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所有人预料的那样,芈仪去了楚国军营以后就被楚国士兵擒住压着去见景暇。
从秦国军营道这里不过短短数里的距离,一切都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像刚刚她还是秦国尊贵的高阳公主现在却成了阶下囚,就连楚国一个小小的五品将军她也不得不给他跪下。
月夕城的将军项洛端坐在营帐中央,景暇坐在他的下首悠闲的喝着茶水,芈仪被两名士兵压着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芈仪不明白楚王为什么要景暇来给项洛当军师,无论是品级还是智谋项洛都是配不上的,所以项洛很有自知之明的一脸讨好的笑问景暇:“丞相大人,如今这秦国公主已经抓到,不知下一步,丞相大人您打算怎么办?”
景暇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眼神淡然从芈仪的身上一扫而过:“项将军您才是三军主帅,一切事宜自然由项将军您做主,本相只是在行军打仗时出谋划策而已,其他事宜不便插手。”
景暇的这一番话给足了项洛面子,显然这几句话对项洛很受用,只见他抚掌大笑,神色间带着骄傲:“那好,那就先将高阳公主压下去,待本将军和丞相大人商量后再做处置。”
压着芈仪的两名士兵唱诺欲将芈仪压下去,芈仪挣扎着问道:“楚王说只要本公主来了就退出秦国的城池,如今本公主已经前来,甘愿接受楚王的惩罚,将军怎能不守信用,占着秦国的土地不走。”
“哈哈,”项洛笑的十分大声,“就许你秦国使诈不守信用就不许我楚国使诈吗,别忘了秦国还欠我们八百里商於之地呢,这四座城池就当是抵了那商於之地吧。”
芈仪没想到楚王会是这样的意思,如今这样的情形也算是她自作自受吧,她抬头看向景暇,只见他仍旧低着头,自从她进到营帐以后他就一直低着头,始终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想象了多少次的再次相遇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两人就像是陌生人连眼皮都不曾为她抬一下。
那两名士兵压着芈仪下去,将她带到一个偏僻的小院中关在一个小房间内,那小房间显然是早就预备好的关押芈仪的地方,屋子的窗户都被定的死死的,连屋顶都封上了木板,小屋里有一张床一盏油灯,豆大的灯火将小屋的角落照的十分清晰,芈仪坐到床上,连日的奔波辛苦让她的身体疲惫到了极点,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就像能够感觉到沙漏的细沙慢慢的流失一样。
时间静静的流逝,芈仪就一直坐在床边,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无人知道她在努力的压抑胸口的阵痛,关节泛白的手指紧紧的绞着床单,终于是坚持不住芈仪闷哼一声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床头的油灯被拨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这声音惊动了现在门外守卫的士兵,他们闻声不敢轻易开门,只是从门缝里看到芈仪歪倒在床上不醒人事随后急忙开了门,一人去叫军医,一人在这里守着芈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