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呢,为玉容歌如此大方傻眼了,她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搬那么多箱珠玉首饰过来,这不是存心刺激有心之人,让人眼红,让人着急吗?
比如旁边的两位,薛氏还有安青婉,她们见了那么多好东西,那心里的贪念早就显出来了,可是玉容歌在场,她们就算有贪念,也不敢伸手摸一下啊,这感觉真是太好了。
乐呵的安宁又问了玉容歌。
“对了,世子爷,那边上另外的几箱物件呢?那边是什么?”玉容歌刚想说那是顺手送给尚书府其他人的礼物。
可他一接触到安宁的眼神,立即就改变了主意。
“哦,那几箱啊,里面也是一些首饰啊,衣料之类的东西,不过那些物件比送你的要差一些,我是搬过来让你打赏底下奴才用的。”
“世子爷,真是谢谢你了,你想得真周到,我这刚回府,身边也没什么好打赏给下面做事的,你这都替我考虑全了,你可真比我亲爹亲娘还要亲呢,我真是太感动了。”安宁扫了扫衣料,又看了看首饰珠玉之类的物件,心里头其实明白玉容歌原先是给谁准备的,原本她是不高兴的,可他临了变卦了,倒是让她心情瞬间大好。
“青枝,踏雪,红乔,秋水,赶紧过来将这几箱的礼物分发下去,那可是世子爷赏给你们这些底下做事的。还不过来谢谢世子爷。”拿几箱的东西赏给下人也不送给你们,这就是安宁的做法。
这会儿玉容歌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家世子妃那绝对是个爱憎分明的性情中人,谁让她不舒服了,她绝对不会让对方好过的,相反,得了她好感的人,她定然也会全力护着的。
所以啊,这薛氏跟安青婉绝对是得罪安宁了,看安宁的意思,那是巴不得膈应她们二个,让她们两个难受死了更好的样子,玉容歌这个时候是相当地庆幸啊。
幸好啊,幸好他没急着送礼物出去,若不然,这会儿就得罪他的世子妃了。
当然,到这会儿了,安青婉跟薛氏也该清楚了,安宁这里,她们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可偏偏有人不撞南墙不回头,非要在安宁这里撞一撞不可。
这个人就是安青婉。
安青婉觉得安宁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就将玉容歌迷得神魂颠倒的,那么她这样的容貌加上才学,更能让玉容歌入心才是。
这会儿的安青婉赌着一口气,一定要让安宁尝试到痛苦的滋味。所以这个时候的安青婉笑容越发地迷人,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温婉女人的魅力,就连挥舞水袖,弯腰施礼,含眸浅笑的时候,她都是算好了角度的,以为这样定然能够引起玉容歌关注的。
谁知道,玉容歌连个眼角都没有给她。
安青婉以为玉容歌是因为安宁在场,不敢看她,因而她大着胆子上前道:“世子爷,有件事情,我妹妹安宁说一定要跟世子爷商量一下,她才能做决定。所以青婉想问问世子爷,不知道世子爷可否答应青婉一件事呢?”
“说吧,什么事?”玉容歌显然没多大耐性,他可时刻关注安宁这边呢,担心着他跟安青婉说话的话,安宁会不会生气啊。
然安青婉是不知道玉容歌想法的,她还一意孤行地按照她的想法行事。
“世子爷,是这样的,府中姐妹都到了该说亲的时候了,我母亲近日为此发愁,没有请到好的教养嬷嬷。而安宁妹妹这里有二位教养嬷嬷,所以母亲的意思是想让妹妹让一位教养嬷嬷出来指点指点各位姐妹,也好让各家姐妹有个好的归宿。然这件事情,安宁妹妹说没有世子爷的允许,她不敢做主,所以青婉冒犯地问一句世子爷,不知道世子爷可否允许妹妹相让一个教养嬷嬷呢?”安青婉说这话的时候,那是自信满满的,她相信玉容歌一定会答应这个要求的。
可是结果呢,玉容歌比安宁还要干脆。
“教养嬷嬷?你们尚书府也敢打起宫中嬷嬷的主意来了?谁给你的胆子,告诉你,那二位教养嬷嬷可是本世子请来专门伺候世子妃的,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用宫中的嬷嬷,你的身份配得上吗?”说完,玉容歌不耐烦地挥手道:“你们二个,赶紧给本世子走远点,本世子这会儿还有事情要跟世子妃说呢,你们不要呆在这里打扰本世子,赶紧走,快走。冷四,凌五,送送她们。”
“你——”薛氏气恼得直指玉容歌,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敢这么不给她薛氏面子的,这玉容歌是头一个,果然跟安宁有关系的人,跟她薛氏就是克着的。
这薛氏也是气过头了,竟然忘了玉容歌的身份,敢这么指着他,她这是魔障了吗?好在边上还有一个镇定的安青婉,她虽然内心气愤不已,但还是没有失去理智,因而赶紧向玉容歌道了歉,忙拉着薛氏回静贤居了。
这安宁看到薛氏跟安青婉机会落荒而逃地离开临竹院,她那张脸上的笑容啊,就一直没有收敛过。
“玉容歌,这件事情,你干得好。”
“那是,世子妃让本世子做得事情,本世子哪次不是配合得天衣无缝的。放心好了,这对母女回去之后啊,肯定是要气疯了。”玉容歌不忘炫耀他的功劳,安宁呢,这次倒是没有反驳他,反而肯定了他的功劳。
“今儿个你表现好,等会我会好好地谢谢你,送你一份大礼的。”既然玉容歌这般识相,对她也算不错,看在他今儿个差点气死薛氏跟安青婉的份上,安宁觉得她也该尽尽心,表示表示她的谢意了。
这玉容歌不知道安宁感谢的礼物是什么,直到安宁让他进去泡澡。
“宁儿,我今儿个刚洗的澡,身上不臭的啊,你干嘛又让我洗澡?”玉容歌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他觉得很清新啊。
安宁却神秘一笑道:“废话那么多干嘛,我让你去泡澡,你就去泡澡,再不听话,信不信我以后立块牌子在外头,再也不让你进临竹院了?”玉容歌一听安宁连威胁都出来了,忙听话地点头道:“行,我听你的,听你的,还不行吗?”反正不过是洗澡吗,多洗一次就是了,玉容歌是这么想着的,可等进去泡澡,闻到水中的药香味道时,他才知道,安宁为何非让他进去泡澡了。
原来,她感谢的这份礼是这个。
泡了药澡的玉容歌,感觉身子骨比往常轻快了许多。他虽不知道安宁加了什么药材,但看到从他肌肤毛孔中排出的那些脏兮兮黑乎乎的东西,他也能猜测得到,应该是一些替他排毒的药物。
那安宁见玉容歌从里头走出来了,随后从一个玉瓶中倒出一枚红色的药丸,直接送到了玉容歌面前。
“来,将这枚药丸子吞了。”顺手安宁给玉容歌倒了一杯水,示意他用这杯水吞了药丸子。
那玉容歌见安宁递过来的药丸子,倒是想都没想,直接拿过来放进了嘴里,然后接过安宁手中的那杯水,一饮而尽,将药丸完完全全地吞咽了下去。
安宁呢,见玉容歌这般信服她,她是觉得挺高兴的。但是见他一点戒心都没有,她又有些不满了。
“我说玉容歌,我给的你就敢吃啊,不怕我给的是毒药啊。”
“宁儿,我又不傻,其他人给的我怎么可能会吃?这不是你给的吗?我自然是信你不会害我啊,当然只要是你给的,我什么都敢吃啊。”他玉容歌是因人而异的好不好,宁儿,你那是什么眼神,不要将他当成一个白痴看待,好不好?
这安宁听得玉容歌这般说,倒是没说什么了,吩咐边上的青枝给玉容歌翻一套新的衣袍出来给他换上。
不到一刻,青枝就给玉容歌取了一套干净的衣袍过来,交到了安宁的手上。安宁呢,一接到衣袍就塞到了玉容歌的手中。
“去,赶紧将身上这套脏了的衣袍换下来。”
“好。”玉容歌也不推辞,愉悦地接过来,进了屏风后去更换上了。
等他走出来的,他仔细地看了看,发现穿上的这套浅月色衣袍是簇新的,料子极好,摸起来极为柔软光滑,入手若棉柳飞絮,便不由开口问道:“宁儿,这是什么料子做的,看起来像云锦,又不像云锦。”
“就是云锦啊,不过料子被秋水稍稍处理过,所以你才会有这种看似云锦又不像云锦的感觉。”安宁倒也没有瞒他,直接告诉了玉容歌。
那玉容歌听了,倒是有些讶然,他没想到安宁底下的丫鬟还有这等本事。不过稍刻,他想起他问这句话的真正目的,便状似无意提起道:“你家那个秋水还有这能耐还真是不错,刚好我送过来的一箱云锦也干脆交给她处理好了。宁儿,你瞧瞧,我穿这一身不错吧,看着这套衣服就像是为我定身量做似的,太合身了,不会是你特意给我做得吧?”玉容歌夸赞着,还在安宁面前走了二圈。
安宁呢,对这事并不敏感,她顺着玉容歌的问题自然是给了明确的答案。
“哦,你说这件衣袍啊,不是我给你做的,是青枝那个丫头给你做的。原先来京城的路上,这不连番遭遇刺杀吗?那会儿青枝担心你身边没衣衫替换,便做了这套衣袍,不过,后来你也没用上,所以就一直搁置在箱子里了。刚好,这会儿你需要换洗衣袍了,正巧就用上了。”
“那你的丫头还真是挺能干的啊,女红手艺不错啊。不过,什么时候让我见识见识宁儿的手艺就更好了。”玉容歌暗示着安宁,他今儿个送了那么多礼物过来,她这个世子妃,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送些她亲手做的东西啊,比如她亲手绣的扇坠了,荷花了,哪怕是一块帕子也行啊。
可安宁对于玉容歌的暗示显然没感应上,她就回了玉容歌字面上的意思。“我说玉容歌啊,你要见识我的手艺恐怕这辈子都没这个可能了。我啊,拿着绣花针可是跟闺阁小姐不同,她们拿着绣花针是为了缝缝补补之类的,而我拿绣花针可是为了——”说到这儿,安宁凑近玉容歌的耳边道:“我要是一旦动用绣花针,那就必须有人死在我的绣花针下。这样,世子爷还希望我拿起绣花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