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公主。”景暇对芈仪微微弯腰,以示尊敬。
芈仪客气的抬了抬手:“丞相大人不必多礼,不知丞相大人找我是有何事?”
景暇抬头,眼中惊艳的光芒一闪而过:“我奉楚王之命前来月夕城迎接公主,时间仓促,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公主海涵。”
芈仪微微一笑,脸上的两个浅浅梨涡给她增添了一分甜美的味道:“丞相大人在月夕城外救了我一命,我还未来得及感谢丞相大人,怎会怪丞相大人照顾不周。”
“公主客气了,”景暇也是浅浅笑着,“我听闻公主从秦国带来的婢女受了伤,公主身边如今只有一人伺候,所以特地前来问公主可还需要婢女?”
芈仪低头喝了一口桌上的茶,宽大的袖子挡住了她略带沉思的面容:“多谢丞相大人美意,我在秦宫的时候也就芝尚一个侍女,一个就够了。”
芈仪的话音刚落,驿馆外忽然响起了响亮的爆竹声,一声接着一声将她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杯一个没拿稳,茶水全部撒在了她包着纱布的右手掌上。
滚烫的茶水迅速渗透进纱布沾在了芈仪的伤口,刚刚好些的伤口被热水这么一烫又开始剧烈疼痛,芈仪看着自己的右手心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只觉得疼的要命。
景暇缓步走到芈仪身边蹲下:“让我看看。”他的语气不急不缓,仿佛只是在公事公办,不带一点关怀。
芈仪刚刚伸出手,她的手指便被一双大手握住,景暇的手很凉,像一块寒冰,他的手掌带着些薄茧,像是长年练武留下的。他修长的手指将芈仪手上的纱布一圈一圈打开,纱布上还带着血迹。
芈仪额头上冒出了点点细汗,表情僵硬,连手指尖都绷的直直的。
“很疼?”景暇问他,声音温和动听。
“嗯。”芈仪点点头,心里想岂止是很疼,是非常疼。
“忍一下,很快就好,”景暇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瓷瓶中装的是白色的药粉,“这金疮药本来是打算刚才给你的,它比一般的伤药好用,用了它,你的伤口不出半月一定会愈合。”
“嗯,”芈仪低低应了一声,景暇身上清冷的梅香在她鼻尖萦绕,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对了,你肩膀上的伤怎么样了?”
“大夫说了无事的。”景暇神情专注的给芈仪上药,随意回答了一句。
“簪子折在了体内,真的没有事吗?”芈仪有些愧疚,即使景暇说这不关她的事,她仍旧觉得自己伤害了景暇。
“一点小伤而已,公主不必介怀,”景暇拿出一卷干净的纱布给芈仪包扎伤口,他依旧是对芈仪十分客气,两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驿馆外又响起了一阵爆竹声,热闹的声音仿佛在告诉众人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
芈仪好奇的向屋外望了望,却只看到明媚的阳光:“这是爆竹声吗,今天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