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芜过来找我的时候,我正跟着木幼柚一起在图书馆自习,虽然不是男女朋友,但是拉开了架势在一起学习,怎么能不让别人怀疑。但是一起学习有很多的好处,他认真地跟我说,这样子的话,可以避免一些女生来骚扰他,他装腔作势的样子,总是不能自圆其说,看着么,有哪个人要过来找他呢?
今天导员还过来找他,道:“木幼柚,你是不是把一个叫肖芳的女孩子自行车的气给放了。”
“没有。”
“那他为什么到我这里来告状啊。”
“因为她有迫害妄想综合症,建议导员老师带她去看医生,不要放出来随便咬人。”
他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
导员从来很心平气和的,道:“那到底怎么回事,你清楚吗?”
他道:“我不清楚。她肖芳这么牛的人,我怎么清楚?”
导员道:“那我让肖芳来跟你对质吧,你们两个当面锣,对面鼓,要是你做的,不要抵赖,不是你做的,让她给你赔礼道歉。”
他道:“好啊。”
肖芳过来,忿忿难平,道:“木幼柚,你把高中时候的恶作剧也带到大学里来了吗,这么幼稚。不过我没有以前那么好欺负了,今天你必须给我道歉。”
他道:“你过来刚好,我正好当面给你说,不要造谣我跟柳霖的事情,否则下次可不是放你自行车气的事情了,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肖芳这个时候,面含羞赧之色,但是转念来仍旧是理直气壮,所以道:“我可没造过谣,你不要血口喷人。”
“彼此彼此,我也没放过你自行车的气。”
导员道:“事情已经清楚了。今天就这样了吧。木,下次注意点,男孩子应该有绅士的样子,而不是小肚鸡肠的。”
导员说实话对这样子的事情实在没有兴趣处理。但是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的,不然自己一天到晚也闲的没有事情干,又怎么立威。
这导员虽然是女的,看起来也还算是精巧,但是已经是要结婚的人了。
导员终于走了。
肖芳留了下来,他也不理她。她想要同他说话,也完全没有气氛,她也是冲动极了,所以才会出此下策,结果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的。
她去分室里面去看书了。她仿佛是也感到自己是有原罪的,在今天这次对质之后。她本来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至少从逻辑上可以,她也是异想天开。
她还算是漂亮吧,身量高挑,骨肉均匀,穿着明艳,颜色略深,妆容也好。
她现在感到很别扭。而对于木来说,则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
很久没有见肖芳了,肖芳仍旧是一副太过自强,自以为聪明的样子。
但是看着来找我的烟芜,他特别高兴,道:“能认识这样子的美女做朋友,柳霖大小姐,跟你做朋友简直太幸福了。”
我十分尴尬,道:“什么幸福不幸福的,请你注意用词,木。另外烟芜别理他,给他三分颜色开染坊。”
烟芜道:“于心何忍,你看他这么一副无辜的样子。”
他借坡下驴,道:“就是,何必跟我过不去呢。我是好人。伸手不打笑脸人么不是。”
肖芳过来,在一边坐下,装模作样地看书,竖起耳朵监听着。
她眼睛看着木,体裁还是那么好,而且明显雄壮了许多,尽管还是阳光大男孩所谓。
他很快地离开了我们两个,在一边看书去了。
肖芳总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他对木没有什么特别的迷恋,只是一种特殊的感觉,一种怅然若失的无法磨灭的记忆,鲜活地跳到她的眼前,即使她表面上很讨厌,心里面却有种特别的快慰,她的手法很拙劣,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谣言无非是说柳霖开房啊什么的,捕风捉影,她跟别人谈论起来,结果其他的人都把她出卖了。她觉得自己也差不多是长舌妇了。
高中的时光里面,木因为她生得漂亮,而且有点他讨厌的高冷,所以会主动挑衅她,不过是为了压制她的气场。
她的报复的手段便是放他车胎的气,两个人曾经彼此不亦乐乎。现在她上学仍喜欢骑自行车,他则是徒步来去,她也一时不知道怎么报复。
现在木表现得很正常,弯腰在桌子上开始写字,也没有和我有什么太亲密的举动。仿佛他已经是个局外人了。
木疲累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也彻底心情安静下来,觉得自己毫无道理来得罪他。但是她确实得罪了他吧。她感到十分得无奈,她觉得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而是很蠢。
她叹着气,慢慢地离开了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