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剑秋笑着说:“你管张华叫师哥,我们和张华是战友加兄弟,你喊我们叔叔,恐怕张华会气死的,哈哈!”说着左剑秋就坐到沙发上,拉着叶小帅的手,眼睛在叶小帅的脸上细细地端详着,问道,“一晃两三年了,唉,时间过得真快。”
“你不要在那里感慨了吧,小帅来是有事情的。”周建明揶揄着左剑秋,又看向叶小帅说,“你是不是来问那天的事?现在还真有些麻烦,我们也正在与铁路公安处协调,看能不能并案侦查,你呢也不用急,事情已经发生了,估计对你和华煜厂影响不是很大。”周建明向叶小帅简单的说了一下张玉莲案子的情况,说现有证据对王天跋极其不利。
左剑秋点点头,也紧跟着说道:“那些对你或者对华煜厂有什么目的的人,因为张玉莲的被害,估计就不会有什么行动了,至少在张玉莲的案子没有了结之前,不会有什么动作。他们先前的谋划是那么周密,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也就不可能要制造这么严重的事件。”随着唉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那个王天跋案子就难搞清了。哦,张华说明后天要来省城,到时你也过来吧,他也很想你的呢。”
叶小帅并没有因为听到张华要来的消息而高兴起来,虽然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师哥了,但他的心里更是为王天跋担心,听左剑秋说的意思,张玉莲就不明不白的死了,王天跋也就有可能不明不白地搭进去了。这可怎么办?叶小帅沈默了。
周建明见叶小帅不说话,立即补充道:“张华这次在省里参加一个会议,估计可以呆上一周的时间。你们两个可以好好聊聊,对这件事他跟你谈,比我们两个跟你谈要好。”
张华现在是合江市政法委书记,兼合江市公安局长,除了到省里开会,是很少有时间来省城,纵使来了也就是与叶小帅急匆匆地通个电话。叶小帅看着左剑秋问道:“真的?我师哥要来?”想想还是跟左剑秋和周建明说,“我想找个画像的,我师哥可能没有办法帮到我。”
“你想找人画像?画谁的像?是不是与案子有关?”左剑秋问道,周建明也是满眼询问的看着叶小帅。叶小帅点点头,说道:“本来我想找华志敏大大,让他请省厅的巩凡初主任帮我,可是一直没有联系到他。”
左剑秋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说道:“巩主任确实一把好手,但是他已经不在合安省了,要么就让我们市公安局的同志来画吧,不过就是没有巩主任画得那么准确。”说着,眼睛看向周建明,意思是询问可以不可以。
周建明有些顾虑地说道:“问题是我们以什么名义,安排技侦室的同志来工作呢?一是技侦室不是我们两个人分管的,二是铁路公安处还没有把案子移交过来,我们这么做不说违反纪律,恐怕技侦室的同志也不听我们的安排。”左剑秋点点头,没有做声。
看左剑秋和周建明是没有办法帮到自己,叶小帅心想只有靠自己了,如果还是联系不上华志敏,那就只好回叶家凹一趟,找干爹帮着画出来,不过干爹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真是不应该麻烦他,况且也不知道他现在的精力,还能不能做这样的工作。叶小帅站起身说道:“两位叔叔都很忙,我就先走了,实在是麻烦你们了。”
左剑秋和周建明都是满脸的无奈,两个人相视一眼苦笑地摇摇头,也起身将叶小帅送到办公室的门口,左剑秋挽着叶小帅的肩膀,说道:“小帅,你也不要太在心,有些事情不是想做到就能做到的,一些暂时无法做到的事,就只有交给时间,我说的,你懂吧?”叶小帅默默地点点头。
其实,左剑秋和周建明是怕叶小帅心急,所以没有告诉叶小帅全部的案情。这个案子虽然王天跋、佟文达和李梦茹的口供是一致的,可是现场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足迹,也没有发现他们所说的用于装他们的麻袋,更重要的是,在死者张玉莲的身上发现了王天跋留下的精斑。对于招待所的调查,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因为除了李梦茹和佟文达外,就只有叶小帅和费翔翎两个人知道情况,尽管他们四个人的说法都是有人在招待所打架,可以没有任何佐证他们说的情况属实。
当然,也不是一点疑点都没有,一是招待所的登记簿哪里去了?二是在招待所被打受伤的人,在医院救治期间,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失踪?还有在程老家现场,找到的击伤王天跋头部的石块上,采取的血迹样本,经过检测有不同的两个血型,除了一种血型与王天跋符合外,另一个血型又是谁的?找到这个人至关重要,目前正在对这个方向进行全力侦破。说真的铁路公安处的办案效率还是很高的,仅仅两天就得有了这样的进展。
叶小帅离开市公安局,想想自己现在是无所事事,不如去新华书店看看,买点书回去过年的时候看看。嗯对了,不如买几本素描教材,回去学着画画,不行就自己来画人像。反正年底十几天的时间,也没有什么事可干,这个主意不错。叶小帅不由兴奋起来,走进新华书店,直奔书画类书架上看。
买好书,叶小帅就急急忙忙地去了百货商店,又买了一些画素描的碳素笔,通过商店营业员的介绍,又买了几张250克的白纸。回到家里,叶小帅就马不停蹄地将纸张裁剪好,对着教材上的人像,一笔一划地临摹起来。两个多小时,叶小帅将裁剪好的纸张都画完了,一个个纸团扔了一地,可是画画的感觉一点都没有,没有一张可以让自己满意的,心里骂着自己,不是号称天才么?怎么这么笨呢!
中午刘忆南放学回来,准备拿钥匙开门,刚刚一碰门就开了,心想肯定是叶小帅在家,可进了屋子,没有看到人影,厨房里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平常叶小帅只要在家,肯定会把饭菜做好,等着他回来,可今天是怎么啦?刘忆南走进叶小帅的房间,见叶小帅正埋头写着什么,走近一看叶小帅是在画画,就笑着问道:“怎么?想做画家啊?”
正在专心致志画画的叶小帅,被刘忆南突然发出的声音,惊的震颤了一下,扭过头来看着刘忆南咧嘴一笑,说道:“我准备学学素描,哥,跟你实话说吧,我想把那天在招待所打架的人找出来,可是找不到人帮着画人像,只得自己来试试。”
“是这样啊,那你今天下午,和我一道去学校,我们学校的刘老师,画人像不错,我们可以找他教教你。”刘忆南说道。
叶小帅一听,就高兴地跳了起来,笑着说道:“还是哥哥好,哎呀,我还没有做饭呢。”说着就快步走出房间,往厨房里去,刘忆南放下书包,也跟着进了厨房,兄弟两个人一个洗米煮饭,一个洗菜切菜,很快就把一切安排停当,只饭熟了就炒菜吃饭了。
下午,叶小帅就跟着刘忆南去了学校,找到刘老师,刘忆南向刘老师说明了来意,这个刘老师人很爽快,没有说什么二话,就说只能利用每天下午放学以后的时间教教叶小帅,不过周末也可以,让叶小帅周末就直接去他的画室,他每个周末都是在画室度过的。刘老师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名字叫做刘一峰,是个工农兵大学生,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主攻水墨山水,画作经常在报刊上发表,在合安省的美术界还是有所名气。
叶小帅知道刘一峰老师下午要上课,没有时间专门教他,就问道:“刘老师,你下午的课,也是教美术吗?”刘一峰摇摇头说不是。原来这个学校现在为了高考,美术课基本上都停了,所有的课时都用来学习高考的普通课程。虽然恢复高考才三年的时间,高考的升学率,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学校和学生家长互相看重的目标。
本来昨天就与胡大虎他们约好,今天晚上要在一起聚聚说说话,叶小帅从学校回到家,就给时聚才打电话,让他告诉胡大虎他们,晚上都到他家里来吃晚饭,然后就到新开的菜市场买了一些菜回来,忙着做起了晚饭的准备。等刘忆南放学回来,叶小帅的饭菜已经做好了,看着客厅里摆上了只有原来过年才摆上的大圆桌子,刘忆南惊讶地问道:“今天是怎么啦?搞得这么丰盛!”
“哥,没有来得及跟你说,我从学校回来,才想起来胡大虎他们说要在一起聚聚,我想还是让他们到家里来,一起说话也方便一些。”叶小帅有些歉疚地说道。刘忆南知道叶小帅可能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笑着说道:“是的,在家里好,现在这个情况,你这么做是对的。”
不过一会儿,胡大虎、张光年、朱清华、时聚才和帅凤、冼丰,还有任奇志、何其睿也来了。叶小帅乐呵呵地招呼着大家坐下,刘忆南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茶,所有人都跟着叶小帅喊刘忆南哥哥,刘忆南只是呵呵笑着没有应答,眼睛在围坐在桌子上的所有人身上扫过,“别人叫我哥,我还可以答应,我看你们四个叫我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吧?”刘忆南指着张光年、朱清华、时聚才和帅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