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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宁静致远

但是没等他们大笑出来,却发现火炼的身体正急速往瀑布下方掉去,下面水雾弥漫,涛声如雷,根本看不清听不见任何东西,连朱照都没有反应过来,要是没了尸体,该怎么交代啊。“想跑?我直接送你入地狱吧!”倒是木荣第一个反应过来,奋起直追,但是赶不上火炼下落的速度,于是干脆聚起一股强大的力量,朝火炼击去。“可怜灵儿还在等你呢……”随后木荣淡淡的说到。

火炼手中的剑被七人震得脱手飞出,插在山上的岩石间,朱照拔出来看了看。“他人已经死了,不过……尸体要带回去,赶紧去找!”朱照阴沉地道。“是,师叔!”众人不禁松了口气,他们南宫宗御剑之术个人配剑,必须与主人血祭通灵,若主人死亡,则意念消亡,剑也变成一把普通的剑。但是只要主人还有一丝气息,剑就是属于那人的。既然火炼的剑没什么反应,那就证明他真的死了。

可是奇怪的是,离尘等人飞到瀑布下方找了很久,始终没有找到火炼尸体的踪迹。加上正是晚上,水雾弥漫瀑布下方根本难以看远,而且下方水流湍急一泻千里,有什么东西立刻就会漂走。“师叔,没找到啊!”离尘找了近一个时辰,沿着河流往下几里的地方都走了一遍。他们虽然看不清,可是水里有什么东西只要放开意念,都能感应到水中一段距离的物体,但是都一无所得。

“没找到就继续找,一定要找到!”朱照有点生气,按捺不住了。“师傅,不就是一具尸体,有这么重要吗?”任潜龙低声道,对于朱照始终有点畏惧。“你们知道什么,他的身上藏有很多重大秘密,绝不能失去!”朱照怒道。吓了任潜龙一跳,不敢再做声。“可是我们经过一场大战,又找了这么久不回去的话,恐怕水灵师妹起疑……”离尘担心道。

“怎么会找不到……难道……他还活着?”金凤问道。“不可能!”木荣等人大声否定,这样都不死,那以后可就麻烦了。“离尘说得不错,大家都有点累了。至于他是否还活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朱照冷笑道,拿出了一个小瓶。“师叔,这是……”木荣疑惑不解。“这是世上最毒的毒药之一:乱五行,只要一滴,足可以让这条河流下游百里水域,无一条活鱼。”朱照说到,却令木荣等人心中一阵战栗。

“那下游的百姓岂不也要受殃及……”木荣说到。“那是他们倒霉!”朱照正准备将整整一瓶都倒下去。“师叔,等等!”木荣劝阻道。“怎么,你心有不忍?”朱照语气之中有点疑惑,像是在重新看待木荣一般。“哦,不是。我是想问能不能控制一点,不祸及下游百姓。无论火炼死了还是活着,也许会被下游百姓救上岸,我们只要通知附近的守兵,最近经常到下游村庄或河流逛逛。若是有火炼的消息,立即秘密通报。但如果下游没人存活,火炼尸体在水中泡久了,不腐烂也会被鱼类或野兽吃掉,到时候万无一失了……”木荣呵呵笑道。

众人想不到,平时嘻嘻哈哈的木荣心狠起来,也这么令人害怕,敢情他内心就是这种人。“嗯,木荣所言甚是有理。这样再找一下,实在找不到就去调兵,日夜寻找附近村庄,都发布悬赏。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死人!”朱照狠声说到。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那瀑布下方还有一条支流,一同灌入那条大河流,因此不属于下游,离尘他们并没有注意。火炼那时候确实已经死了,不过不久又活了过来,当然还是和死了没什么两样。本来火炼救出成汤之后,便想直接回阳城。但是那种危机临身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于是一拐往南部飞去,却没想到依然逃不出追杀。

再醒来之时,他是从一堆“废墟”里爬出来的,因为让他“住”的那房子,都已经倒塌了不知道多久。身上依然有重伤,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再三确认了自己还活着。火炼不禁大笑起来,惊得周围鸡飞狗跳的,但是村里的人却是十分惊讶又有点害怕地看着他,瞠目结舌好像看到了怪物一般。

后来才知道,他是被村民在几里之外的河口附近发现的,村口前一条平缓河流正好连接到瀑布那里。被救回来之后,就被放在那破屋之中。但是火炼体内真气雄厚,而且自动恢复很快,照顾他的人不是被震伤,就是被火炼极强的火属性真气烫伤,所以后来就没人敢照顾他了。那茅屋本就年久失,修终于在一场大雨之后倒塌了,将他埋在里里面。

过了两个月,想不到他竟然奇迹般的从“坟墓”里爬了出来,还不让人眼珠惊得掉出来“公子……你是人……是鬼啊?”一颇为秀气的年轻姑娘羞怯地问道,长相在这乡野山村算是美女了。“废话……我也不知道啊……你们是人是鬼啊?”火炼饶着头皮一阵疑惑,和木荣一样说起笑话了。围观的村民一阵哄笑,笑火炼是个傻瓜,火炼也傻傻的笑笑。

那姑娘名叫小蝶,救他的是她爹。当然那免费的坟墓,也是她家的。或许是上天眷顾,也幸好那间茅屋倒塌了,才没有被后面王朝士兵三番五次的搜索。转眼间他来到了大荒南部,这里和以前自己和父母一起居住的条件差不多。既然缘分让他来到了这里,那就暂时在这里住下。什么都不去想,都已经过去了。火炼突然之间感到无比的放松,好好去感受这里能带给他的一切。“火炼已死,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出现……”火炼心中说到。

“我叫杨炼,请多多关照。”从此以后,火炼就是杨炼了,火炼只是朱照替他取的。他本就姓杨,现在只是认祖归宗而已。这也表明他想与南宫宗以前的一切一笔勾消,从今往后焕然一新。尽管介绍时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但还是一副傻样让人一哄而散。

在村里人眼中,杨炼不仅仅有点傻还很怪。虽然杨炼身体状况很差,体内真气就和刚开始修炼差不多,手脚也不能乱动。但是做一些普通的体力活,还是难不倒他的。随便去山上砍了几棵树,再去小蝶她家弄点茅草,好好将那破屋修葺一下,能够挡风遮雨就行。不一会儿工夫,一间茅屋“拔地而起”。虽然小蝶她一家人帮了不少忙,可是还是受到村里人的喜欢和赞美。

杨炼一笑置之,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家了。在这里,有城市之中难有的宁静还有快乐。好久没有静下心来了,该是静下心来领悟一下武学的更高境界的时候了。杨炼没想到,他这一心一意地修炼,一下就是两年,从无间断。

不过两年之间,他招式练得极少,时间都是用在领悟各种境界上面。道法自然,虽然神秘人物传授了他长生神诀,但是其深奥可不是几句话能阐述清楚的。世上的武功本来就都是从大自然之中获得,可能先人总结的只有一两句话,但是意味无穷。才能够衍生出各种武功,各种理解。所以若想要看破武学的最高境界,便要道法自然,从自然之中领悟其规律和道理。

杨炼看到村民播种,自己也种下几粒稻谷,然后一连几天坐在那里,仔细探查稻谷发生的变化。一粒种子生根再发芽,伸出土壤从小芽长成禾苗,开花再结果。各个阶段,对于生命来说都差不多,他还观察过很多种子长成树苗,而很多夭折了;很多树苗长成了大树,但是更多的树苗失败了;很多大树衰老腐朽,最终倒塌,但是还有很多自然健壮……

但是无论如何,它们都有自己长生的秘诀。有种子的到了春天万物复苏,所有动植物拼命生长;快到夏天的时候,绚烂绽放。到了秋天,不仅仅无私馈赠,还孕育了成千上万的种子。它们倒下了没关系,来年还会有他们的影子。没种子的一样,直接长出下一代。从遍地的野草,到参天大树,无不在循环着它们的规律,这就是它们的长生之道。

“天地万物生于五行,容于五行。不过细微之别,观其妙,物理尽可知……”杨炼当然观察的不仅仅是外界的变化,更重要的是整个成长过程之中,物体内部五行的变化各个过程蜕化,所爆发的巨大力量。即便是一颗小小的种子,一根娇嫩的根芽,也能冲破坚硬的土壤。

在春天,杨炼跑到山上,倒地躺下。肆无忌惮地呼吸着,四处弥漫沁人心脾的花香。漫山遍野的,花团锦簇绚烂耀眼。清风吹拂,那些花香更加好像围绕着他一样。在夏天,独自撑一小舟,钻入村前河流的大片荷花之中。在杨炼心中,无论其他什么花开得再娇艳夺目浓香扑鼻,他始终最喜欢清香淡雅的荷花,超凡脱俗不与百花争艳夺丽,独自盛开在骄阳似火的炎夏。躺在舟中,一边看天上的浮,云一边欣赏盛开的荷花。

只不过老天的脾气不太好,天气说变就变,让杨炼不得不躲进屋内。在秋天他又跑到村后的树林之中,感受萧瑟秋风和树木的变化。无边落木,盛极而衰,晨雾弥漫,如同幻境。虽然万物沉寂,却另有一番味道。在冬天他接住一片又一片的雪花,仰头望天,任由雪花落满他的头发和衣服上,虽然南荒下雪不多,但是只要能够看到就心满意足了。曾经他因为没看见雪,而跑到附近最高的山上等待许久。

刮风的时候,他要么待在屋里听着风吹窗户的声音,要么站在风口处感受风的力量和变化。下雨的时候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看着水珠一滴连着一滴地落下,碰到地面又碎成万千小水珠,感受水滴石穿的坚持。打雷闪电时,他又感受那雷霆万钧的震慑。

从两仪到四象,到五行到八卦的玄妙,生命和力量的共生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的变化,长生也并不是一尘不变的,他也是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大自然的奥妙,虽然可以用道来阐释,但是其复杂和困难程度岂会一般,更别说用武学来阐释。

经过两年专心地观察,杨炼虽然对于长生神诀还有诸多不解之处,但是境界大为提升,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修为不知不觉之间,竟已经跨入另一境界。从前的诸多限制,也迎刃而解,而且之后的一段时间,他的武功都会一日千里,而且已经窥得长生之道得奥秘。

相比起两年前的自己,杨炼更加的随心所欲,不再受到招式的约束。倘若他现在压着修为出去,没有几人能看得穿。要想他死,从前难,今后就更加难了。两年之间,杨炼在家待的时间并不长,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有时候感悟到了什么,一连十几天甚至上月不回都有过。

小蝶一家见他时而突然消失,时而突然出现,自然会问。就像小蝶每次见到他,都会关心地问一下,杨炼都说四处闲逛去了。小蝶都只是呵呵轻笑,不再多问。杨炼自己也不会多做解释,知道多了也未必是好事。杨炼是个修炼之人,村里人都还不知道呢。当然在其他人眼中,他就是个傻瓜,因为经常有村民看见,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一样东西很久。

可是隐藏再久,也有被人知道的时候,正如这村庄再怎么偏僻,它也还归夏王朝管辖。附近还有个中等大的城镇,方圆百里的人都上那买卖,在这居民较少的南荒,有个买卖的市集就非常不错了。之所以如此繁荣和热闹,是因为附近发现了一个铜矿山,因此也是夏王朝铸造钱币和武器,及其他铜器的基地之一。

方圆百里的年轻人大多被征集去矿地挖矿冶炼,一去就是几个月甚至半年,因此杨炼来到那村庄两年间还没见过几个年轻男子,不是老人就是妇人和孩子,而且他也从没注意到过。时光飞逝,又是这年末尾到了,工地上才让年轻男子回家,和家里人过年聚几天。

“什么?没东西!你说没东西就没东西?弟兄们给我搜!”当然也有人趁着年终,要好好地勒索一把,这天一队夏朝士兵,走进了这个村庄。说是来视察村民生活,以保障他们安全的,要村民们拿出好酒好肉招待。没有健壮男子在家,根本就没有多少粮食,赋税又极为严重,所以村民都极不情愿,于是才有了那一幕。

“不准搜,住手!”小蝶她家住在最外,当然从她家开始。还有几个刚回到村里的年轻男子,挺身相护阻止士兵搜查。怎么说小蝶也是村里,甚至附近村落有名的美女,不知道有多少小伙子对她心仪已久。小蝶的出现令那些士兵色心大动,想不到这乡野山村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垂涎三尺,都想立即扑了上去。

“好好,不搜不搜,不过……你这小妞要陪我们好好乐呵乐呵……”队长吞了一口唾沫,笑道。其他士兵也猥琐地朝小蝶身上瞄来。“禽兽!你们敢碰一下小蝶,我跟你们拼了!”一男子大声骂道,长得还算高大,虎头虎脑的。那些人之中尤其他最为坚决,可以见得他对小蝶的一片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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