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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爱是一种修行(7)

心灵感悟:母爱赋予了我们第一次生命,它并没有消失,它还在无声无息地永恒继续着,在你困苦的时候,在你危险的时候,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在你就要被绝望埋没的时候……

记住,这世上,有一种爱永不会消逝,它无时无刻不是你心灵和生命的襁褓,这种爱来自妈妈,它的名字叫:母爱。

心读

父亲是个不识字的乡下人,他说书上那些印得密密麻麻的字是爬满了一张又一张纸的黑蚂蚁,我被母亲拧着胳膊送进村北的学校时,父亲呸地在院中间啐了一口唾沫说:“不上学堂认识几个黑蚂蚁,想和老子一样当个睁眼瞎呀!”

父亲的确是个“睁眼瞎”。我入学没几天,刚刚认识几个“黑蚂蚁”,就在他面前卖弄起来了,常常现炒现卖把学校刚学的字儿歪歪扭扭写在父亲的脚旁,摇头晃脑地炫耀,而父亲总是围着我写的字看来看去,满脸喜气地直嚷嚷:“咱娃子能学蚂蚁爬了。”他眉开眼笑的,像叫花子捡了个大元宝。有一次,我将父亲的名字写在地上,问蹲在一旁的父亲说:“爹,你猜我写的这几个字是啥字儿?”父亲装模作样地伸着脖子眯着眼看了又看说:“这不是公蚂蚁在撵母蚂蚁?”我听了,就忍不住咧开嘴巴笑起来,不屑地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得,还硬说公蚂蚁母蚂蚁的。”接着我就用脚尖点着那3个字,一字一顿地大声念起了父亲的名字,父亲一听就火了,忽地站起来说:“反了你啦,敢用脚尖踢俺的大号!”吓得我一溜烟似地跑出了院子。

寒假,学校给我发了一张奖状,父亲爱不释手地将那张红色的奖状翻来覆去,看来看去,兴奋地对母亲说:“咱娃子都得回奖状了,还不赶紧搅一碗浆子,让俺把奖状贴上!”我疯着出去玩耍,回来一看,急得直跺脚,奖状倒是贴上了,可父亲竟把奖状贴倒了,父亲明白后,不好意思地一个劲儿地搓着一双老手说:“瞧你妈和俺这两个睁眼瞎,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连奖状的头脚都分不清楚哩!”

但大字不识一个的父亲却爱读字儿,每到村头的井上挑水,或下田到地里做活儿,见了树干上,电杆上或墙壁上贴了一张写满字儿的红纸,父亲便会走过去,装模作样地读一读,我问父亲说:“你大字不识半个,那红纸上写的啥你能读出来?”父亲说:“我咋能连这个也不会读?那红纸上写的是‘天黄黄,地黄黄,我家有个哭夜郎,过路君子读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我笑父亲,其实这在我们老家是3岁小孩儿都能一气背诵上来的东西,村里谁家小孩闹夜,哭得不睡觉,家里人没办法了,就会买上几张红纸,写上这样的顺口溜,贴在人来人往要道的墙上,树上或电杆上,让路人去读。风俗上说,只要每个过路的人能过去面对红纸多读几遍,那家的孩子便不会闹夜了,父亲见了这样的红纸,不管多忙多焦急,总会踱过去,面对着红纸表情严肃摇头晃脑地读3遍。我读初中的时候,有一次随父亲去镇上,见路旁的电线杆上又贴了一张这样的红纸,父亲走过去,装模作样地大声读了3遍后,又招呼我说:“你也过来,对着红纸读3遍。”我梗着脖子,不理睬父亲,我才不屑去读这种可笑的东西呢。

父亲见我的这种态度,一下子就火了,厉声骂道:“识字多了就傲了不是?识字是干啥哩?是让字烂在你狗肚子里?还不是让你学点本事儿,为乡亲们做点事儿!”回到家里,父亲还一直絮絮叨叨地训导我说:“就巴掌大一片纸,能有多少字儿,读3遍就累着你啦?气不喘腰不酸就能给乡亲们帮个忙,怎么能不干?”这是父亲对我生平最严厉的一次呵斥。我至今还清楚记得他那恼火的样子,眉毛紧紧地拧着,眼睛瞪得又大又圆,脸色近乎铁青,说话呼哧呼哧的。

如今,父亲苍老了,腰身已经很显佝偻了,眉毛和胡子都十分苍白了。

我在县城工作后,常常隔三岔五接他来城里住一段儿,我住的地方是闹市,门口的墙壁上,电杆上,甚至楼梯间都贴满了一张一张的广告单。父亲很诧异,问我说:“这城里怎么这么多的孩子都闹夜,瞅瞅,满处都是‘天黄黄,地黄黄’呢。”我笑父亲说:“这些都是广告,看不看无所谓的。”父亲白了我一眼,不相信地说:“不会没有一张‘天黄黄地黄黄’吧?你这人我知道,怕替别人读几个字累着了,从小都这么不仗义。”我听了,只好苦笑。

常常下班回家,老远就能看见父亲苍老的背影,站在刚贴了湿淋淋的广告单的墙壁前或电线杆前,嘴唇若静若动的,一副神圣又严肃的样子,只是默不作声,不像他年轻时诵读起来就摇头晃脑声若洪钟。父亲说:“如今我学会了不张嘴不出声的心读,在心里读。”

但我分明听见了父亲朗读的声音,像来自乡下轻柔的微风,像老家山林里的高山流水,像深夜一声响亮的鸟啼,像夜行者脚下如水的月光,像黑沉沉的旷野里隐隐约约的温暖灯火……

心灵感悟:用心去读,你一定可以读懂别人的心,读懂别人的爱,那都是你最宝贵的财富。

爱的伤痕

一个小女孩,在她六岁的时候不幸患病了。那是一种十分奇怪的病,开始的时候,额头上仅仅长出了一个又红又痒的小斑点。女孩和她的母亲都没有在意,心想不过是个小痤疮或者是不小心被蚊虫叮咬的,过几天兴许就好了。

但谁都没想到,那小斑点竟越来越大,越来越痒了,仅仅十几天的功夫,小女孩的整个额头和小脸全肿了。母亲吓坏了,背着小女孩去医院看大夫,大夫瞧了瞧说:“必须做手术!”

小女孩的母亲问:“手术后会留下伤痕吗?”

大夫说:“肯定会留下伤疤的。”小女孩的母亲一听背起女儿就要走了,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在脸上留下伤疤啊,多漂亮多可爱的孩子呀,小脸像月亮一样明洁,长大了一定很漂亮的,如果在脸上留下疤痕,那孩子的一生将是多么地不幸啊。母亲背着小女孩去了一个又一个的医院,见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夫,但一听说动手术,一听说会留下伤疤,母亲背起小女孩就走了。

终于有一天,母亲背着小女孩找到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老中医再三瞧了瞧小女孩红肿的额头和脸说:“其实做个手术就行了。”

小女孩的母亲说:“做手术会留下伤痕的,不能在孩子的脸上留下疤痕呀。”老中医沉吟了良久,才说:“想不留疤痕也有办法……只是……”老中医吞吞吐吐的。

能医治女儿的痛疮又不留下疤痕?小女孩的母亲一听,顿时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她迫切地请老中医开药方,老中医苦笑说,治这疮痛没有药方,只有一种办法。但老中医似有难言之隐,吞吞吐吐,就是不肯说出那种办法来。

小女孩的母亲急了,“扑通”一声跪在老中医的脚下苦苦哀求说:“你说吧,只要能治好女儿的痛,又不留下一丝的伤疤,药费再多,就是倾家荡产俺也要治!”老中医摇摇头说:“不关药费的事情,麻烦就麻烦在方法上。”见女孩的母亲再三苦苦恳求,无奈之下,老中医叹息着说:“治好这痛又不留疤痕不难,难的是必须用嘴去天天吮吸那疮痛里的脓水,吮吸净了用舌头舔舔,这可能需要半月左右。最可怕的是那脓水不仅又腥又臭,而且蕴着剧毒,把女孩的疮痛医治痊愈,这吮吸的人重则丧命,轻则会成为哑巴,一辈子再也不会开口说话了。”

听罢老中医的话,小女孩的母亲又扑通跪下,“咚咚”给老中医磕了两个头说:“先谢谢您老了,下次来谢您,我可能不说谢谢,或许只能给您磕头了,请您别见怪!”说罢,就如获至宝地背着女儿回家了。

几年后,一个步履蹒跚的女人领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又来到了老中医的家,那姑娘脸盘明洁,明眸皓齿的,长得很美丽。见到老中医,那妇人就拉着姑娘跪下了,妇人饱经风霜的脸颤动着,凹陷的嘴唇哆嗦了又哆嗦,但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姑娘双眼满含热泪说:“我妈带我来感谢您,是您治好了我的痛疮,并且还没有留下一丝的疤痕。”老中医望着姑娘明洁的额头,又看看一旁再不会开口说话的女孩的母亲,一把拉起跪在脚前的那位母亲,满脸热泪说:“其实最应该接受跪礼的,是您这样的妈妈啊!”

心灵感悟:是啊,谁不应该为这样的母亲顿生敬意呢?把美丽和微笑留在儿女的脸上,把痛楚和伤痕埋在自己的心里,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无私和伟大!

在“母亲”这本词典里,你永远找不到“自私”这两个字。

母亲的道歉

母亲从中学退休后,过去一直住在乡下,我和妻子有了小孩后,母亲说她要照料孩子,才带着一堆换洗衣服来城里同我们生活在一起。

母亲老了,变得十分絮叨,妻子和我教育孩子,也常常受到她的责备,有时说我们对孩子太苛刻了,有时说我们对孩子太放纵了。我和妻子都是年轻人,每到双休日总要和其他人一样,领着全家人到街上去换换口味吃顿饭,母亲总不乐意,总嫌餐馆里的饭菜太贵,要么临回家时,不管别人怎么看,不管三七二十一,要把那些吃剩的饭菜全都打包提回来,让全家人再吃两顿剩饭剩菜,吃得妻子和孩子直皱眉头。也有时和母亲一块出门,我们要打的士,母亲坚持要等公共汽车,说公共汽车便宜,的士太贵……

有一天我带全家人去公园,原本说要在公园里逍遥一天的,但到了公园门口售票处才知道,门票涨价了,并且涨得很高。妻子挺理解地说:“现在没有不涨价的,涨就涨呗!”但母亲却死活也不同意我掏钱买票,说这公园已经来过多少次了,花这么多钱去游玩,很是浪费的,在大街上走一走看一看不也是很好的吗?然而妻子和孩子却拗上了劲儿,一副非进不可的倔劲,母亲见了,只好折衷地说:“那你们进吧,我就不进了,我在附近转一转,然后就在这公园门口等你们。”我说这像什么话,一整天的时间呢,让您老一个人在这儿哪成?但母亲坚持不进,站在一旁的妻子生气了,只买了她和孩子的票,扭头进了公园,我十分无奈,只好打手机告诉妻子说:“我送妈先回家了。”到家后我很生气,躲在卧室里挂电话指责了妻子一通。妻子在电话里一点也不服输,最后我们都火了,挂了电话,谁也不再理睬谁,夜里妻子没回家,带着孩子回到她不远处的父母家了。

见妻子回娘家,母亲变得十分难过和不安,她流着眼泪对我说:“我只是想替你们节省几十块钱,没想到会让你们生了这么大的气,闹了这么大的不愉快,你去你岳父家接她和孩子回来吧,等她回来了妈给她道歉。”我说:“道什么歉,别理睬她,过几天就自个儿回来了。”母亲见说不动我,叹口气走了。

第三天,妻子自己回来了,我恶生恶气地问她说:“有本事回娘家,就别回来呀!”往常,妻子是从来不甘服输的,像我这样跟她说话,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但这次妻子竟出人意料地不反唇相讥,只是瞟我一眼说:“妈妈在家吗?”

我说:“不在,她带小孩去楼下了。”

妻子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说:“你看看吧,这是妈妈写的。”我接过纸,只见上面写着:

我老了,小孩带得不够好,对不起。

我老了,说话有些唠叨,你们工作已经很忙了,下班回来还得听我唠叨,对不起。

去餐馆吃完饭,我忍不住把剩饭、剩菜打包往家带,有时可能不小心碍了你们的脸面,对不起。

过惯了穷日子,我总怕你们多花一分钱,外出乘车,让你们陪我等公共汽车久等了,对不起。

你们很忙,我却还需要你们照料我,对不起。

有时说话直,不小心伤了你们的心,对不起……

我读着,手不禁哆嗦了起来,眼泪也禁不住涌出了眼眶,我抬头看妻子,她也泪流满面。

母亲向我们道歉,向我们说对不起,这“对不起”是多么的苦涩而沉重啊!小时候,我们惹祸,生病住院,让母亲生气,让母亲担忧,我们曾对母亲说过一声“对不起”吗?后来长大,我们出门远行,外出闯荡,母亲在家为我们日夜牵挂,我们曾对母亲说过一声“对不起”吗……

心灵感悟:这世界上没有母亲对不起的东西,而是整个世界都对不起母亲,没有母亲,便不会有我们,没有我们,便不会有世界,是母亲们的涓涓源流,才使我们拥有了生命的大海啊。

让我们真诚地对自己的母亲说一声:对不起您,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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