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天剑派宛千柔求见。”
众人一愕,尤其是程悠水。“柔儿怎么会来蜀山?”
吕清风心中也是一喜,昨日自己还担心她无法从血神窟中逃出,现在知她安然无事,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下,但她此刻来到蜀山,是为自己而来么?若她对毁神剑秘录之事来个极口否认,自己的冤屈又如何洗清?当下心中五味杂阵,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宛千柔走进戒律堂,程悠水已迎上去道:“柔儿,你来蜀山做什么?”宛千柔道:“师父,弟子有事禀告。”程悠水道:“什么事这么急等不到为师回山?派中出了什么事么?”宛千柔道:“不是,此事与清风师兄有关。”
吕清风闻言,心中一亮,说道:“千柔师妹,你是不是为了神剑秘录之事而来,你赶快和诸位师伯师叔说说,还我一个清白。”程悠水怒道:“你还在胡说八道么?我柔儿怎么会跟神剑秘录扯上关系?”宛千柔道:“师父,弟子在蜀山大会之时捡到清风师兄遗失的一本书,当日过于混乱,所以弟子未来得及还给清风师兄。弟子回去以后就把这事给忘了,直到近日无意翻见这本书。弟子看见书上写着神剑秘录四个字,才知道这本书的重要性,所以......所以就给送回来了。”
程悠水一脸奇怪,伸手接过宛千柔递过的书本一看,果然见到书本封面上写着“神剑秘录”四个大字。白云子等人已围上来,程悠水将书递过给白云子:“白云师兄,你看看这本书是不是真的神剑秘录?”白云子细细翻看一遍,又交给灵真子和风逸子翻阅,两人均点点头。风逸子道:“是风儿先前交给我们的那本秘籍。但这书怎会在千柔师侄身上?”宛千柔道:“弟子刚才已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请师伯相信弟子。”灵真子道:“你们两个人的说法有出入,让我等如何能信?快说,是不是你们私自翻阅神剑秘录,想偷学里面的心法?”程悠水道:“灵真子师兄,你说话客气些,我的柔儿初上蜀山,怎么可能跟吕清风这样的浑小子一道?”灵真子知程悠性子刚烈,是个难惹的人物,自已委实不想惹上她。便道:“程师妹,我没说令徒与吕清风勾结,只是千柔师侄美色过人,吕清风这小子若拿秘录去讨好她也是有可能的。”吕清风愕道:“师伯,你怎能这样冤枉弟子?弟子虽顽劣,却不敢胡乱亲近女色。”
“住嘴,血神教你都敢闯,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自己做错了事,以致遭到灵真子的处处针对。吕清风心中虽恼怒灵真子不辨是非,胡乱冤枉人,但灵真子是师父的师兄,还是蜀山的长老,威严高高在上。自己就算再辩解,他要不听的话,自己的气势如何能压过他?只向师父师叔道:“弟子不是这样的人,望师父师叔明察。”灵真子道:“劣徒,休想搏取你师父的同情心,你胡作非为,你师父更要处罚你。”风逸子道:“好了师兄,现在他两人都在此,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询问?清风这弟子虽然胆子大些,但他一向能严正己身,我相信他不是好色之徒。”灵真子道:“师弟,你怎么也妇人之仁起来了?上一次蜀山大会,我等已要他留在蜀山查明一切,他岂听我们的?他的话怎么能相信?”风逸子道:“现三大派掌门都在此,相信他们所说是真是假,几位都有能力能分辨出来。师兄,我蜀山莫要让各位掌门人见笑了。”
风逸子以蜀山礼仪相说,灵真子无从辩驳,只拂袖转向一边。程悠水道:“柔儿,你要据实相告,否则为师不会轻饶。”宛千柔道:“是,师父。”程悠水道:“那你说说,这神剑秘录你是如何得来?”宛千柔道:“弟子真是在蜀山大会当日,亲眼见这本秘籍从清风师兄身上掉下来,只是当时血神教的人还在作乱,弟子忙着对付他们,以致忘了将神剑秘录归还给清风师兄。”
白云子道:“风儿,是这样么?”吕清风道:“是的师父。当日弟子听见张景言说要到藏书阁偷取神剑秘录,便在其之前赶去将目录拿走,想着帮师父保管,不料不小心遗失了,万幸的是神剑秘录给千柔师妹捡到。千柔师妹说的千真万确,弟子不敢欺瞒师父和各位师伯师叔。”
吕清风虽知宛千柔说的是假的,当日自己就亲眼见她将神剑秘一掌震碎。但宛千柔这么说是在帮自己,也只有她这般说法才是最简单最能帮助到自己的。若自己去否认她的说话,将事实一一说出来,说宛千柔的种种异象,难道师父师伯和师叔们会相信么?只是奇怪的是,宛千柔明明已将神剑秘录毁去,此刻却又从哪里找回一本一模一样的书?这书真的竟连师父师伯师叔都瞧不出破绽。但细细一想,宛千柔一身异术,实乃鬼神莫测,她既能从东方日白手中逃出来,自然也有恢复神剑秘录的本事。
灵真子道:“一派胡言,你说张景言要夺取神剑秘录,证据何在?莫不是蜀山大会当日要你在天下群雄面前向他道歉,所以你怀恨在心,故意趁机取走秘录,以此来诬陷他?”吕清风惊道:“弟子不敢,弟子真真切切是听见张景言这么说的。”灵真子道:“张大侠为助我正道铲除血神教,出了不少钱粮,他岂会窥视神剑?不要说我不信,在场的人有谁相信你说的?吕清风啊吕清风!你怎么连编个谎都破绽百出?我看窥视神剑的是你,你偷走神剑秘录,便是要修炼举世无双的神剑,你野心也太大了。”吕清风愤然道:“师伯强加之罪,何患无词?弟子当日接过觉真大师委托,一路护送神剑秘录回蜀山。弟子要看神剑秘录的内容谁能拦得住?何须现在才去偷神剑秘录来翻阅?”灵真子道:“你当日被血神教追杀,何以有闲暇去偷练?回到蜀山上又是不同。”吕清风道:“师伯,觉真大师曾要求弟子在危急之时,可将神剑秘录里的内容尽数背下,然后毁掉秘录,以防秘录落入血神教之手。刚护送神剑秘录回到蜀山之时,弟子已告知师父师伯师叔,弟子在护送神剑秘录途中确实曾翻看过秘录,在秘录上除了见到几行开头文,并没看见破解神剑封印的术语。这些弟子早在回山之时已一一对师父和师伯师叔说过,师伯为何在此时才说弟子要偷学?”
风逸子道:“不错,风儿在上次护送神剑秘录回山已对我三人说过,我三人当时也翻过神剑秘录,的确如风儿所说。掌门师兄还说,这秘录里的文字多半被上古术法隐去,需花费一番心思破解。我三人尚未有能力一时窥得奥秘,他二人更无这等能力,所以偷学之说无从说起。大师兄,你这般说词只怕说不过去。”
灵真子憋得一脸通红,自从他当上蜀山戒律堂的长老,门下弟子就无人敢违背他,此次却三番两次曹吕清风羞辱,如何能不气?直怒道:“吕清风这个逆徒胆大包天,私教鬼盗门人胡作非为,你们莫要给他蒙蔽了?”
沈仲堂开口道:“灵真子师兄,万事莫过一个理字。在下觉得风师兄说得在理,在下也相信清风师侄所说。”程悠水道:“柔儿一向乖巧听话,她不敢欺瞒为师。白云师兄,你倒说个话?”白云子若有所思道:“风儿,你当真被张景言打伤?”吕清风拜道:“弟子不敢欺瞒师父。”白云子道:“好,这个事为师会查清楚,取走神剑秘录之事可以不再追究。”吕清风喜道:“多谢师父。”灵真子气道:“掌门师弟,就取走秘录不罚,但吕清风不顾警告,私自与鬼盗门的人来往,怎能不罚?”白云子道:“师兄放心,这个自然要罚。”又道:“风儿,你可知错?”吕清风道:“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白云子道:“好,你先行到禁闭涯思过,待师伯做好处罚决定,再行领罚。”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