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平的死,没有对她造成多大的麻烦,只是让她更彻底的了解修仙界,也有些触动到她心中的往事。
在修仙界的争斗,没有孰是孰非,他们知道,强者有强者生存的法则,弱者有弱者生存的方式,不想被人踩在脚下,你就要变强,强大到让人无法忽视你,无法触怒你,只能顺从你,服从你。
方琼早已体会到这些,在她父母双亡之时,她就深刻体会到弱者的生活多么无助和悲惨。
在那个年代里,她没有了父母强大的庇护之所,成为了一颗小草任人践踏,不仅被人无耻的强光父母留给她的遗物,还将年仅十五岁的她,放逐到修仙界最冷酷血腥,灵气最差的极西之地,任她自生自灭。
极西之地,是整个修仙界最残酷无情的贫穷之地,是被强大保护罩圈起来的杀戮之地。在这里,生死随处可见,除非有绝对的实力,可以在这里横行,所有人都过的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唯恐自己一不小心就没命看到天亮。
可想而知,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下,年仅十五岁的方琼,就想一条幼稚的可怜虫,在底层过着痛苦不堪的生活。她也战战磕磕,卑微的挣扎着,希望看到明天初生的太阳。
在生死存亡的瞬间,她也在成长,在适应,她学会冷酷无情,学会如何运用手段保护自己,如何在杀戮中获取最大的利益。只有这样,她才能在一次次死神的召唤下,顽强地生存下来。
就这样,她在那里生活了三十年,虽然这点时间,对修仙者来说,微不足道,可她却举得自己已经过了一生一世,那么长久,那么疲惫,那么累。
是啊!她好累,她不想再动心思算计被人和防止被人算计,不想在杀戮中获得修为。看着随着她的成长,越来越多的人对自己露出恐惧、害怕和祈求的目光,她就觉得可悲可叹可怜。
可悲,是对这些弱小无能的人,作为修仙者,应该早已明白,这些目光不仅不能帮到他们,反而会害了他们,却还是放下尊严,露出这可悲的眼神。可叹,是对自己或他人的无奈,无奈他们作为修仙者,就不可能像凡人一样,平淡地生活。可怜,是包括自己在能的所有人,如同牲畜般,被人圈禁在这里,互相残杀,自生自灭。
有时,她在想,修仙界难道只有这样的画面?是不是在某个地方,上演着人间温情。这个想法如一颗希望的种子,在她的心里扎根了,怎么也拔不了,除不尽。
随着时间的推移,种子慢慢长大,她的脑海里都是“出去”二字,出去这个牢笼,去外面的世界。
有了这种想法,她开始不自觉的付诸于行动,要想破坏极西之地防护罩是不可能的,唯有找出它随处异动的薄弱点,才能有机可乘。
于是,她每天不知疲倦地在防护罩内游走查找,她用五年的时间确认防护罩薄弱之地的移动方位,再用五年的时间收集威力巨大的法宝,一起引爆,炸出一块狗洞大小的洞口,在她钻出之后,立刻便恢复如初。
她出来了,可她内心的种子,成长的更疯狂了,几乎将她的理智淹没吞噬。
而正在她竭力压制它的时候,慈祥的潘金阳走入她的视线,并关心的询问她怎么了,于是,她的理智崩溃了,她信任了他,跟他走,将他当成自己的亲人,自己的爷爷般对待,还无所顾忌地在他身旁打开储物袋。
那时,尚有一丝理智,让她做了最后的挣扎,却无情地失败了,于是,她死了。
在异世醒来之后,她明白,自己不知不觉间被自己心里的执念所控制,而那执念在她死亡的瞬间,也烟消云散,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躺在床上,她不由的苦笑,知道自己因祸得福,摆脱出自己的执念,重获新生。
也是从她重生的那一刻起,她终于明白修仙的真谛,也明白为什么很多人在渡劫升仙时,往往命丧黄泉,只有个别的修仙者飞升成功。
这些飞升成功之人,在修仙界听人说,个个都是默默无名之人,在他们的身上散发的不是修仙者高傲的灵力气息,而是凡尘界的七情六欲中通彻大悟后的平凡。
所有的修仙者都是从凡尘界自小挑选出来的灵根着,除了极个别是自小在修仙界长大修炼的,比如方琼。像方琼一样没经过平衡的历练,只在一方面极端地生活这么多年,最容易偏离自己修炼的航道,遇到可大可小的阻碍。
所以,修仙者,不仅要修成仙之术,也要修人之本性,两项相生,才能平安渡过天劫,飞升仙界。
而人之本性,也就是俗称的七情六欲,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六欲,生、死、耳、目、口、鼻也可见六欲是泛指人的生理需求或欲望。人要生存,生怕死亡,要活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于是嘴要吃,舌要尝,眼要观,耳要听,鼻要闻,这些欲望与生俱来,不用人教就会。有人也把这概括为“见欲、听欲、香欲、味欲、触欲、意欲”六欲。但佛家的《大智度论》的说法与此相去甚远,认为六欲是指色欲、形貌欲、威仪姿态欲、言语音声欲、细滑欲、人想欲。
要说修仙者修的,就是要忘却七情六欲,但,如果连七情六欲是什么,都不知道,何来忘却,而知道了,不去体会,不去融合,何来参透?何来完善自己的心性?
所以方琼以后所要修的人之本性,完善自己的心性,也是心境的升华,这样好平安渡过飞升天劫中的心魔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