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皇兄,我还没问,训皇兄这是要干嘛啊。”
风楚香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风训提着修罗长戟,一脸疑惑道。
训皇兄是风楚香刚刚知道风训是自己皇兄之时,并没有叫七皇兄,而是似乎十分亲切的叫着“训皇兄”。
还没等风训回答,一道冰冷却十分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还能干嘛,你训皇兄这是要去打仗了。”
风训转头,一脸苦笑的看着前方慢慢从花园里走过来,面色平静的风临初。
“临初……”
风训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的看着风临初没有说话。
他知道,在这皇城里,他的举动瞒不过有心人,风临初不用查都能知道自己一天在干什么。
“打什么仗啊?”
风楚香看着风训二人,有些不明白他们所说。
最近战事是比较多,但也不知道训皇兄是去北域三州还是魔陆那边的凉州,风楚香这么想着。
“你训皇兄即将北征了,来,我们送他一程。”
风临初看着风训的脸,脸色很平静,缓缓对风楚香说道。
“啊!为什么这么快啊?”
风楚香一脸震惊,此事她还真一点没听说过,如果不是她跟着风临初,她都还不知道,她训皇兄就要走了。
“这不才三天吗?”
风楚香苦着脸,似乎即将离开皇宫去打仗的人是她。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自己经常训皇兄那里跑,而且总是喜欢赖着训皇兄那里。
总感觉在训皇兄身旁会变得很开心,而且好玩的是,自己老是喜欢让这不苟言笑的训皇兄笑起来,
哪怕只是嘴角的上扬,她都可以乐半天,
而这才仅仅三天,训皇兄就要走了,风楚香在旁,正准备想该怎么挽留自己的训皇兄。
“七哥,怎么,我送送你都不可以么?”
风临初没有理会一旁的皇妹,依旧是那么平静的看着风训。
这几天风临初一直在关注着风训的消息,突然今天早上就听说风训一个人站在修文殿前,
十年的了解,风临初就知道风训即将要走了,临行前,如果不能与他并肩作战,他至少也送送他。
可风训的脾气一点不变,什么都喜欢藏着掖着,临走前也不通知自己,这让风临初有些媪怒。
“临初……“风训本想解释,可却被一口打断。
“七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是那么糊涂的人,国事当前,我知道,作为皇子,作为大夏王爷,当以国事为重,今日我只是送你,我们不论其他。”
“呵呵,那好。”
这么多年了,有的时候风临初真的表现的很理智,做事毫不拖泥带水,既然风训都已决定要走,风临初拦也无用,倒不如大大方方的送风训一程。
二人就此,并肩腾空于高空,似乎忘了地上的有些愣神呆呆看着他们的,还不会飞行的风楚香。
“哥,训皇兄……”
风楚香跺跺脚,咬牙切齿的而看着没有理会她的风训二人,顿时气恼,拿着石头就对着风训花园里的花树一阵乱砸。
“哗!哗!……”
花园里的树一阵摇摆,树叶被打落不少,凌乱的铺在地上。
“哼!哥你和训皇兄联合欺负我,我要向母后告状。”
砸了一阵没了气力的风楚香甩甩衣裙,就此离开风训的修文殿。
就在风楚香离开后不久,修文殿一旁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里,
一阵身影拿出木简,看着风训离开的方向眼神阴测测的,对着木简说了几句后,便如影子一般消失不见。
而在皇城不远处的北野将军府中,北野胜大将军依然是坐在书房中专注的看着手里的兵书,大夏的地图。
但其旁的一座偏屋中,
之前在深黯阁出现的那个男子,高大威武的男子,
此刻他看着一片空无的天际,
独自在府中,伟岸的身躯依然身披甲胄,把玩着酒杯,慢慢地笑了起来,喃喃道,
“鬼武弟子,是要开始了啊……”
一口喝掉杯中烈酒,眼中冒着幽幽的光芒,大喝,
“庞异!”
不知何时,一个人影幽然中悄然出现,抱拳跪在地上,恭敬道,
“末将在!”
“取本将长枪,本将要练枪。哈哈!“
中年男子大喝,扔出手中酒杯,使酒杯安安稳稳的停在桌上。
“将军,您的伤……“
庞异抬起头,看向中年男子,不无担忧的说道。
“无妨,修养了这么久也需要活动一下。”
……
“怎么,还是不用异戒么?你这大东西,可是有点麻烦啊!”
空中,风临初对着风训提着的一丈三修罗戟皱皱眉。
“算了,在那里异戒对我来说可能会是个麻烦。”
风训没说什么,不用异戒自然有他的考虑,
北征一事,父皇命他从小卒坐起,而他也是再一次没有了身份地位,
而一个小卒,异戒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很高昂的稀有物品,而且如果被有心人注意到,
可能会引起风训背景的泄露,
一枚异戒事小,但风训并不想因为一个异戒而产生太多的纠葛,
谋财害命的事,随时都有发生,甚至他自己也干过,尽管是敌人。
眨眼的时间,风训来到皇宫外一出人声鼎沸的闹市,四周之人修来来往往,热闹非常。
“来来来,传送北域元州的传送阵即将关闭,还有谁要过去的……”
“来来来,传送北域岐州的传送阵即将关闭,还有哪位人修,赶紧的……”
”北域许州的传送阵即将关闭……“
“没想到父皇还是那么无情,自己的儿子一无所有,去征战都是靠的这种方式。”
风临初看着眼前一片哄闹的景象,嘲弄开口。
风训出征北域,的确是几乎什么也没带,所有古书秘籍他都带在脑子里,武器不过一柄修罗戟以及背后背着的古剑。
而且离开也并没有随大军出征,而是自己一人前往。
即使风临初都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到底在想什么。
风训看着一旁玉树临风但表情冷漠的风临初缓缓道,
“好了,我马上就过去了,别板着脸了,自己保重!”
风临初收回对城外景象的目光,正眼看着风训,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可知道你行有多危险?“
“北野横,北野大将军的九儿子,家中幼子,被誉为军中的天才,天生将帅,自十五岁起,一生戎马征战,经历大小战役百数,几乎都是凯旋而归,年不过四十,现如今却待在皇城中你可知为何?“
风临初看着风训的眼,郑重其事的说道。
“我知道,因为他在北征武湖郡一役战败,重伤而归。”
风训笑了笑,不慌不忙的说道,北野横将军一事,他己听说过,不过只是他的北征败北一事,其它不多。
倒是没有想到北野横,自己的舅舅来历竟如此强大。
强大如他都在北征一役战败,更何况风训呢?
“你知道还去?“
风临初语气带着一丝的愤然,看着风训,似作要最后说服。
“临初,你我都是鬼武十一人之一,你应该知道,这十年我们遇到的危险任务数不胜数,我们既然能活下来,自然不是靠的运气。”风训道。
“可你要知道,鬼武师兄安排我们的任务那都是在我们极限承受范围以内。”风临初眼神凛然,再道,“而且,你知道吗,北野横将军什么修为,那是结灵境九步!”
“而你不过炼元境一步,战场之地,凶险万分,谁会和你公平对战?炼元境人修也不过勉强可以保命而已,但上了战场,却是随时都可能死的!”
风临初双手紧紧握拳,眼神甚是凌厉。
“临初,很谢谢你能来送我,我知道,我没有看错人,我们是一辈子好兄弟,这一点不会变,如今我也不过是迫不得已而已,没得选择,你不用再挽留了。”
风训看着风临初此刻的神情,心中一暖,十年非人的训练,有此挚友,此生无憾!
此刻,一滴晶莹的泪滴从风临初俊朗白净的脸庞中滑过,风临初伸手将风训保住,
“如果你没有活着回来……”
剩下的风临初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就这么紧紧的抱着风训。
可能旁人无法理解,两个少年的感情可以如此深厚,
深厚到如果让风临初选择大夏皇位和与风训的感情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风训。
十年的时间,那并不是普通的十年,
是随时随刻生与死相伴的十年,是随时挑战极限,承受着非人训练的十年。
那十年的时间,在那个连信任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地方,
他们硬生生的是将自己的后背毫无保留的交给对方,将自己的性命毫不设防的交给对方。
十年里他们一起做任务,一起杀人,一起抢对手的奖励,一起接受后面的惩罚。
而如今,刚刚离开那个鬼地方没几天,二人就要分离,
无论是风训还算风临初都无法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十年一直在一起的两位少年,如今分离是不知何时再相聚,
或许,是生死永隔,
因为风临初在皇室,辅佐政事,迟早被卷入夺嫡旋涡,而这场旋涡,失败者都是死,
风训在外平叛,没个几年时间绝对无法回来,而那几年,他也是随时会死。
似乎,命中注定他们二人一生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