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听见我我爷爷的声音了。我爷爷在哪。”我回过神来。仔细端详了一下面前的老瞎子。此时的老瞎子不再佝偻着背。原本杂乱的头发随着窗子吹进来的风飘起来。隐约间有一种电视上豪杰赴死的样子。“爷爷你在哪？为什么你明明就在这里却不出来见我？”见没人应答我。我放大了声音。我很想念爷爷奶奶。即使无论怎么翻扯记忆。爷爷都是躺在轮椅上自言自语的样子。但是他们是我的亲人。在爸爸妈妈杳无音讯的此刻，他们是我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别喊了。你爷爷死了。”老瞎子开口。发出的声音依旧是刚才自称祖师爷的那个声音。
“刚刚爷爷还在说话。现在你跟我说我爷爷死了。难不成刚才跟我说话的是鬼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吧。刚才跟你说话的的确是你爷爷的魂魄。”
“好啊。不都说如果鬼魂想让人看见他就能显形吗？爷爷你快显形啊。你出来见我一面啊爷爷。”
“乐乐。不是爷爷不想让你看见。只是人鬼注定殊途。活人与死人注定不能见面的。”空气中传来爷爷的声音。我四处张望着。仍然半个人影也没有发现。
“好了毅娃子。不要跟二狗解释这么多了。以后他会明白的。”爷爷似乎还想解释些什么。祖师爷开口打断了爷爷。
“二狗。你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就问吧。关于你爷爷为什么见你你就别问了。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问点有用的别耽误时间。”
“你们为什么要叫我二狗？我名字叫刘山。爷爷奶奶和以前的乡亲们都叫我乐乐。二狗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来跟你解释吧。刘山是你在门派里的名字。这是你出生之前就已经决定的。乐乐是你爸妈给你起的名字。所以你户口本身份证上写的是刘山。你爷爷奶奶叫你刘乐乐。至于二狗。因为你们家守护的是犬神。给你们家三代人起的浑名都和狗有关。你爸爸叫大狗你爷爷叫老狗。你叫二狗以后你儿子叫三狗。很简单就这样。”一边儿上的小美妞开了口。一边憋着笑一边跟我解释道。
“守护的犬神？什么犬神？哈士奇还是萨摩耶？”
“都不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以后你会明白的。”这回回答问题的人变成了老瞎子。我有一种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的感觉。什么也不懂什么都不知道。边上的人东一嘴西一嘴解释。不过不同的是这种解释一点用都没有。关于什么犬神什么家族乱七八糟的我脑袋里还是一个大写的蒙逼的状态。
“那你呢？你师父又是叫你小静又是小微的。”我转过头问向小美妞。
“我叫唐静微啊。师父心情好叫我小微微心情不好叫我小静静。我在门派里叫唐水。还有一个跟你相仿的名字叫四喜。”
“这都啥啊。又是门派又是守护的。当这是古代呢？咱们是华山派还是崆峒派啊？现在21世纪了。热兵器时代了。懂什么叫热兵器么？一颗原子弹管你什么妖魔鬼怪都去见阎王爷懂吗？”
“二狗子。你错了。无论什么时代。我们都要去那个地方守护着。这是我们生下来就去完成的使命。大狗是。老狗是。四喜的爸爸妈妈是。爷爷奶奶也是。”祖师爷的声音开始飘渺起来。说到后边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呢喃。我要仔细听才能听明白他再说什么。
“那我们要守护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那东西在哪？我也要去吗？我能不去吗？”
祖师爷没有回答我。老瞎子眼中的金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依旧空洞的眼眶。
“祖师爷在上。弟子定不辱使命。”老瞎子和小美妞忽然一把跪在地上。对着窗户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至于我为什么不跪下。呵呵不跪？老子还用跪吗？自打什么劳什子祖师爷出现我特么就没站着。一直跪着呢。
“祖师爷人呢？我的问题他还没回答我呢。”待老瞎子行完李。我开口问老瞎子。这时候的我俨然一个好奇宝宝。啥都不知道啥都想问问。
“祖师爷回他应该存在的地方了。你的问题由我来跟你解答吧。”老瞎子叹了口气。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又回过身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开始回答我的问题。
“我们的门派是从三百年前成立的。或者说我们根本就算不上是个什么派。从头到尾师父就只有祖师爷一人。那时候的中国还不像现在这个样子。你们所谓的封建迷信在我们眼里那都是真实存在的。祖师爷收了五个徒弟。这五个徒弟也就是我们五家的祖辈。祖师爷传授了老大道家学术里的医道。老二是我家先人。传承了祖师爷的卜术。老三传承了祖师爷的星道。四喜的祖辈是老四。传承了相道。而你家这一脉。是老五。祖师爷给你们的是山。山是道学老大。所以祖师爷仙去之后。你们这一脉一直被奉为门主。”老瞎子说了一大堆。中心思想无非是我是他们门派的。他们门派挺牛逼的。而且听话音我似乎还是老大级别的人物。
“那你是谁？我爹呢？我为什么从来没见过我爹？”
“这就要从我们的使命开始说了。不过说之前你需要有个心理准备。你现在确定你要听吗？”老瞎子开始卖弄玄虚起来。
“您说吧。小子唯一的优点就是甭管啥事都能看的开。”
“我二叔就告诉告诉你。为什么咱们五家死的死散的散。却还要去那个鬼地方受罪。”老瞎子摇摇头。神情凝重。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黄鹤楼。自顾自的点上。深吸一大口。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小微去把门窗都关上。当心隔墙有耳。”老瞎子很奇怪。他对我一直笑咪咪从来不用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除了刚才我说那几句所谓欺师灭祖的几句话的时候。难不成我还真是地位尊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老货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调整好姿势。用我自己认为很专注的神情看向老瞎子。等着他讲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