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们自己来吧!”少年上前一步,走到封星耀和笙雅的旁边。“我叫卡尔南翼是这棵古树形成的镇子的掌权者,这样的话你应该好理解一点。”笙雅双眼里透着不相信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少年。少年身穿一身劲朗的黑色小披风,一头火红色的头发十分耀眼,两只眼睛比笙雅的似乎都要好看得多。由于年少的长相,全体只能用可爱来形容。但是少年有着常人没有的睿智的眼神,他的一举一动之间,更有透着一个只要掌权者才能投射而出的威严。使得笙雅不能看透这个少年分毫。
“我叫狼少秋,卡尔是我的老大。我们相依为命,现在我是这个镇子的首席将军吧。”男人耸耸肩,站在少年的背后。笙雅把目光转到男人身上。这个男人骨子里面似乎透着一股闲散的随性,举止毫不掩饰的只想在任何环境中找到自己最舒服的姿势。男人有着一张英俊绝朗的面孔,他的眼神像狼一样犀利,这不同于少年的睿智,男人的眼神是出自对于环境的洞察力,是战斗者才拥有的。
短短的时间,笙雅便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这一大一小不简单。笙雅回头看看封星耀,封星耀只得理解的给了她一个眼神。
“笙雅,那天要不是这位狼将军,你可能已经……”封星耀的拳头上的绷带突然颤抖了一下,除了笙雅,其他俩人都注意到了。封星耀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狼将军用他的法器把我们接了回来,然后是卡尔额,大长老用秘术救了我们。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星耀,能活着我也很开心的。”笙雅温柔的看了封星耀一眼,然后转头头对两位救命恩人连声道谢。像这种大恩大德几句道谢的话语并不能显得他们有多真诚,但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口头道谢了。
“别这样。”卡尔摆摆手,双眼冷酷的看着笙雅。小小的黑色披风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要不是个子低了一点,这个场景是很有大侠风范的,“要不是封星耀坚持,我是不会救你的。对于我来说,你的命不算什么!”突然本来和谐的气氛就因为这一句话而变得异常阴冷起来。封星耀的脸上神色一愣,一股子怒气从肚子里面冲出来。而笙雅更是处于尴尬之极的地位,两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刚才还和颜介绍自己的少年,手上的油饼还没来得及吃,便掉在了地上。
而狼少秋也是奇怪的看了卡尔一样,显然这个场景在他的意料之外。口中的饼子咬得一半,无力的垂在手上。
“本来我们只想救封星耀的,但是他一再坚持要先医治你。所以我们用了更多的原料来医治你。所以封星耀的伤比你好的慢,到现在他还缠着绷带。”少年咄咄逼人,本来答应了封星耀不讲出来的事情却都已经讲出来了。封星耀怒视着少年,不自觉的踏上一步,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狼少秋也上前一步,挡在封星耀与卡尔之间,他身上透出一股莫大的气势就连封星耀感觉都有些站不稳了。
而旁道过路的人群顿时四散开来,那个老婆婆的煎饼摊不知怎么何处竟然卡擦一声崩溃了,婆婆惊吓之下也退到人群里面,眼神直愣愣的看着伴随自己半生的煎饼摊,不得发作。
四人站着的地方,顿时被包围成一个半圆形的圈子。不少人认出了狼少秋那俊朗挺拔的外表,四下议论起来。倒是身为掌权者的卡尔南翼倒是没有几个人认识的样子。
“老大,别这样!”狼少秋盯着身前的小男孩,双眉紧皱。男孩本来只是无数一个快乐小孩中的一位,但是上天让他背负了普通小孩不能背负的命运,使得他急速的老成。狼少秋知道卡尔才十二岁不到,但是他对事物的分析能力就是长老会那群六十岁的老头子也都不及的。所以才会有那次血腥的政变。少年一夜之间窜升为大长老,成为此镇的掌权人。但是老大这样的状态狼少秋还是第一次见到。
少年诡异的笑笑,然后推开狼少秋。小小的身子站到前面直视封星耀,“你知道我们的身份。所以也你不必感谢我们,你只要帮我达成那件事就好。用这个来报你们的救命之恩算是不为过吧。”少年说完之后,便转身就走。狼少秋回头看了封星耀一眼,口里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一个漆黑的通往巨树内部的巷道之中,狼少秋和卡尔一前一后的安静走着。
“老大为什么要那么说?”狼少秋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卡尔虽然老成但是按照常理他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
“是激怒他吗?”少年停下了脚步。
“那些话应该没必要说的吧,要说的话也该封星耀自己对笙雅说啊?”狼少秋的脑子并不好使,他觉得事情就是应该这样发展才对。
“我只是给他加了一个筹码而已。”少年叹了一口说道。这一句话下来,狼少秋就知道了卡尔刚刚的表情和话语都是作秀的了。
“筹码?”但是狼少秋还是理解不了卡尔的意思。
“那就是愤怒吧。”卡尔抬起脚步继续前进,“我们要去的地方凶险万分,如果他的觉悟不够的话,可能他真的死定了。他因该很喜欢那个女孩,若是女孩跟他说了什么的话,那么他活下来的几率就因该要大很多了。再加上那股对我的愤怒,他一定不会想要比我早死。人就是这么简单的生物。”卡尔笑笑之后,消失在了黑暗的巷道里。
狼少秋挠了半天脑袋也没有想清楚卡尔的意思。最后大叫了一声,脑中直接屏蔽了这个问题,追随者卡尔消失在了黑暗的巷道深处。
良久之后,人群散去了。
持续不消的清风刮在脸上,封星耀没敢对视笙雅的眼睛。笙雅却一直看着他。没人知道这样的对视会持续多久。直到那个煎饼摊的婆婆接到城卫队的补贴之后。
“我……”封星耀还是没能僵持下来。
“你没有把握当伙伴吧!”笙雅一直没有开口,但是封星耀一说话便被她打断了。这可能也是少女矜持的一种表现形式吧。但是笙雅眼中噙泪的表情让封星耀有些无法与她对视。
“当时要不是你,可能我已经死了。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那个小孩说得话没错,大部分的材料是用来救你了。不过,我并不后悔,因为这样的话我们两个都活了下来了,所以……”封星耀说话的时候像是手里拿着一本书,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抬头开了笙雅一样。
“傻瓜!”笙雅突然破涕为笑,她转过身子眺望着远处一成不变的景色,“我为何值得你这样为我?我只是一个被人遗弃在荒地的野孩子罢了。记得那年冬天……”
封星耀叹了一口气,笙雅笑了的时候,他便知道笙雅原谅了他。而笙雅身子望着前方,封星耀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现在的他要做的只是一个忠实的聆听者。
笙雅开始了她那个一直不想说的故事,封星耀听着故事,那颗年少的心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