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芈仪听到秦国士兵发出一阵吼声,她猛的回头,只见三支长矛刺穿了程徽的胸口,她被那三人用长矛挑向空中随后又被他们狠狠的摔在地上,那样残忍的场景是芈仪不能想象的。
“程徽。”芈仪大喊了一声想要跑过去,无奈郑荏抓着她仍旧不放,她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刀割一般的疼痛,然后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景暇,程徽。”昏迷之前芈仪还在呼唤着两个人的名字,这一世她活的不够开心,也活的不够精彩,因为她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活的太压抑,若是还有一世,她不为任何人活着,只为自己活着,也为景暇活着。
景暇到底有没有死芈仪不知道,直到七日后她坐上回秦国的马车时她也不知道,虽然那日的情景注定了结局,可她还是在想景暇或许真的还活着。
郑荏怕芈仪会寻短见所以安排了人日夜守在芈仪身边,又请了医术高明的女医和芈仪同坐一辆马车,为的就是帮芈仪调养身体,可是郑荏从没有来看过芈仪。
凡是能够接触到的人芈仪都问了个遍景暇是否还活着,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统一沉默,偶尔遇上说话的也只是说那日她们都在宫外,并不知晓宫中的情况。
终于芈仪忍不住了,她伸手将女医递过来的药碗扔出了车外厉声说道:“你去告诉郑荏,如果他还当自己是个男子汉就让他来见我。”
这样一句关乎尊严的话确实奏效,那女医刚去郑荏便过来了,银色的铠甲折射着阳光的光亮,他就像是太阳下泛着亮光的刀刃,一不小心就能将人扎的遍体鳞伤。
郑荏在马车中坐定,小小的马车因为的马车因为他的到来而显得有些局促。
“找我有事?”郑荏首先开口问道。
“景暇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芈仪一开口就是问景暇,这让郑荏有些生气,虽然他早就知道芈仪会这样问他,可是如今听到还是有些气愤。
“他是楚国丞相,自然没有活着的必要。”
芈仪抓着裙子的手一紧,胸口闷的感觉喘不上气,依照郑荏的话来说,景暇是死了,那么原先抱着的那一点点期望都没有了,眼泪又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只觉的胸口一阵痛意,从现在开始的每个日日夜夜,她都不可能见到他温文尔雅的笑容,听不到他温润迷离的声音,感受不到他温暖的怀抱,这个世上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景暇这个人,这个她爱的人。
“你是说景暇死了?”芈仪双眼含泪,说话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却又像是在告诉自己一般,她忽然起身却又跌坐在马车中,扑上前去双手紧紧的攥着郑荏的袖子,“你是亲眼看到的,他真的死了吗,还是你在骗我,父王想要景暇做他的人,怎么会允许白起将他杀死,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仪儿,”郑荏抓住她的手,眼神中满是疼惜,“我没有骗你。景暇他真的死了,你还是忘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