忘记安宁交代给他的任务,继续配合着安宁演了下去。
“宁儿,你误会了,她不过是我府中的一个歌姬罢了,我跟她没什么的,真没什么的。我这次过来,也不过是出来踏青顺路瞧一瞧的。你可得相信我啊,宁儿。”就算是演戏,玉容歌也不忘记向安宁解释清楚。
虽说他觉得安宁不可能会吃味,但是他心底里其实还是盼着她能为他吃味的,所以呢,这个时候,无论是不是在演戏,玉容歌都觉得不能让安宁误会了。
可那个歌姬邀月呢,她看了看安宁,又看了看玉容歌,忽然柔媚一笑,一扭一扭,步步生莲地走向玉容歌。
“哦呦,世子爷呀,你可不能这样啊,你明明刚才还说喜欢我的,还说,还说等到跟世子妃大婚之后,你就准备娶我当侧妃的,你可不能食言啊,世子爷,奴家可是什么都给了你了,你可不能吃了不认账啊。”邀月这话一出,玉容歌立即给了她一记警告的眼神,警告她不要太过放肆了,这个根本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剧情,没有这一出的。
可他这一眼,倒让安宁误会了。
“好你个玉容歌,你还说没什么的,你竟然敢,敢瞒着来真的。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安宁心头的火气,那是蹭蹭蹭地往上冒腾。
“宁儿,你听我说啊,我真的跟她没什么的,都是她在胡说八道,真的,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眼见得安宁额头青筋隐隐而动,玉容歌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头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惧怕被安宁误会了,当下急着解释着。
此时的他,真的有些懊恼,懊恼为什么要找邀月来演戏呢,这个混账邀月,等会看他如何处置她,别以为她是荣叔的女儿,他就不敢对她怎么样了。
那邀月呢,见此情景,眼珠子那是滴溜溜地转动起来,唇角含笑,演得就越发放肆了,她干脆往玉容歌身上挤过去了。
“世子爷,你可不能吃干抹净了,就不认账啊,奴家,奴家虽是一个歌姬,可也是卖艺不卖身的,奴家给你的时候,可还是清清白白的身子,这会儿你若是吃了不认账,我也就不活了,我干脆死了得了。”说着,邀月就要一头撞过去。
安宁一见这副情形,当下目光冷寒地盯着玉容歌。“玉容歌,你果真是好,好,太好了。”安宁连说了三个好字,可把玉容歌给吓坏了。
那旁侧的秋水一见这状况不对头啊,赶紧在边上扯了扯安宁的衣袖,提醒着安宁这是在演戏啊,别演砸了啊。
“小姐,小姐,你可不能生气啊,你这么做,无疑是让这个妖精占了便宜啊,别忘记我们主仆二人今个儿是为什么而来的啊,小姐,你可不能让这个妖精将世子爷给抢了啊。”秋水这话倒是提醒了失态中的安宁。
对啊,她是来干什么呢,她是正室来抓小三的啊,眼下这种情形不是符合她的走向吗,怎么她倒是反而失态了呢。
想着她轻轻地咳嗦了几声,掩饰了她刚才的失态。
“那个玉容歌,你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为什么她说的,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此时安宁语气中的火气已经压下来了,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自然能够淡定地开始谈论问题了。
而玉容歌呢,显然还在安宁刚才震怒的模样中,未曾醒悟过来。
“宁儿,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骗你,真的,我可以发誓的。还有,邀月,你不要再胡闹了,你明明知道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非要抹黑我呢,你我之间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我的心里只有宁儿一个,你怎么可以故意这么说呢。”这个时候的玉容歌显然已经忘记了剧情,他是真的恼了。
那邀月见玉容歌果真动了怒,她倒是不敢再继续折腾下去了,不过她暗自叫了一声可惜,本来还以为可以继续玩下去呢,这下可好,玩不下去了,真是太可惜了,差一点点,她就可以看到这位安四小姐到底对世子哥哥有没有心了。
这个世子哥哥也太笨了,竟然都不配合着她点,还一直说她胡闹,依她看,他这脑子是被驴给踢坏了,关键时刻竟然就不聪明了,太笨了,真是气死她了。
当然,事情到了这里,似乎成了僵局,安宁该怎么说呢,说要相信玉容歌呢,还是该说不相信玉容歌呢。
或者干脆来个一巴掌拍过去,然后哭喊着跑回府去?
安宁正在犹豫着该如何行动的时候,屋子外竟然来了一个人,来了一个在安宁预料之中的人,这个人不是旁人,就是那个一直盯着安宁的姬流觞。
姬流觞今儿个刚好来庄园办点事情,刚想回府,没想到在半路上恰好就看到了镇南王府的马车,当然还有尚书府的马车,如此,他便决定进来拜访拜访。
哪知道,他刚到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来的吵闹声,听着那房间里一男二女的对白,姬流觞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呢,他不但明白,他还想怀着听好戏的心情继续听下去。
可惜,戏份忽然戈然而止了,那个安四小姐好像忽然不吵闹了,她是不是已经相信玉容歌的清白了呢?
不——绝不能让安四小姐跟玉容歌和好,姬流觞这一刻忽然而起的念头竟然那般强烈,好像觉得只要将他们两个隔离开了,很多事情就能从此变得顺利似的,他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可直觉告诉他,他必须得这么做。
因而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他的双脚就已经踏进了这个房间。
邀月对于姬流觞的出现,觉得有些讶然,玉容歌对于姬流觞的出现,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下一刻,姬流觞对着玉容歌开始说起了抱歉的话。
“世子爷,对不住了,上次因为忙着抓刺客,这才拦截了世子爷的马车,因而打扰了世子爷跟世子妃的好事,是姬流觞的不是。”说着,姬流觞又对着邀月致歉一礼道:“对不住了,世子妃,上次是姬流觞惊扰到你了。赶日姬流觞一定奉上厚礼到尚书府,以表示姬某人道歉的诚意。”
“等等,这位公子,你说什么?你叫她世子妃?你上次还打扰了她跟世子爷的好事?”安宁赶紧抓住这个机会,问道。
“额?难道这位姑娘不是玉世子的世子妃,不是那位尚书府的安四小姐吗?”姬流觞演得不错,看着邀月这迷茫的眼神,差点就让人信服了。
好在这个事实的真相,安宁清楚,玉容歌也清楚,所以他们自是不会误会什么。不过,姬流觞此举可谓是帮了她的大忙了,先前她不是还在发愁如何找个机会发作玉容歌吗,可巧,机会来了。
想着,安宁那个干脆,直接朝着玉容歌踹过去一脚。
“玉容歌,我算是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你这个伪君子,你竟敢骗我,我恨你!”说完这句台词,安宁果决地留给玉容歌一个绝然的身影。
玉容歌呢,狠厉地看着姬流觞道:“姬流觞,今日的事,我们没完,往后我再你算账。宁儿,宁儿,你等等我,你听我解释啊。”
安宁跟玉容歌闹腾这么一出,不知道怎的,原先不过是在小范围内传着的,没几个人知晓的,可事情渐渐地出了安宁跟玉容歌的意料之外,似有什么人在背后推动着,最终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整个京城的茶楼戏楼花楼,只要有说书的人,都能听到说书人不断地说着安宁跟玉容歌这么一出戏文。
这下好了,原本就够扬名的安四小姐再一次站在了风头浪尖上。
大部分人说安四小姐是妒妇,犯了七出之中的嫉妒,说安四小姐应该反省做个贤妇,在大婚之后接那个歌姬进门才是,这样才显大家闺秀的风范,符合当家主妇的标准。
只有小部分人支持安宁的做法,那些都是容不得夫君纳妾室的强悍主妇,她们自是希望天下主母都能够像她们那边强势。
当然,这事也惊动了宫里的皇上,皇后,还有太后,皇上似有意给玉容歌重新挑选一个贤德的世家女子,便带着皇后一道儿去了慈宁宫,跟太后说一说,他的意思很明显,暗指安宁这样不贤惠的女子配不得玉容歌,理应给他换个三从四德的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