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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叶小帅苏醒了

叶小帅被张玲一路陪伴着,从南岳县医院转入省军区医院治疗,与南岳县医院的诊断结果一样,生命特征正常,身体器官功能正常,就是无法说明,是什么原因,致使深度昏迷状态,最终医疗专家们,也就只能给出一个不明气体中毒的结论。

这时候的张玲完全进入奶奶角色,没日没夜地就在叶小帅身边转,不是回到家里熬小米粥、炖鸡汤,再拿到医院,一口一口地喂叶小帅喝,就是坐在叶小帅病床前,絮絮叨叨地和叶小帅说话:

“小帅子,你快快醒来,好不好?你不是喜欢刘爹爹么?爹爹已经因为想你,病倒了几次呢!你心疼一下爹爹,好不好?”

又说:“你掉到暗井里,我们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刘爹爹从来不流泪的一个人,都是禁不住嚎啕大哭哦!”

“知道吗?爹爹到整风学习班学习去了,短时间还不得回来,我打电话告诉他,你还活着,你知道他是多么的高兴吗?多么的激动吗?他一个老头子,又是笑又是哭地,为了回来看你,与学习班的领导大吵大闹,现在正关着禁闭呢。”

“哦,还有你大叶叶兴邦也来过了,你干爹王根旺、干奶邢桂枝也来了,你邢涛师傅爹也来了。他们可都说了,你要是不想醒过来,就是不要他们了,那你就是对他们的不孝顺。他们会很伤心的,制度不?”

今天已经是叶小帅,转入省军区医院治疗的第四天。

邢涛、王根旺、邢桂枝,还有甄红兵、张华、叶兴邦几个人,也不能长时间留在省城,晚上来看看叶小帅,都准备明天回去,距离春节也就七八天了,年内都有很多工作要忙,等过年后再来。

叶兴邦对张玲充满感激地说:“张奶!你是我们叶家的大恩人,我们叶家世代都会记着。小帅子的命硬,相信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要太过忧虑,注意身体,小帅子让你受累了。”

张玲也确实满脸的憔悴,但依然打着精神,说道:“叶家大爷,小帅子是我们家孙子,照顾自己的孙子,没有什么说的。我们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你们路途遥远,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又对王根旺说:“姐夫,你和大姐,如果不忙,就把旅社的房间退了,回家住几天。这几天都是忙着小帅子的事,也没有陪大姐说说话。”

王根旺说:“我们也回去了,过完年再看你和炳辉,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是添乱的。”

张玲之所以喊王根旺姐夫,是因为刘炳辉的第一任妻子,是邢桂枝的妹妹邢桂蓉,一九四七南京解放前夕,在动员国军某部起义时,被敌方发现而牺牲。与刘炳辉生育两个儿子,大儿子刘明南,一九六二年在对印自卫反击战中牺牲,二儿子刘明洁,一九六九年三月,在对珍宝岛自卫反击战中牺牲。

张玲是在一九四八年,三十二岁时,才和刘炳辉结婚的,生育了儿子刘明华和女儿刘明敏。刘炳辉的大孙子刘忆南,就是大儿子刘明南的遗孤,刘忆南的妈妈陈忆莲,因为失去爱人伤心苦闷,而造成早产难产,又因大出血而撒手人寰。

叶兴邦和邢涛他们正准备离开,病房的门又被推开,叶和华、李梦莲和孙思进、孙思敏,就走了进来,

叶兴邦有点吃惊地问叶和华:“你怎么也来啦,又怎么会和他们一道?”

叶和华一边向叶小帅的床边走,一边说:“我不是到南岳县参加农业学大寨的先进经验交流会么,同时又观摩了南岳县的民兵演习,就见到了李梦莲同志。”

孙思进和孙思敏两个人,也不跟任何人搭话,就直接冲到叶小帅的病床前,声泪俱下地跟叶小帅说:“小恩人,你要快点醒来,告诉你一件事,我们两个终于领到结婚证了,你一定要醒来,在昨天知道你得救了,我们真的好高兴,我们两个人说定了的,要等你醒来,为我们证婚呢!小恩人,你一定要快快醒来,我们都等着你呢。”

叶和华看看叶小帅,疼爱地摸摸叶小帅的额头,叹了一声气说道:“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人在比什么都好。”

大家也都纷纷点头:“是的!是的!”

叶和华跟大家说:“他是昨天听李梦莲说的,才知道小帅子还活着,只是还在昏迷中,也知道是在南岳县医院。”

李梦莲说:“一个参加演习的民兵营长,在聊天中谈及他们搜山的事,提到叶小帅,我就问了个明白,可是他也只知道是送到南岳县医院。”

李梦莲和叶和华一说,他们就立即赶往南岳县医院,才弄清楚叶小帅已经转到省军区医院,所以就一同又来到省城。

他们一群人,就这么一直围在叶小帅的病床前,说东说西的聊到九点多钟,在医院护士的催促下,才悻悻地离开。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钟的时候,叶小帅终于微微动了动眼睛,嘴中喃喃地说着:“我好渴!”

从外面冲开水进来的刘明敏,隐隐约约地听到叶小帅的说话声,快速地跑到叶小帅的床前,放下水瓶,就摇着叶小帅的肩膀,急切地问道:“小帅子!小帅子!你醒了吗,是你醒了吗?刚才是你说话吗?你知道吗?爹爹奶奶,为你都瘦了好几圈,整个人风都吹得倒了。你醒来呀!臭小子。”

说着说着,刘明敏竟嘤嘤地抽泣起来,泪水滴落在叶小帅的额头上,叶小帅的眼睛里,也渗出了泪水,嘴唇轻轻的颤动着,发出微弱的声音:“姑姑,对不起!”

刘明敏这次是真切地听到了叶小帅说话,激动地热泪横飞,就着衣袖擦了一下,高兴地大喊:“我们家小帅子真的醒了!医生,医生!我们家小帅子真的醒了。”

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很快就走进了病房,查看了一下,说道:“是有苏醒的迹象。但是还是很虚弱,估计离真正苏醒过来,还有一段时间。”

刘明敏说:“他刚才还说了话呢,你看他的眼角还有泪水。怎么是没有醒呢?”

医生说:“这是潜意识的苏醒,你们说话,他是有意识的。”

不一会,刘明华送来了骨头汤,刘明敏慢慢地喂着叶小帅喝,一边喂一边说:“臭小子,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服伺过人,你是第一个,你该知足了吧?你要再不醒来,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刘明华在旁边揶揄着说:“你收拾他,小心被他收拾了。”

刘明敏怒眼看向刘明华:“滚!”

叶小帅真正睁开眼睛,是吃过晚饭以后,叶小帅醒过来,看着自己竟然是躺在床上,床头还有一个人伏头睡着了,正打着均匀的鼾声,叶小帅动了动,想抬头看看是谁,可人的整个身子都很酸痛。

他慢慢地将身子往床边移,将头探出床沿外,一看竟然是张奶奶,立即轻声叫着:“奶奶!奶奶!那样睡着会受凉的。奶奶!奶奶!”

张玲一开始好像是在做梦,嘴里也是喃喃地地回应着:“好孙子!乖孙子!”

叶小帅又继续提高些声音喊着:“奶奶!奶奶!”纵然是努力地提高了声音,但还是很微弱。

不过这次张玲被惊醒了,立刻站起身来,整个人的身子都有些颤抖摇晃,语调也是颤抖的:“小帅子!小帅子!你真的醒了?”

一把抱着叶小帅,激动地哭出声来:“我可怜的孙子哎,你受罪了!让我和爹爹担心死了。”

叶小帅也止不住地抽泣着:“奶奶,对不起!让你和爹爹受累了。”

张玲立即又想起什么似的,放下叶小帅,说道:“我赶快打电话告诉你爹爹。”

叶小帅问道:“爹爹呢?”

张玲回答着:“爹爹在外地。”

“奶奶,你暂时不要急着给爹爹打电话,我还有话和你说。”叶小帅说道。

张玲又在床边坐下来,说:“你现在需要休息,等好了再说吧。”

叶小帅很坚决地说:“不行,怕来不及。奶奶,你知道和我在一起的那个老年人吗?是叫叶奇珍的。”

张玲说:“不知道,他是谁?”

叶小帅说:“他和恩师是朋友和战友,他们每年都见面的,只有他知道恩师在哪。”

“啊!那人现在在哪里?”张玲问道。

叶小帅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奶奶从哪里把我接回来的,他就应该在哪里。”

张玲说:“我是从南岳县医院接到你的,那个人和你一起在山洞。”

叶小帅点点头:“是的。”

张玲说:“好!我知道了。”

叶小帅怕张玲不急着找,又说道:“奶奶,必须立刻将他找到,最好能把他弄到省城里来,据他说,因为过去是把他和恩师当做叛徒处理的,所以他们一直就躲藏着,如果不马上找到他,也不知道政府会不会处死他,或者把他弄到别的什么地方,那找恩师的线索,又没有了,这事要快,不能耽误。”

“好!乖孙子,你好好养着,放心,我马上去处理。”张玲在叶小帅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乖孙子,你一个在这里一会,我去去就回来。”

“奶奶。我没事的。”叶小帅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

张玲立刻转身出去,就直接回到家里,一面叫刘明华到医院陪叶小帅,一面立刻拨通军分区刘福的电话,刚刚听到对方拿起电话的声音,就对着话筒说:“刘福同志,我是张玲,托你务必帮我办一件事。”

刘福的声音也立马传过来:“张姐,你说,我一定办到。”

张玲说:“是这样,和小帅子一起在石洞里,有一个叫叶奇珍的人,不知道还在不在南岳县医院,你务必想办法帮我找到他,并送到省城来。”

刘福说:“我现在就办。”

张玲说:“好!谢谢你,我就不跟你多说了,我要告诉炳辉一声,小帅子醒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也没有听刘福最后说了什么。

张玲又拨打刘炳辉所在学习班的电话,等了好长时间,刘炳辉才接,问道:“小玲,小帅子醒啦?”

张玲说:“醒了!醒了!”接着就将叶小帅所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炳辉,又将委托刘福去找叶奇珍的事情说了一遍。

刘炳辉说:“好!这事,我来安排,你就不要管了,里面有好多的事,你不清楚,知道吧!”

停了一会,挺张玲没有回声,就又说道:“这个事,只有俞艳秋大姐办才行,知道吗?”

张玲这才回了声:“哦,明白了,那我给俞大姐打电话?”

刘炳辉说:“这你怎么能打?你怎么说得清,你不知道俞艳秋的工作性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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