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即使一切都是那样的逼真。梦中的“我”,站在江边,身穿一袭蓝色的长衫,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而我却不知道在等待什么(为了我的叙述更加明白,下文的我是现实中的我,而“我”则是梦境中的我)。
梦中,我应该就是穿着长衫的这个人,但是,我的思维却无法控制梦中之人。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换句话说,我更像是一个“第三者”附着在这个人的身体上。
天空蓝的彻底,没有一点点的杂色,一条清澈的江水在我的身边缓缓流过,平静的江面上偶尔被风吹起一丝丝涟漪,我甚至能闻到远处山上飘来的槐花的清香。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我”站在江边,不停的踱着步子,每隔一会,就会抬头看看日头,我能感觉到焦急的心情,但却无法探知焦急的原因。“我”的身后,是一个简陋的渡口,老旧的木头架子破烂不堪,一个老船夫坐在船头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船上已经有了几个人,脸上挂着不耐烦的表情。
“我”走到船头,对船夫说:“师傅,请再等一会,人马上就会来。”
船夫将烟袋熄灭,在船帮上敲的梆梆作响,没说等,也没说不等。
“我”继续看向前面的小路,平坦而狭窄,周围的草木极其茂盛,路上空无一人。又等了一会,“我”焦急的走向江边,蹲了下来,似乎在生气,而这时,我终于看到“我”的样子: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子,浓密的头发从中间分开,双眼炯炯有神,鼻梁高挺,两道剑眉也是又黑又密。
好一个漂亮的男子,我不禁为“我”自己的英俊暗暗叫好。
突然,小路上传来了声音,是一群人,骑着高头大马。“少爷,我们奉老爷之命请您回去,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了。”为首的一人说道。
“梁达,是谁告诉你们我在这的,我不回去,谁来了都没有用。地位、金钱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想和缈儿在一起”。“我”的情绪开始暴躁起来,一股毅然决然的情绪弥漫全身,声音都有些歇斯底里。
原来,我是一个少爷,等待的是一个叫做缈儿的女子。
“那您就不能怪小的们了。”为首的大汉说完,挥一挥手,后面的几个人就下了马,向“我”围了过来。其中的一个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使劲一甩,就把他甩了一个趔趄,紧接着飞起一脚,踢倒了从侧面围过来的一个人。
“我”的身手不错,一段时间内都处于上风,但双拳难敌四手,在抵抗了几个回合之后,我还是被这几个人连拖带拽的抱上了马。
“我”愤怒,绝望,使劲的挣扎,但无济于事,心中对于那个叫缈儿的女子的想念无法比拟。而就在这时,我醒了过来,双手还握着拳头,身上的被子,已经被汗水浸湿。
醒与未醒,没有太大的区别,我躺在床上,心中依然充斥无限的无奈与愤怒。从小到大,我做梦无数,但从来没有哪一个梦是如此的真实,那天空的蓝,槐花的香,以及内心的绝望似乎都还没有散去,最惊奇的是,我的全身竟然布满了刚刚打斗之后的酸痛。
科学证实,人的梦境中不会有气味,不会有颜色,那我刚才经历的又是什么?我与梦中的那个少爷到底是什么关系?换句话说,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