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伙强盗也是才刚刚得到消息,这才急匆匆的赶过来。
但也不奇怪,暴风雪是在昨天傍晚才停的,直到今天凌晨三四点才算彻底平息,如果不是因为安德鲁这件案子的特殊性,正常情况下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会被押解上路,那时候他们自然有充足的时间来挑个好地点,设下埋伏等着马车自投罗网,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车夫有心想要加快速度,但常年在雪原上往来的他很清楚,暴风雪刚过的雪原上危机四伏,稍有不慎马车就会陷入车毁人亡的地步,那才是真正的噩梦。
马车后头的三人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车夫此时的心情,弯弓搭箭的两名士兵正全神贯注的戒备着,中年士兵在第一时间就射出一箭作为警告,但强盗们却视若无睹,依旧埋头冲锋。
安德鲁很清楚他们俩的打算,就是想要让强盗知难而退,毕竟他们只有两个人,而敌人则是十多名健壮的强盗。
“他们的目标是我,想活命的话现在就动手。”安德鲁毫不避讳地直接打破了两名士兵的侥幸心理,笑着说:“等他们靠近了,你们就只能跟着我一起死了。”
中年士兵用余光瞟了一眼安德鲁,作为服役十多年的老兵,见多识广,稍微一想就知道安德鲁话里的意思。毫不犹豫地松开弓弦,利箭呼吸间就射中了一名强盗的脑袋上。
见自己的上司开始攻击,年轻士兵也毫不犹豫射出蓄势待发的箭矢,但同时又不解地开口:“他们要这个小子,就把他交出去呗。这些臭虫不敢为难我们的。”
“先不说作为法师的我被强盗杀死后,完好无损的你们是否能承受得起回到白冰城后将要面临的惩罚——说不定还要背负勾结强盗,谋害法师的罪名。单单袭击我们,这些强盗就必须要做好被清剿的准备,你觉得他们会留下活口让伯爵大人知道这场袭击是谁干的?”
不等中年士兵开口,安德鲁就先开口解释,语气淡定从容。
实际上,按照安德鲁二环法师的水平,就算这伙强盗再多一倍,也一样凛然不惧。但可惜的是,作为罪犯,而且还是法师罪犯,他戴的镣铐是经过帝国法师部专门开发的法力禁锢锁。三环以下的法师戴上,就只是一个普通人。
至于禁锢锁的钥匙,两名负责押送的士兵是肯定没有的,只有到了安德尔堡后,才会有专门的法师部官员来开锁。
安德鲁的话让性情暴躁的年轻士兵露出了怒容——他觉得安德鲁把他当成了笨蛋,但安德鲁的身份摆在那儿,只能咬着牙将怒火宣泄在那伙强盗身上。
当三名同伴死在了利箭之下,强盗们也在头领的呼喝中开始了反击,数名强盗停下冲锋的步伐,取下弓与两名士兵对射。
“盾。”
中年士兵面对飞驰而来的箭矢,面不改色。手中短弓不断被拉开,利箭持续不断地射出。年轻士兵则放下短弓,抄起盾牌就挡在中年士兵身前,替他将箭矢档下。不一会儿的功夫,盾牌上就已经插了五六支箭。
安德鲁这个时候安静的缩起身子,尽可能的贴着马车的地板——一名无法使用法术的法师,作用甚至还比不上一名普通人,所以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自己。
“领头的是坎塔的约翰,我见过他的通缉令,传闻他是三阶斗士。”中年士兵借着射箭的空隙说:“和我差不多。”
平躺着的安德鲁闻言,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中年士兵,他没想到这位不起眼的中年人居然会是三阶斗士,这在白冰城雪狼军团中起码也是小队长的实力,居然会被派来押送他这个囚犯。
年轻士兵边挥盾挡下箭矢,边狞笑说:“其他人交给我,队长你专心对付那个狗屁约翰就可以了。”
安德鲁坐起身,小心地打量已经冲到不远处的强盗们。除开那几名弓箭手和被中年士兵陆续射杀的强盗外,还有九名咆哮着狂奔的强盗。
抛去领头的约翰,年轻士兵要面对八名敌人的围攻,还有弓箭手的箭矢。安德鲁并不认为年轻士兵能够抵挡。
安德鲁手一翻,掌心就多了一张封好的卷轴,然后对年轻士兵说:“把它撕开。”
看着突然出现在安德鲁手中的卷轴,年轻士兵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你能使用法术?”
“如果可以,你觉得我会这么老实的坐在这里?只是一个小把戏。”安德鲁笑了笑:“别浪费时间了,快把它撕开。”
“队长?”
年轻士兵征询地看向中年士兵。
“听他的。”
得到自己队长的命令,年轻士兵这才利索地抓过卷轴,冲着强盗的方向用力一撕。
暗紫色光芒骤然显现,呼吸间凝聚成球,数秒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头浑身由火焰组成的人型生物。
看着悬浮于地面十几厘米的火焰生物,安德鲁露出了几许苦笑——召唤火精灵这张卷轴是他昨天夜里下系统副本的时候,费了不少功夫才弄到的。谁想到还没捂热,转眼就没了。
轰!
火精灵一出现,抬手便是一枚小火球,直接砸到一名没反应过来的强盗身上,爆炸的同时,也将浑身着火的强盗给轰飞出几米。
轰!
又是一颗火球,另一名倒霉的强盗倒飞出去,眨眼间就没了气息。
在火精灵接连轰飞了三名强盗后,冲在最前头的强盗约翰终于是怒喝一声,抽出腰间短斧,对着火精灵用力一掷,包裹着白色斗气的飞斧直接就把火精灵给砸了个四分五裂,火星四溅。
暗紫光芒再次出现,包裹着火精灵的尸体转眼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火精灵从出现到消失只存在了很短的时间,但也完美的达成了它的使命,有效地削弱了强盗的实力——前后一共烧死了三名强盗,而且火球爆炸带来的溅射效果,也让幸存的强盗们或多或少都带了些伤。
年轻士兵充满期待地看向安德鲁,用眼神示意我们的法师老爷再来一手这样的小把戏。
“没有了。”安德鲁苦笑着抖了抖手,镣铐哗啦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