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呼噜”如雷鸣般突如其来把雪从天边拉了回来,雪傻笑了一下—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除了那狗“母乳”。媚娘看到舞雪的模样大笑不已,然后大胆的挽住雪的胳膊,雪愣住了,还没做出反应已经被拉到了来时的雾林。
“等一下”雪推开了媚娘,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怎么,害羞了?”媚娘打趣地说道。“我,我……”“好了,不逗你了,快走吧,我也俄了!”媚娘笑的灿烂,说着又伸手拉雪。不一会来到了庄园的餐厅,菜饭很快上来了,饥肠辘辘的两人却都吃的斯文。
“你是怎么掉下来的?还有那个,那个比我丑一点的那个女人……她是谁?你们是一起掉下来的?”“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你说我是狼族,那就不能是人了,爹不是我亲爹,那姐~?”舞雪松了口气,但又心绪一紧,刘莺还不知道他们不是亲姐弟。担心程度又升华了!现在距他们掉下来已经三天了。“不行,你现在就告诉我,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媚娘有些撒娇的质问着,就如同妻子盘问丈夫一般。一切那么的自然,连其他的吃饭的人都没有觉察到异常。“我,你,你,我好像,没必要回答你,武姑娘。”雪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一句武姑娘把不知何时拉近了的两人又扯开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找那个女孩去么?还是去找你的父母?”“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知道我怎么变来变去?你能告诉我么?”媚娘没有回答,两人默默的把饭吃完。
“我想母亲应该可以告诉你。”说完,媚娘开始往石室走去,但走到湖边又停住了。又是那个紫尾巴的少妇。
“又是你!你来给我当丫鬟么?我可不缺像你这么丑的丫鬟。”
“哼!还以为你多清高呢?原来也不过是偷腥的小骚货。他是狼族哪家的少爷啊,啊?哈哈哈哈…”
“你别冤枉武姑娘,我也不是哪家的少爷,请你自重。”那少妇不断的向舞雪放电,弄的舞雪很不自在。
“潇靡,你放电放到我面前来了么?你这残花败柳也好意思来出丑啊!嗟嗟嗟嗟,不会是被甩了吧!受不了寂寞就…”媚娘话没说完,两人已经打起来了,狐爪漫天,狐尾万千,尖叫声此起彼伏,这就是这位书生第一次见到“打架”的所见所闻,不觉震撼。雪想要劝阻却无能为力,想找人帮忙,却举目无人,唯有几处枯草算是见证人。两人从地上打到天上又打下来,大起大落,三小时过去了,仍难分胜负。
“住手,你们还要打到什么时候!”富有震慑力的一声停止了打斗,说话的正是媚娘的母亲,一同前来的还有三人,都是族里的长老。两人忙停下来向四人见礼,四人却直接来到舞雪身旁,媚娘这才发现雪不知何时晕倒了,一支胳膊落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已经冻得发紫。四人赶忙把雪拉起,四围而坐,四重节结骤起,不断向雪的身体逼近,最后没入体内。四人同时长舒一口气,撤功而起。
雪被抬到了一间比媚娘母亲所住的大很多的石室里,里面有一火红的宝石床体,刚一进去就能感到热度的袭来,把雪送到床上后立刻都出来了。在那只有纯阴体和纯阳体才能安然其中,而这四人都不是,全族只有媚娘和潇靡是纯阴之体。不到半小时,雪又被抬了出来,此时他浑身红如铸铁,仍不省人事。“只有纯阴之体可解其热毒。”一位看上去过百的长老严肃的说道,其他三位长老不约而同的看向媚娘和潇靡,“但解毒者会元气大损,半年不能心生淫念,但没有生命危险。”
媚娘可没有再和潇靡争的勇气了,高傲的她从小洁身自好,虽然不讨厌舞雪,但这个像迷一般的男人让她有种排斥感。可潇靡却从小放荡,迷乱众生,虽迷人,却总少了些灵气与贵气,两个性格不同的焦点自然成了冤家对头。
媚娘跟母亲来到石室的一间密室,媚娘母女对坐着,表情都很严肃,各怀心事。媚娘当然在想舞雪的变化,在她看来,雪还是个单纯的孩子。
“我要你嫁给他。”老妇人用平淡中带有威严的口气说道。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如晴天霹雳般砸在媚娘头上。“你也看到了,他的不凡能禁止寓言,他又是狼族中的黑狼族,虽然不知道他的身分,但黑狼帮上位是迟早的问题,如果你嫁给她,我们狐族就能重返森林,而不必再寄于谷底不敢见人。你明白么?”“可是…”“你还记得族长么?族里最看重的就是你了,别让大家失望,明白么?”“可…”“好了,就这么定了!他是你带来的,由你去给他解毒。”说完这最后一句,老妇人走了。密室里只省下呆呆的带有神伤的媚娘。
“爹,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解他的毒,然后嫁给他?”“恩…”说话的正是那过百的老头,长长的白胡子编成两条辫子,满面的皱纹见证岁月的苍桑,红色的毛发显得有些奸猾。“你和武丫头都是纯阴之体,那丫头自命清高,一定不会为他解毒,只要你能控制住那小子,再帮他上位,那整个兽族就是我们的了,哈哈哈哈哈哈!所以,你必须听我的。”“那小子长的挺可爱的,倒可以…嘿嘿嘿,”潇靡带着玩味的笑,娇媚的坐到床上,“我要定了!”整个密室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天渐渐暗了,媚娘不情愿地走向舞雪所在的石室,在离石室不远处,看到了潇靡,正大摇大摆地翘着尾巴向同一目标靠近。本胆怯的心突然被莫名的怒火冲出云霄,神情变得娇媚起来,浑身展现出征服一切的气势。两人短兵相接,眼神交织在一起,电闪雷鸣都无法形容。短暂的眼神战斗之后,潇靡先开了口“我们高贵的武大小姐这是要干什么去呀?不会是要跟我抢男人去吧?”媚娘毫不示弱的回道“难道我要找男人也要请示你么?再说好像是你要来抢我的才对吧?你不会是喜欢人家剩的东西吧,那我谦让你一下,等我玩腻了就送你好了!”“你…真没想到。不过你也不用激将我,我不会放弃的。”说着向石室走去。
媚娘更是抢先夺门,就在刚要进去时,失去了知觉。
当天边的朝阳泛红时,媚娘从石室的门口醒了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推门看舞雪有没有事。当看到雪又一丝未挂的情景时,心蹼嗵乱跳,此时的雪已经恢复了正常,显然他的毒已经解了。看到此景,媚娘冷静了一下,不禁有种失落感“还是被她抢走了吗?”
媚娘从石室走了出来,垂着头,心隐隐发酸,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而这时潇靡从不远处的石台醒来,带着疲倦站了起来,正看见媚娘从石室走出来,从她憔悴的神色判断出雪的毒被解了,但解毒的不会是自己。带着忌恨狠狠的瞪着媚娘,媚娘显然没有注意到潇靡的存在,从她身边静静的走过,这更使潇靡感到气愤,简直算是侮辱。
艳阳高照时,雪终于醒了,他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同样的裸体,让他想起了那个只有一半记忆却印象深刻的夜晚,和那个不一样的早晨。“刘莺”心里默默的喊着这个名字,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姐姐”的名字。
密室里,媚娘静静地靠在床头,“唉,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他不是一般的可以掌控的了的人,也许潇靡为他解毒也是天意。以后就辅佐潇靡吧!把狐族的地位升上去。不要重蹈前人的覆辙,别和她争权,听到了没有?”媚娘目无焦点,根本没有听到前面的话,但最后一句却显然听的真切。“难道我的男人也不可以和她争吗?”媚娘带着颤抖的嗓音说道,没人知道她决定去石室是下了多大的决心,那就意味她已经认定了雪。可是却出乎意料的…老妇人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若有所思的出去了。
“啪”“你个废物。”老头怒视着嘴角流血的潇靡,“你不是很自信么,怎么会被媚娘那贱货抢了先,还无缘无故的晕倒,啊~?”媚娘一脸无辜的表情,内心更加悲怆,她从没输给过任何女人,这是她第一次败,而且这么惨。雪起身环顾四周,大氅如被烧焦般散落在地上,床头上留着一套新的衣服,雪穿上很合身,而且闻到淡淡的熟悉的味道“刘莺?”雪赶快跑了出去,只是空欢喜而已,“她知道真相了么?她会原谅我吗?”雪转而去老妇人的石室,想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更想知道刘莺的下落,因为他知道她是会占卜的。当他走进去时,却空无一人,但隐约听到了哭声。寻声而来,发现密室所在,扳动画轴,密室的门开了,媚娘趴在床上大哭着,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你没事吧?”媚娘听到声音立刻收舒泪水,转头看向雪,“你这算什么,可怜我?我还不至于要你来可怜。”说着眼睛又湿润了,晶莹的泪珠蠢蠢欲坠,此时的媚娘更加的让人怜爱。雪本来是来问发生什么事的,不过照这情形看,又是自己惹的祸,看来自己又欠了一个女人债。雪欲言又止,将媚娘抱在怀里,媚娘没有躲,静静的靠在雪的怀里又哭了起来。时间就这样过去,天没有征兆的开始下雪,不是白色,是血红色,满天飞落着血腥的雪。
“天降子,碧血见,魔鬼遍,忆难断。也不知他会不会就是天之骄子呢?”老妇人在石室不远处一直看着天边,雪的到来也尽收眼底,这是对雪预言前的最后的批语,之后就如死谜一般不可测。
空气开始变得混浊,庄园里的男男女女开始变得躁动,乱交、厮杀不断涌起,幸免于难的寥寥无几。当夜色降临,空气不再异常混浊,血红的雪也变得透明,有种初出污泥一身清的感觉,然而,庄里的族人却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乱交的无所谓死、厮杀的尸横遍野,空气由异常的血腥变成了尸腐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