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和将军瞒我瞒的好苦,”芈仪嗤笑一声将手中的纸条撕成碎片,一阵风吹过,将她手中的碎片吹到空中和漫天的花瓣融为一体,“是不是如果我今天没有发现这只鸽子,库将军就不打算将这个秘密告诉我了?”
库铎听到芈仪有怪罪他的意思,连忙行礼说道:“末将不敢,这件事迟早就是要告诉公主的,只是末将前几日未找到合适的时机而已。”
“我也没有要怪罪库将军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告诉库将军第一不要太不将尊卑礼仪放在眼里,第二,我是秦国的公主,我关心秦国安危的心不比库将军少一分,还望库将军以后对我不要有所隐瞒,”芈仪说完看着库铎,见他低着头,一副认真受教的样子,芈仪不知道库铎对他的话听进去了几分,她只希望库铎对她不要有所隐瞒。
“夜深了,库将军回去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呢。”芈仪说完转身走进了驿馆的房间,没有看到身后库铎赞许的目光。
库铎一开始确实是不相信这个公主可以担此大任,可是这一晚,他完全改变了对芈仪的看法,就像他自己刚刚说的,整个秦国也只有芈仪可以担此重任。
两日后。
景暇和卧彦已经到了楚国的德惠山,再有半日的路程,他们就能到达楚国的边城月夕城。
此时正值中午,天空灰灰沉沉,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景暇带来的人马在德惠山上稍作休息,只待休息好以后,在傍晚之前到达月夕城。
景暇坐在一棵树下喝水,身上披着的蓑衣已经完全湿透,滴滴答答的不停在往地上滴水,没有了往日翩翩公子的模样,此时的他倒像是一个久居江湖的侠客,衣衫狼狈却丝毫遮挡不住他英俊儒雅的眉目。
“要你坐马车你不坐,现在好了,大家都成落汤鸡了。”卧彦拿着一个水壶,一屁股坐在了景暇的身旁,和景暇一样,他身上的蓑衣也已经湿透,脸上还挂着几滴雨水,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邪魅。
刚开始从楚国都城出发的时候,卧彦建议他们乘坐马车,景暇却坚持要骑马,现在卧彦衣服湿了个透,他心里是一万个不舒服,只怪景暇当初不乘马车来。
景暇面容依旧是浅浅淡淡,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让人感觉他在笑,却又莫名的觉得疏远。
“在往前走一里就是汨罗江,想要到达月夕城就必须要过汨罗江,而汨罗江上只有一条可容一人一马过去的栈道,马车绝对过不去。”景暇声音平和,没有说服反驳卧彦的意思,仿佛只是单纯的在和卧彦说一个事实。
“那我们大不了把马车丢在这里,再换乘马匹去月夕城,这不就好了。”卧彦有些不服气的和景暇争论道。
景暇笑着摇了摇头:“这几日楚国多雨,我们走的大多都是狭窄的山路,乘坐马车极易发生危险,而且有的路马车根本过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