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三人望着锅里的粥,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老者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说出半句话:
“这是为你们能暂时的活着,唉------”
老者还是亲自为他们打满了三碗粥。热呼呼、黏稠的粥,在破口的木碗里泛着泡泡,冒着热气。
一股难以让人抵制的清香,却依然没能让菲利偌三个人打开胃口。
薄雾,不断从木板的缝隙和孔洞中,慢慢的渗进屋内,在他们的身边和脚下悠悠的徘徊。一股极度寒冷引起的针扎刺骨的感觉,从脚底瞬间传遍了他们的全身。他们开始揉搓,开始抓狂。
“很痛,很痛耶!”希艾丽娅在揉搓着自己裸露的双腿,显得异常的痛苦。
“靠!一会功夫,怎么这么冷?呼呼呼----”杰利在紧张的做着同样的动作。
“怎么回事?”菲利偌看着老者没有任何的变化,一边揉搓着刺痛的部位,一边紧张的向老者问了一句。
老者白色的眼球看向他们,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言语中却透漏出他的紧张:“喝粥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如果你们真的想死的话------那就请便吧。唉----年轻人就是疑心重了点。”
菲利偌意识到什么:“杰利,我们喝粥,快!”催促一句,第一个将碗端了起来。
黄色浓稠的粥,在碗里泛着泡泡,冒着清香的热气,但并不烫。
翠绿不知名的蔬菜,掺杂在黏稠的粥里,用筷子挑起来,却有种苦味。
三个人,刺痛的身体,已经来不及查究食料的来源,捏住鼻子,连挑再灌,三碗黏稠的粥,‘呼噜噜’之间就进了肚子。
他们能感觉到,粥很香,很滑,菜很苦,很涩。暖暖的感觉,从肚子里渗透全身每一寸肌肤,将身上每一丝寒气,都驱赶出体外,浑身都觉得一阵温暖。可回味却有种腐臭的味道。三个人顿时,嗤之以鼻,有种想吐的想法-----
老者看着他们将粥喝完了,才点了点头,鼻子伤疤的**里,发出“恩,恩。”的两声,似乎是在笑。然后,从火炉边捡起两根未烧过的短木棍,脏兮兮的木棍有拇指多粗。老者拿起两根木棍,在手里不停的比划着,像是在看他们的长度有什么不同。
三碗粥下肚,身上的刺痛感果然就慢慢的消失了。
三个人看看自己,再看看对方,看看破旧的墙板和屋子里渗进的雾气,有些迷惑,但心里暂时的踏实了下来。他们知道,是这碗粥起到了祛寒止痛的作用。
但想起刚才老者说出的那句话:“这是为你们能暂时的活着,”三个人,不免畏惧着心生猜忌:难道现在能活着,也只是暂时的?那以后又会怎样?
菲利偌转身正要向老者询问,老者手里握着的一根短木棍,已经向他的脸上伸过来,他条件反射性的向后仰脸:“你-----这是干什么”
“张开嘴。”
“为什么?”菲利偌有些纳闷。
“放在嘴里。听我的吧,这都是为你们好。”老者道。
菲利偌莫名的看着老者,不知他的用意。但想想刚才喝过的那碗粥,想来老者是不会害他们的。
于是,菲利偌迷糊着接过了木棍,看看脏兮兮的木棍,皱了下眉头。然后,将木棍含进嘴里,比划了一下,又拿了出来:“是这样吗?”
“唉。”老者无奈的叹口气,从他手里夺过了木棍:“不是让你含在嘴里的-----张嘴!”说完,横着就塞进了他的嘴里:“紧紧的咬住,年轻人,你可要咬紧了,千万别掉下来。要是掉下来,可就没救了。”
菲利偌紧紧的咬住木棍,不知这木棍有什么特别的作用,但还是只好听老者的话了。只要现在能活下去,就算只是暂时的,也不能放弃。
杰利的嘴里,同样的被塞进了一截脏兮兮的木棍。但,看菲利偌并没有反对,也就顺了老者的心意。他明白,老者是在救他们。
“就这样含着,你们会安全的。”老者说道:“但,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也不能吐出来,切记!”
菲利偌和杰利点点头,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希艾丽娅。
希艾丽娅对老者的态度,极为的不满。
虽然,她很明知道老者是在救他们的命,那自己呢?菲利偌他们两个不能死,难道自己就可以?喝粥的时候有自己,现在怎么就没有?就因为刚才我顶撞了你一句?你就可以撒手不管?就真的不救我了?
希艾丽娅一下就崩溃了,老者恐怖的面目,此时和她的愤恨比起来,已经不算什么了。能活下去才是王道。她大声质问起老者来:
“那我呢?我呢?你总不能因为我刚才顶撞你一句,你就不救我吧?那好,我自己来。”
说完,就跑向火炉边,自己捡起一个脏兮兮的短木棍,塞进了嘴里。跑到了菲利偌两个人的身边。
肮脏的灰尘,沾满了她的双唇。红润的双唇变得有些更脏了。
菲利偌两个人,看她的举动,有些想笑,但他们在心里同样的关心希艾丽娅的安慰。在这个不知名的世界里,他们三个外乡人,才是最亲的亲人。面对未知的死亡之旅,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求生的力量,能同生共死,才是他们走出这死亡之地的动力。
希艾丽娅紧紧的咬住木棍,瞪一眼老者,鼻子里‘哼’了一声,代表着内心的坚强:你可以不救我,我自己来!这总行了吧。
“唉。”老者叹口气:“女孩子是不用的。早就看出你这个女娃的倔脾气了,这只对男人管用。待会你站我身边就行了,真是不可理喻,唉----”
“恩?”希艾丽娅愣一下,拿下口里的木棍,胡乱的擦一下嘴,‘呸呸呸’的吐几口唾沫,埋怨着:“你---你怎么不早说啊,看看,害我弄一嘴,呸呸呸---”
感觉嘴片干净了,才向老者身边走去,未知的变化,大过了她对老者的恐惧。
菲利偌和杰利,口里咬着木棍,口水都要渗出来了,可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是,他们有种莫名的恐惧憋在心里,貌似他们咬住木棍的动作,是抵抗身体痛楚的动作,难道待会会------他们不敢想象。
此时,屋外的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叫声虚无飘渺,尖锐如丝。这种叫声,犹如一个人被害时所发出的声音,凄惨尖锐-------
他们立刻警觉了起来,惊惧的看向老者-----